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午后同行
炼铁十分成功，系统生产的高炉相当靠谱。
之后和朱家三兄弟讲述了枕木，碎石铺路等等具体细节后，应该说是世界上第一条工业铁路也正式投入生产。
本来他还想见证第一条铁路诞生的瞬间。
“殿下还是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吧。”
首辅张居正的建议还在耳边回荡。
因此作为很多大项目的发起者，嬴州顿时无所事事了起来。
对比近十天的忙碌，这种突然闲下来的生活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想玩什么却没什么好玩的，漠北的风景不能说一点没有吧，只能说“大漠孤烟直”不是形容词。
就这样脑袋放空走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
他走的很慢，就如同前世休息日陪着父母一起在公园散步一般，看着碧蓝的天空，嘴上轻轻哼着早就忘记歌词的小调。
是谁来着，汪苏伦还是许嵩？
这不重要。
唉，也不知道老爸老妈现在怎么样了。他老人家的糖尿病有没有控制好？有没有按顿吃苦瓜，胰岛素有没有按时打？
老妈的脑梗那么严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他想到了小时候老妈给他买奶宝的事情，明明是冬天，自己缠着老爸非要吃苹果的荒唐事，不由勾起了嘴角。
闲下来的人总会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于是嬴州加快了步伐，休息够了，他可以趁着这些时间写点教科书。
“真好听。”
这时一个女孩却迈着轻快的步伐超过嬴州，原地转了个圈，挡在了前面。
她穿着素衣脚踩莲花布鞋，一头黑发被打理的整整齐齐，高马尾一晃一晃的，尤其是那张洗的干干净净的小脸上还略施粉黛，配上爽朗的笑容，嬴州差点认不出这是王二丫。
“不错，精神干练，朝气蓬勃。”嬴州立刻伸出大拇指。
“老板娘说小姑娘要会打扮自己，不然以后没人要。”王二丫笑吟吟道：“而且殿下也是玉树临风的少年郎呀。”
“一天天跟着老板不学点好的。”看着明快的笑容嬴州也跟着笑起来，“今天想买点什么好吃的？六殿下给你报销。”
“我要吃山楂！”
“好。”
商业街终究是在首辅大人的运作下越发欣欣向荣了。
卖什么的都有，有工匠卖珠宝首饰的，有卖扯面的店铺，但更多的是工人用闲暇时间出来卖些小吃。
“做五休二”的吸引力嬴州其实之前有想过，但没想到会这么有用，规划出来的住宅区明显已经不够用了。
甚至有人就地搭帐篷，就等着嬴州这边再次扩招的消息。
毕竟算是无业游民，所以卖小吃的，这类人占了一大部分。
卖山楂的明显认识嬴州，而且只要在这片欣欣向荣的土地上生活过一阵，就会对这位年轻有为的六皇子越发敬佩。
于是见六皇子伸手给钱，立刻摆手道：“草民当时快饿死了，还是殿下的粥棚救了草民，要是再收您的钱，真成不忠不义之辈了。”
这人面黄肌瘦，明显已经伤了身体的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家庭，反正如果是嬴州，这钱他肯定收下了。
但古人从皇帝到农奴都好面子，嬴州也不好说什么，今天小太监也没在身边，便在摊位前和这人闲聊了起来。
不可避免的说到了嬴州这次花钱招工的壮举。
“殿下，我也是听人说啊，咱们陇西的那些老大人们可对您恨的紧呐。”那人侧过身用手背遮住嘴巴，小声道。
“还有这回事？”嬴州吃惊道，“我才刚刚帮他们解决粮食问题呢。”
“哎哟，草民斗胆了，殿下，您看现在青黄不接的哪儿有存粮呐，那群老大人收了您的粮食，价钱还不是人家说了算。”
这话说的太正确，以至于嬴州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
总不能说粮食的问题压根不用担心，你六殿下我甚至靠着卖粮空手套了9000多镒黄金吧？
爱来就多来，多多益善。
但他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那些勋贵的探子，于是皱着眉说道：“如果他们打着这个心思买粮那也太坏了，也没什么必要留在陇西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殿下，这年头活着可太难啦。”那人摇着头却不再多说了。
确实难。
《死鼠行》是这么写的——
昼死人，莫问数，白色惨淡愁云护。
三人行未十步多，忽死两人横拦路。
古人已经很生动的写出古代平民百姓的生活，尤其是处于动乱时代的国家多半如此。
“你会改变，对吗？”吃完山楂的王二丫像是看透了嬴州所想，小声确认道。
“嗯，会的。”嬴州点头。
其实对于拥有系统的他来说，想要缔造一个“理想国”不算什么难事。
有两个方法可以选择。
第一个方法就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最终经过几次体制改革，物质极大丰富加上“精神烙印”的影响，人类可以完全摆脱“饥饿”。
这个办法几乎一劳永逸地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属于是“大结局”式的终极办法。
但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就算嬴州拥有系统，也需要很长时间。
长久以来的社会分工方式，和与之对应，形成的固定思维才是最难改变的。
这不是对思想钢印机说几条指令就能修改的了的。
它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传承，转变社会观念，然后慢慢的形成新的思维体系。
嬴州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到那个时候。
而另一种就简单多了。嬴州确定自己绝对能够达成目标。
其核心思想就是：用别人的劳动力和财产来养自己国家的人。
前世那群打家劫舍出身的欧洲强盗后来将这种行为称之为“殖民”。
只要武力足够强大，理论上，全世界都是你的殖民地。
而嬴州拥有的设施，和他将来所拥有的武器估计是这群刚刚文艺复兴的野蛮人无法理解的“神物”。
至于是否人道？
想想被烧了三天三夜的圆明园吧，这群畜牲根本不配称之为“人”了。
嬴州看着只剩下一个小边的夕阳，不难想到以后将要发生的事。
如果我俩角色互换，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