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略懂一点武技
陆月潇站在稍远些的地方,刚好看到一道黑影不知从哪里冒出,直扑齐云!
“遭了!”
他心中惊呼,这黑影在山林中潜藏的极好,他们根本没发现,这一瞬间唯一的办法,就是他用备好的画卷来救。
但问题是,他此时还抓着猴娃儿,虽然已经反应很快的松开手去掏画卷,然而耽搁这一下,显然已经来不及!
黑衣人手上寒光闪闪,还拿着一把短刀,接近了齐云的背后。
就在陆月潇以为要出事之时,齐云突然动了一下。
他微微一侧身,就仿佛运气好一般,恰到好处的避开了黑衣人的斩击;
他头也不回,手臂轻轻往后一荡,就像踏步时自然反应,在黑衣人持刀的手臂上拂过。
黑衣人只觉手臂一麻,右手顿时握不住刀,不由自主的将其松开。
但他心中虽然惊讶,反应却快得惊人,左手一把将刀凌空抓住,顺势一道横斩,劈向齐云腰间。
这一刀又疾又猛,势大力沉,若是砍实了,足以直接将齐云一刀两断!
这显然是个第九境的武者!
只是这一刀眼看要中,齐云就仿佛被刀风吹飞的柳絮一般,向后飘退一尺,刚刚好闪开这一刀。
黑衣人收刀伫立,眼神惊疑不定。
“这家伙,不是个画师吗?”
陆月潇瞪大眼睛,同样如此想着。
他取画卷的手都伸了一半,现在却仿佛被施了定身法。
起猛了,居然看见院里的师弟在绕着武者飞?
我们画师这么能耐了吗?
黑衣人和齐云隔着一点距离对峙,扫了地上一眼,哑声道:
“阁下好手段,怪不得这些废物栽在了你手上。”
“这些人是你教的?山夷族如此好为人师了?”
齐云皱眉问道。
黑衣人冷笑道:
“你们大乾要逼死人,我们看不惯,当然要拉一把。
“阁下功夫虽好,毕竟不是入境的武者,力气还不够。
“那这一刀,看你如何接!”
他傲然持刀,摆了个架势,迅猛冲锋。
齐云脸色有点古怪。
他的确不是武者,但他是画师啊。
他为什么非要硬接?
他练武,无非就是要一个腾挪的空间。
而当他成功拉开距离的时候,这个山夷人就已经死了。
齐云双手一展,一个画轴舒展开来,飘出一朵红色的火莲。
轰的一声,火莲精准的落在山夷人前进的路线上,炸出一片火浪。
这个黑衣人还没到第八境,不敢硬闯火海,正要闪身绕过,又是第二与第三朵火莲飘来,将他包在其中,避无可避。
火焰里传出绝望的哀嚎:
“啊!你这个没有武者之心的……东西!”
齐云看着黑衣人烧成焦炭,摇了摇头。
入境武者还是太危险了,不然他都想活捉,问下为何山夷人又出现在这里。
也许山匪横行,就有这些人教唆之功。
不然再是活不下去,敢于啸聚山林的还是少数。
许多人就是饿死,本也没反抗的胆子。
还有上次潜伏到武府周围的山夷探子……连利州附近都出现他们的身影,似乎又要有动作了。
多事之秋啊……希望别打扰到南山来。
陆月潇靠近过来,眼神有些诡异:
“齐师弟,你……也会武技?”
“略知一二。”
齐云顿了顿:
“师兄也知我上次遇到过武者,为了被近身时不再毫无反抗之力,便学了几手,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陆月潇张了张嘴,叹道:
“厉害了。
“能跟武者打成这样……不,轻松击杀武师的低境画师,你还是我遇到的头一个。”
齐云两次遇到山夷武师,境况却是天差地别。
从侥幸逃生,到近乎碾压。
两个武师境界不同固然是一大因素,更重要的是齐云自身的手段与实力,和上次比是天差地别。
对上今天这个武师,当他被发现之时,就没有一点机会。
《春柳拂穴手》带来的近身交击之能,让他不再任武师鱼肉。甚至小成之后,都有你来我往的实力。
只要腾出手来,能施放神通,那便发挥出了画师最大的优势。天雷地火,杀伤力可不是下三境的刀剑可比。
他今天甚至都没用天雷。
武技练对了。
《春柳拂穴手》也选的很适合……齐云默默想着。
幸存的山匪已经木然,老老实实的,不敢稍动。
齐云看着领头的那人,眼睛大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已是死不瞑目。
猴娃儿趴在旁边痛哭,齐云越过他,又往山洞里走去。
洞窟深处。
许多衣衫不整、乃至赤裸的女人正在瑟瑟发抖,不知外面声响是发生了何事。
齐云只扫了一眼,就转过头去。
一片狼藉……哪里都是。
“山匪已经伏诛,你们自由了。”
众女几乎不敢相信,待到小心翼翼的出了山洞,看到一地尸体,才纷纷跪下,感谢恩公。
齐云只得去一一将她们扶起,待到中间一女时,他突然眉头一皱,手轻轻一拂。
啪的一声,一把不知何时被她拾起的短刀,被打落在地。
众女无不惊愕,齐云感觉她十分无力,并不像刺客,不由盯着她。
那女的抖了抖,突然嚎啕大哭:
“我,我不想活了……”
齐云额头青筋猛跳:
“你不想活,你他妈刺自己啊,你刺我干嘛?”
“我,我不敢……”
齐云深吸了一口气。
这马头山上的事,太荒诞了。
他走回去,吩咐幸存者将人和尸首带着,一起下了山去。
等到了村子里,村长看见这一排人,一排尸体,腰变得更加佝偻,几乎要弯到土里去。
村子里响起惊叫和痛哭,哀声震天。
许多妇孺冲上来,欲要扑打齐云二人。
就在这时。
“我杀了你!”
猴娃儿终于下定决心,拿起一把短刀,刺向齐云。
啪,短刀落地。
齐云叹气,今天到底要躲几次刀?
他一把将猴娃儿掐住脖子高高提起,看着他的脸渐渐胀红,胀紫。
“我先不杀你……”
齐云仰首看天:
“我倒要看看,在这里你能不能逃过。”
他一把将猴娃儿掼到地上,亦震住了扑打的妇孺。
村长流出两行浊泪,死死的盯着齐云:
“谢过仙师,谢过仙师……剿匪。”
这个村子没有青壮,已然完了。
齐云不发一言,赶着幸存的山匪与猴娃儿到了县城,在县城最好的酒楼里寻到了县尉。
他一把推开包厢的门,把这些瘦骨嶙峋的山匪推到了肥头大耳的县尉和胥吏面前,面无表情道:
“审案是你们的职责,我的工作完成了。”
县尉看着这么多山匪,先是一惊,随后露出一脸和煦的笑容:
“两位先生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将这些匪徒就地正法也不为过。”
“画院不会代官府行罚。”
县尉一听,笑容更深。
地方门派与官府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自有许多规矩。
不过县尉耳朵一动,似在倾听,片刻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