第12章 12.借刀杀人
格林·杜马斯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他不管巷子里闪出来的身影是普通民众还是爱尔兰帮派出来的杀手，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他只需要保证维林安全，其他什么都不在乎。
“哦！不！”那人影刚闪出来，就被格林冲撞过来的动作吓坏了，可是还没等他继续说话，就已经被格林按倒在地。
格林用膝盖粗暴的顶住对方后脖颈，掏出手枪，用战斗手册中标准的野战遭遇持枪动作排查周围，当他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单手用枪口压在对方后脑勺上，另一只手迅速搜身。
而维林则是被对方手中紧攥着的相机吸引住了，对方被格林冲撞按在了地上，如此剧烈的动作都没让他松开手中的相机，看来这个相机对他来说很重要。
维林走过去踩在对方拿相机的那只手的手腕上，低头俯视着对方的侧脸。格林搜身完毕，从对方口袋里掏出一罐冲洗药液和一只暗袋。
对方眼中的带着惊恐，语气颤抖道“先生，我并没有恶意！”
“你是记者？”维林弯腰夺过对方手中的相机，他当然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因为他并没有感受到心悸。
“不，我不是记者！”这人紧张开口道“我叫约翰·马斯洛，犹太人，维林·帕索里尼先生，你应该认识我的父亲，他叫亚纶·马斯洛！”
“亚纶·马斯洛？那个收啤酒的犹太人。”维林恍然大悟，随即眼神危险的盯着约翰道“你们调查我？我记得你的父亲并没有见过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
“不不不，我没有调查你！”约翰·马斯洛慌忙着说道“我的家人全都死了，只剩下我！”
维林皱眉“说下去！说出你知道的一切！”
“先生，可以松开我吗？我趴在地上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约翰狼狈的请求道。
维林回头看了看百米外的英国帮驻地，对格林道“松开他，边走边说！”说完，维林率先往前走去。
约翰被格林掺起，不顾身上的泥泞，小跑两步跟了上去，他看了眼维林手里的相机，犹豫一下道“可不可以再将相机还给我？”
“相机里有什么？拍摄了些什么？”
“有爱尔兰帮一些高层的照片和今晚上你站在街边等待和从大楼里笑着走出来的照片。”
维林听完，直接将相机递给格林，格林接过相机，一股脑地将其塞进暗袋里。
看着通过行动拒绝他的维林，约翰叹息一声，然后迅速整理好思绪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就在今天中午，他的父亲，也就是亚纶·马斯洛在家中午睡的时候，被爱尔兰帮的成员破门而入，直接乱枪打死在了床上，他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同样被枪杀。只有喜欢摄影约翰在外面拍雪景而逃过一劫。
之后他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了具体的原因，原来自己的父亲被出卖了。
他的父亲亚纶·马洛斯做生意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露脸，对于露脸这一特点，约翰很早之前就反对过，他觉得露脸风险太大，容易出事。但是他的父亲告诉他，露脸的行为会增加可信度，并让卖家方面心生好感，这样一来就可以形成回头客，对自己的生意有利。而且亚纶表示自己的消息渠道广泛，一旦顾客出现差池，他可以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卷铺盖跑路。
但是这次，出事的是维林手下波波林，波波林并不在亚伦的关注名单上，所以当波波林将其告发之后，亚纶·马斯洛根本没收到什么风声，在午睡中就被打死了。
所以约翰·马斯洛也是来英国帮寻求合作的，他希望用手中走私啤酒的渠道为筹码，说动英国帮派杀掉爱尔兰帮的高层，帮自己的父亲报仇。可是他看到了站在街边的维林，并认出了对方，于是藏在阴影中观察，当约翰发现维林从英国帮的驻地中笑容满面的出来的之后，便起了上前打探的心思。
听完约翰的话，维林沉默片刻道“对于你父亲的死，我很抱歉。但是波波林背叛了我，我也是受害者！”
