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让警视厅再次伟大
七点四十，位于米花駅值班室的指挥中心。
门口竖立着“无关人员立入禁止”的金属牌，身着职业西装神情肃穆的警员拿着文件和器械进进出出。
一条条临时拉过来的黑色电缆线通过配电箱接入到值班室，原本有些逼仄的房间现在加入了不少人更显得拥挤。
北川秀树和工藤新一拿着早餐站在无线电通讯器后面，高木警官帮现场警官买早饭的时候顺便还准备了他们的一份。
他干嚼着高木警官不知道哪个便利店买来的饭团，看着无线电通讯器的一个个黄色指示灯时不时切换成红色：
“上野駅第三小组汇报，排除危险！毒气弹安全回收！”
“中目黑駅第二小组汇报，排除危险！毒气弹安全回收！”
“绫濑駅第四小组汇报目标已经控制，装有毒气的挎包安全回收！”
“新宿駅第一小组汇报，排除......”
无线电通讯里面，各个频道有序地播报任务的进度，这些任务的现场情况不仅仅是小田切敏郎负责接收，还会同步传送到樱田门的警视厅本部。
一大早半梦半醒的内阁总理大臣接到主管国家公安委员会的国务大臣汇报，有人居然要在整个东京发动无差别袭击，骤然听到这个晴天霹雳老头子心脏病差点都要犯了。
现在的曰本经济环境低迷地不可思议，不久前经历的阪神大地震更是让许多国民内心深处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对于持续下跌的经济环境本就是狠狠的一击。
现在还有不长眼的王八蛋准备在东京都开展恐怖袭击，简直是非国民。如果真让这帮人搞成了，产生的连锁反应天知道要让本就雪上加霜的曰本经济走势落到什么凄惨境地。
查！
乃伊组特！
无论动用多少人也要把这帮人干掉。
总理大臣的压力给到国务大臣，国务大臣传达给警察厅厅长，警察厅厅长和警视厅警视总监的压力给到一线。
在顶头上司的巨大压力下，警视厅这个数量庞大的臃肿机器爆发出平时难以难以想象的行动力。
整个行动不仅是刑事部的警员参与了行动，在警察厅厅长的命令下整个东京警视厅都被动员起来，东京都下辖管理的102个警察署所属数万名警员随时待命。
随着手表的指针滴滴答答走到七点四十，众人的心也仿佛跟着指针停停走走就像等待宣判的犯人，不过许久之后也没有任何站点传来恐怖袭击的消息。
无线电通讯频道里面各个抓捕小组逐渐传来的好消息也让在场的人悬着的心几乎放下一半。
“成功了！！”
值班室里面一阵欢呼。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对接的小组收到一个信号。
“这里是米花町指挥中心，信号正常请说话，重复一遍，这里是米花町指挥中心，信号正常请说话--完毕！”
无线电对面时不时有些喧嚣的嘈杂声让接听的警员有些听不清，很快，对面像是换了个地方，声音逐渐清晰：“这里是位于上野駅的第三组，我们这边......”
“嗯！嗯！嗯？！纳尼！！”
“日卖电视台的摄制组正在进行现场直播？！”
这句话让整个值班室的的环境瞬间寂静，随即静止了几秒钟之后开始嘈杂：
“日卖电视台电视直播？在哪一组？”
“好像是第三组......”
“第三组负责哪里？”
“上野駅吧。”
一名警员打开值班室的液晶电视，这台电视平时也是不用的，帝都高速度交通营团有时候会下发一些宣传画面让他们播放。
电视里面日卖电视台斗大的图标高高挂起，下面的白色字幕正在循环滚动，长相艳丽的水无怜奈举着话筒就像拿着长枪的骑士带着摄制组在上野駅的月台上面横冲直撞，每个警员看着话筒过来纷纷避如蛇蝎，偶尔有倒霉蛋被她抓到采访都支支吾吾面露尴尬，紧张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顿顿地说一句机密任务。
“他们怎么进去的？！”
“据说是帝都高速度交通营团为了宣传邀请人气偶像冲野洋子搞了个一日站长，地点就选在上野駅。”
“这也太倒霉了吧！”
“怎么办？要不要让现场的警员去阻止他们播放？”
“你觉得新闻记者撞到这种大新闻会轻易放手吗，这可是日卖电视台的同步直播，要是我们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新闻发言官又要鞠躬道歉了。”
“那有什么，反正他们也习惯了。”
“那不能明着阻止，总有些其他办法吧。”
“怎么说？”
“叫人去车站配电室把他们接的电断了。”
“不行，他们派了人守在配电室的，还安装了摄像机。”
“......”
