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盆炖肉引发的连锁反应
听了曹挺的解释，曹家几人似懂非懂，
但他们都听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曹挺将会担任轧钢厂保卫科的副科长。
享受十八级副科级待遇，
听到这个消息，曹家几人都被震住了。
尤其是曹父，
他在轧钢厂上了那么多年班，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干部行政级别不同于技工。
技工只需要提升相应的技术，然后进行专业考核，
学得够快的话，一年提个两三级是没问题的。
但是干部不一样，
走的是行政管理路线，
那就需要资历，以及任职期间取得的成绩，
大多数情况下，
非重点部门，干部的晋升速度都非常慢。
像曹建，
中专毕业后被分配到轧钢厂后勤处，
同样是走行政路线，
最开始是二十三级办事员待遇。
半年后转正，享受二十二级办事员待遇。
然而几年过去了，
依旧还是二十二级办事员。
由此可见晋升难度。
可是曹挺刚退伍回来，就直接享受十八级副科级待遇，
而且还是保卫处这样的重要部门。
二十三岁的保卫科副科长，
说前路坦荡，未来不可限量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曹父心里很是欣慰，知道自家这大儿子是真的有出息了。
而曹建则是很羡慕，
但没有任何嫉妒的意思，
反而与有荣焉，
发自内心地认为我哥真牛逼。
父子三人说说笑笑，曹挺讲述着部队里的趣事。
相比曹家，
对门阎家那一大家子可不好过。
毕竟两家都在前院，
前院拢共就那么大点的地方。
那炖肉的味道，顺着空气流动，几乎是没有任何阻挡地进入到他们的鼻子里。
充斥在他们的鼻腔中。
阎埠贵、三大妈、以及阎家的那四个孩子，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老大阎解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目光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老爹。
“爸，要不咱家明天也买点猪肉炖上呗。”
“我记得咱家的肉票还没用吧！”
阎埠贵闻言一瞪眼：“说什么胡话呢？”
“我每个月的那点工资跟票，全换成粗粮也就够咱家六口人垫肚子的，哪有钱买肉？”
阎解成满脸痛苦：“可是对门这猪肉的味道太香了。”
别人在屋里吃炖肉，自己家却是红薯配稀粥，
天天吃，顿顿吃，
有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出的汗都有一股子红薯味。
阎埠贵瞪着自己的大儿子。
“阎解成，你应该想想你自己的问题！”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整天吊儿郎当，不去找份正经工作。”
阎解成撇了撇嘴。
“我不也给家里挣钱了吗？”
“光在外面打零工，赚那么十几块钱，能有什么出息？”
阎埠贵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还能打一辈子零工不成？”
阎解成梗着脖子道：“这可不能怨我。”
“还不是因为您不舍得花钱，给我找人帮忙介绍好工作么。”
阎埠贵闻言顿时不干了。
“你自己不争气，怎么还好意思怨我的？”
“我跟你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到大，不说报答我们，怎么现在还要我贴钱帮你找工作？”
“你当钱是那么好挣的？”
阎解成自知理亏，但死要面子的他硬着头皮开口道。
“您要这么说的话，那我确实没话讲，”
“大不了那让人介绍工作的钱算是我跟您借的。”
“等我领到工资后，再把借您的钱还给您！”
饭桌上的气氛紧张起来。
三大妈连忙出声缓和。
“赶紧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年纪最小的阎解娣，手里捏着的红薯，委屈巴巴道。
“爸，我想吃肉。”
“我还想吃肉呢，谁不想吃？”
阎埠贵咂嘴道：“可咱们阎家的条件就这样，”
“你爸我就是个普通老师，你哥又不争气，你让爸有什么办法呢？”
听了阎埠贵的话，阎家的四个儿女不说话了，
对视了一眼，然后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对门的曹家。
幻想着曹家几人在屋里大口吃肉的场景，
嘴里的口水疯狂分泌……
这炖肉真是太香了。
等他们有钱了，一定天天吃炖肉。
事实上，被这股肉香味馋到的，可不光是阎家几口人。
四合院很大，
前院可不光是住着曹阎两家，还有其他龙套住户。
而且透过窗户，前院的香味还会传到中院。
住在中院正房的傻柱不用多说。
不管是在哪个年代，都不可能饿着厨子。
红星轧钢厂食堂里的油水不多，那也是对于全轧钢厂里的好几千人。
作为一号食堂的班长，
饿着谁能饿得着他何雨柱？
加上时不时地还要给厂领导们开小灶，
伙食方面自然不会差。
易忠海他们两口子也不是嘴馋的人。
毕竟这位是厂里为数不多的七级钳工，是高级技工。
工资足足有八十四块五。
膝下无儿无女。
除了偶尔会接济照顾一下后院的聋老太。
以前没有闹饥荒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一顿，
现在闹饥荒，
猪肉是比以前难买，但他俩从来没缺过嘴。。
所以最受不住炖肉诱惑的，还得是贾家那几口子。
尤其是贾张氏。
在闻到那股子肉香味后，当即坐不住了。
板着那张猪腰子脸，凑在窗户边上闻了好一会儿，
最后确定了炖肉香味的来源。
“肯定是曹家做的炖肉。”
回到座位上的她言之凿凿地说道。
“我白天就听阎老西说了，曹家老大今天去供销社，提了一大块五花肉回家。”
贾东旭闻言，眉头一挑，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背影。
“曹家老大？他当兵回来了？”
“可不嘛，”
贾张氏恶狠狠地点头，嘴里骂骂咧咧地道。
“那曹家老大忒不是东西，买了那么大块的五花肉，也不晓得分点给邻居。”
想着曹家日子过得愈发红火，她心里更加嫉妒了。
“狗东西，从小就是个狗不理玩意儿。”
“出门被车撞死的败家货，买那么多肉，真不怕把自己吃死！”
听着亲妈嘴里的牢骚，贾旭东有些沉默，
但闻着炖肉的香味，只觉得手里的窝头味同嚼蜡。
棒梗更是将窝头和筷子丢到一边，朝着贾张氏撒起娇来。
“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