约翰·马洛斯点头道“先生，这些事情我都知道，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请问你来英国帮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希望跟英国帮合作，灭掉爱尔兰帮！”维林如实告知。
“那么英国人同意了吗？”
“同意了，但他们要求我们杀掉爱尔兰帮的高层，而他们则去应对爱尔兰的底层成员。”
约翰眼前一亮道“先生，恕我直言，有着英国人牵制爱尔兰帮的大部分成员，暗杀爱尔兰帮的高层并不是特别困难，很容易找到机会的！”
维林摇头，平静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有着英国人的牵制，总能找到机会暗杀掉爱尔兰帮的高层。但是英国人说，只有我们杀掉爱尔兰帮的高层，他们才会出动士兵帮助我们！”
约翰·马洛斯笑容收敛道“难道他们不知道普林斯顿的大家长已经年老了吗？他们不知道下东区的平衡局面即将被打破吗？”
“这件事情我相信下东区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只要普林斯顿的大家长一死，普林斯顿内部就会分崩离析，没了普林斯顿压制的下东区平衡必被打破，到时候势均力敌的双方必有一战。”维林笃定道。
“那么先生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呢？”约翰询问道“答应英国人的要求吗？还是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谋求发展？”
维林看向约翰·马斯洛“先生，我们似乎并不熟，我能告诉你这些都是看在你死去父亲的面子上，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跟你并没有关系！”
“不，先生，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维林上下打量一眼对方道“你有什么实力跟我合作呢？酒水的走私渠道吗？可是我连酿酒厂都没有！还是说你打听消息的渠道，但是消息渠道我同样有！”
约翰·马斯洛咬咬牙道“那我加入你们！你们的目标跟我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杀掉爱尔兰帮的高层，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事，只要你能帮我报仇！”
维林听到了约翰地话，上下打量对方道“给你全身绑上炸弹，让你跑进爱尔兰总部炸掉对方大楼你也愿意做吗？”
约翰·马斯洛毫不迟疑地点头道“愿意！只要能让爱尔兰帮的高层死在我眼前我就什么都愿意去做。”
维林紧了紧风衣，拐弯走进一个漆黑的小巷“先跟我回去吧，大街上不安全。”
重新回到那个带有地下通道的房子，格林轻车熟路的拉开厨灶，率先跳进去，维林推着约翰跟在后面，并将灶厨回复原样。经过十来分钟的缓慢爬行，三人重新回到了临街商铺。
格林钻出通道，抖了抖身上的土屑，将后面的约翰拉出来。
“这谁啊？”守在通道边上的保罗疑惑道，然后伸手将最后面的维林拉出地下通道。
“收购啤酒的那个犹太人的儿子！”格林应一声，然后走进屋内道“有吃的吗？饿了！”
阿杰夫指着桌子上已经盛好的两份食物道“我们已经吃完了，桌子上这两份是你们的！”
维林推着约翰走到屋内道“约翰，你去将我的那份吃了吧，格林你给大家介绍介绍约翰，他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说着，维林扫视厅堂道“托尔呢？还没回来吗？”
“回来了，现在正在浴室内清洗身上的血迹！”杰克指着洗浴室内亮起的微弱灯光道。
因为是在躲避追杀，再加上无人知道这个面包店已经被盘出去了，所以维林他们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开灯，而是使用蜡烛照亮。
就在这时，洗浴室的门被打开，托尔探出头来到“BOSS，你找我吗？”
“受伤了？”维林上下打量对方。
托尔·威尔逊摇头道“没有，都是波波林父母的血，我去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爱尔兰帮的人杀掉了，我只好帮他们收尸。”