北川秀树看着这一堆凶神恶煞的警员为了控制新闻舆论商量着某些下三滥招数，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到了哪个极道组织的老巢。
“要命了，刚刚本部传来消息，一大堆记者收到风声都跑了过来，要求我们停止遮掩事件真相，让他们进去采访，还说日卖电视台的记者也在，警视厅凭什么不让他们进去，这是不正当竞争。”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进去！”眼睛上面有条疤痕的搜查一课课长松本清长大声喝道。
“干嘛阻止他们进去？这不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北川秀树淡淡开口。
“嗯？！”
小田切敏郎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想法？”
北站秀树常年也是身为组织的负责人的高层自有一股独特的气质让人很安心，出于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欣赏，小田切敏郎也有心想要听听他有什么点子。
“这帮人在全东京搞恐怖袭击，事先肯定不会没有计划考察，踩点，而东京警视厅对此一无所知，消息传出去肯定会引起舆论哗然，质疑你们警察的能力。”
北川秀树走到台前，一句话就让值班室的警察脸上露出惴惴不安的神色。
事实还真是这样的，要不是面前的这个机敏的少年和那位经常把杀人案件当成侦探游戏剧本杀的“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提前发现了恐怖分子的行动并阻止。
一旦恐怖分子引爆毒气弹，整个东京都都将陷入一片哀嚎，事情必然会走向无法收拾的局面。
在那种情况下，失去家人处于生死边缘的愤怒民众可不会管你预防恐怖袭击是公安的职责还警视厅的管辖范围，必然要找你讨个说法。
“你想怎么办？”小田切敏郎问，“让警视厅强硬封口？”
“当然不是，沿途那么多站点，目击者那么多怎么可以封锁得住，你越封锁越会有各种小道消息流言蜚语，反而不好控制。”
“让他们进来，不要阻拦他们，让全东京的市民都看到警视厅的警察们为了遏制恐怖袭击所付出的辛苦工作和汗水，让他们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警视厅做出了多大的努力。”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北川秀树提前给处于九十年代宣传模式的警视厅迭代了打法，那就是流量为王。
什么年代了，还在用传统宣传！
如果在一家公司想要领导知道你很能干怎么办？努力工作做出一番成绩？当然不是了，如果只是踏实工作干活做多吃苦最多，生产队的驴早就翻身做主人，鞭子抽的老板啪啪响了。
公司里面干活最多的不一定给人印象深刻，不过经常在老板面前晃悠很努力的却会受到青睐。
想要民众知道你很努力，卖哭卖惨是最蠢的办法，流量为王当然是加大宣传力度增加曝光度。
但是曝光度这东西也不是随便乱加的，拜之前警视厅各种拉胯的行为，无能的警察们都成了侦探的背景板，最多新闻的结尾提一句让东京的人觉得，哦！警察嘛！他们押送犯人动作挺熟练的。
这也让警视厅的警察们养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老油条风格，是了，就是这样了，我已经躺平了还要我怎么办？
“奥姆真理会这次的恐怖袭击正好可以让坏事变成好事，警视厅的警员们，群策群力解决了危机，顺便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守护了东京的黎明这个标题作为头版头条如何？”
“那，真是太好了。”小田切敏郎一愣，没有说话，周围的警员们着急得先按耐不住了。
被骂了那么多次他们还真没在东京的头版头条上面有过什么好词，什么废物，垃圾，不可燃物都算是夸奖，一时间想到居然有朝一日会因为破获了如此大规模的恐怖行动登上头版新闻激动得难以自已。
“不过，行动已经快要结束了，如果补拍的话会不会显得太假了。”松本课长迟疑地问了一句，眼睛上狰狞的疤痕显得很喜感。
“早知道，应该带着平时骂我们比较少的那几家报社持续跟踪报道的。”一位课长暗暗叹息。
气氛一下子忧愁起来，机会悄悄溜走一半事倍功半了属于是。
“新宿駅的第一小组传来消息，有个犯人知道我们把这次奥姆真理会的恐怖分子全员抓获后，供出来他们在山梨县的总部有着巨大的制毒工厂，还有着一大批走私过来的武器弹药......诶！为什么这么看我？”高木警官拿着手机推开值班室的大门，看着满屋的大汉盯着他嘴角微微抽搐。
刚刚新宿由目暮警部手下搜查三系组成第一组一直联络不上指挥中心，只好打电话给在指挥中心的高木，他收到消息就迫不及待过来汇报。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眼睛都晶莹地发亮，好像争夺猎物的野狗，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家老大。
小田切敏郎环顾四周，悠悠开口：“诸位，还等什么？这次就是我们的机会了，一定要让全国的民众都看到警视厅英勇的一面。”
“是！！”所有人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