至于托尔·威尔逊、格林兄弟和阿杰夫的父母，早就在跟着维林第一次抢劫走私车的时候被安排出去了。
“好，你清洗完跟着阿杰夫出去一趟。”维林对着闲坐着的阿杰夫道“阿杰夫，你出去查一查约翰家人的消息，看看他的家人还有没有其他人活着，如果有活着的话我们可以为他们提供帮助。”
阿杰夫道“没问题，等托尔收拾好了我立刻出发！”
他明白维林的心思，与其说查看约翰有没有亲人活着，还不如说是将约翰身份调查清楚。
安排好后续的任务，维林拿走相机和冲洗药液，走进一个没有点燃蜡烛的房间洗照片。上辈子，维林的业余爱好就是鼓捣胶卷，所以清洗照片对他来说不难。
维林忙碌的同时，厅堂内的格林也将约翰介绍给了大家，然后将维林面见英国帮派的经过说了出来，众人听后极为愤慨，纷纷破口大骂，但是愤怒过后，众人又有些茫然。
“那么我们后面该怎么做？爱尔兰帮绝不会放过我们！”杰克·杜马斯表情有些愁苦“或许我们可以离开纽约州，去其他州发展。就像是阿尔·卡彭一样，他现在就在芝加哥混的很好。”
“他投奔的是他的导师强尼·托里奥，如果我们去往其他州会有人接纳我们吗？”阿杰夫起身整理好西装，带着收拾好的托尔离开了临街店铺，临走的时候，他道“无论我们是留在这里还是离开这里，做出决定的永远不是你我，而是我们的BOSS。”
杰克·杜马斯摊摊手“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又没有要提BOSS做决定的意思。”
“闭嘴吧！杰克。”格林放下刀叉，用丝帕擦干净嘴角的面包屑，凑到正在清洁枪械的保罗身边，借助对方的工具清洁自己拆卸掉的手枪零件。
随月生正在拿着笔写写画画，嘴里时不时蹦出一两个语调错误的英语单词。
约翰·马斯洛呆呆地看着蜡烛上跳动的烛火，今天的经历对他来说太过黑暗，白天打探消息时的愤怒减轻了了他内心的绝望和悲伤，可是一闲下来，再加上周围黑暗的环境烘托，使得他的悲伤再次涌上心头。
杰克看着约翰眼泪无声的流淌着，递过去一根香烟，并助其点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背靠在墙角的座钟传来两声钟鸣的时候，阿杰夫和托尔从外面归来，而维林也从房间中拿着几张照片走到厅堂。
众人齐齐地看向维林，希望维林能有办法解决当前困境。
维林看向刚刚归来的阿杰夫，只见对方轻轻颔首后，便道“伙计们，我找到解决困境的办法了！”
所有人眼前一亮，其中约翰·马斯洛最为紧张，他直接询问道“BOSS，你是选择留在下东区对付爱尔兰帮呢，还是离开下东区积蓄力量？”
维林认真的扫视众人，道“我选择留在下东区，但不是对付爱尔兰帮，而是对付那群该死的英国人！”
听到维林要留在下东区地时候，众人还不意外，但是当听说维林不去对付爱尔兰帮，反而去对付英国帮地时候，全都面露不解。
“额，BOSS，你最近是不是太焦虑了？我们的仇敌可是爱尔兰帮啊！”杰克·杜马斯提醒道。
随月生摸着头顶长出来的头发道“老大，你是想借刀杀人？”
“最近听力有长进啊！”维林笑着赞许“我就是要借刀杀人！既然英国人不愿与我们合作，那么我们就去与爱尔兰人合作！”
“额，BOSS，我们不是很明白！”托尔与格林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于是维林将手中的照片放在桌子上，将蜡烛拿过来照亮，众人凑到一起看向照片，只见这七八张照片上的人全都是维林，有站在街边等待的维林，有走向英国黑帮驻地的维林，还有笑容满面离开英国黑帮驻地的维林！
维林笑吟吟地开口道“我需要有人去爱尔兰黑帮，用这些照片去挑动爱尔兰人的神经，让他们误以为英国人要对他们动手！
之后，我会约谈英国人商议合作的事情，给爱尔兰人创造动手的时机！”
阿杰夫看着这个疯狂的计划，舔了舔嘴唇道“那么谁去呢？”
“约翰！”维林看向有些兴奋的约翰·马斯洛。
约翰·马斯洛眼神雪亮“这事只有我能干，我常年在外地上学，他们手里没有我的信息，但你们不同，估计你们的照片正被摊在爱尔兰老大的办公桌上。”
说着，他看向维林道“BOSS，我该什么做呢？”
“用一切手段说服爱尔兰帮的老大，让他相信英国人要联合我们对他出手！”维林开口。
“如果失败了呢？”
“你会死，而我们会立刻离开下东区，等有足够的力量之后，回来替你报仇！”维林毫不留情的开口“这是能让你报仇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