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开堂收马 （下）
张乐辉率先朝门口走了过去，师爷苏跟大头紧随其后，酒吧里坐着的马仔也跟了上去。
还没走到门口，便看见一群差佬跟门口的小弟相互推搡着。
李永森手下那个阿杰手指头戳到马仔脸上去了：“你敢动手？我告你袭警信不信？王八蛋，洗干净屁股等着！”
那马仔虽然不敢动手，却也没后退，一人顶在门口。
“这位阿、阿、啊sir，你当我、我们都是瞎的吗？信不信我投诉你？！”
一见又差佬找茬，师爷苏掏出执照怼到阿杰面前：“差佬就可以扰民吗？你，你的警号对少，我们每个月交那么多税白交的啊！”
“我们有权对不明身份的人进行检查！”
阿杰看着师爷苏的律师证，脾气收敛了一些，却依旧不依不饶道：“我怀疑你们聚众进行非法活动，现在要进去检查，你们给我让开！”
“阿sir，你特么怎么从警校毕业的？这里是私人场所，”
担心师爷苏累到，张乐辉嗤笑一声：“你说非法就非法？你以为你是法律？看你的街去吧！你先把搜查令拿出来看看，鲨雕！”
“你！”
阿杰指着张乐辉：“我警告你，你不要太嚣张了！我知道，烟鬼乐是你杀的！”
“呵呵～，什么时候EU也能管起这些事情来了？等你调去重案组再跟我说这些吧，真是不知所谓。”
张乐辉一巴掌拍开阿杰的手，轻轻笑了笑：“捉贼要做赃，你说话要讲证据，由不得你胡说八道。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要不然，我告你诬陷啊！我记得你们有一个部门是叫警政署投诉科是吧？”
阿杰脸色涨红，怒指着张乐辉：“你小子又皮痒了？告诉你，你不要太嚣张了，我要整你的话易如反掌，小瘪三！”
“你在威胁我？”
张乐辉：“师爷苏，多找几个人投诉他。”
“好，好的，辉少！”
师爷苏走到阿杰面前拿笔记下了他的警号。
“你！你TM找死！”
“阿杰，不要冲动，我们过去聊聊…，”
李永森用力抓住阿杰，朝张乐辉道。
“原来是森哥，我还以为是哑巴呢。”
张乐辉一副才刚刚看见他的样子，轻轻笑了笑：“不必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我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是不是真想把事情搞大？”
李永森冷冷地看着张乐辉。
“哎呦，我好怕，”
张乐辉耸了耸肩，脸上一变，直视着李永森：“就凭你，有这个资格吗？等你什么时候升了督察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顿了顿，冷冷地扫视着李永森几人：“本来没想这么快去找你们，你们特么自己送上门来了。记住，好好珍惜你这张皮，好好珍惜这段时间，我会扒掉它的！”
“你好嘢！”
李永森本想过来看看能不能缓一下关系，但看着张乐辉的态度，顿时知道没办法善了。深深地看了张乐辉一眼，拉着阿杰，带着几名手下转身离开了酒吧。
“呦吼～～，”
“吁～～，”
看着李永森一行人灰溜溜地离开，身后那些小子全部欢呼了起来。
“你小子不错，叫什么？”
张乐辉拍了拍刚守在门口那马仔肩膀。
马仔见张乐辉主动打招呼，忙激动道：“辉哥，我叫钱继东，兄弟们都叫我阿东。”
“阿东？”
张乐辉目光一凝，看着钱继东这张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笑着从兜里掏出几张金牛塞在阿东手里，指了指他旁边那几人：
“好，你今天表现不错。我今天没时间，你带小兄弟们去吃，改天一起吃个饭。”
“谢谢辉哥！！”
待张乐辉进去了，阿东攥紧手里的钞票还有些激动，跟了几任老大，张乐辉是他见过最大方的，自己今天给他留了个好印象，这可是个好兆头。
作为新出炉的风云人物，要是自己能混到他手下，那自己升职加薪就指日可待了。
“阿东，你小子以后发达了不要忘记我啊！一会去哪里吃饭？今晚上不醉不归啊！”
一旁的瘦子有些羡慕地看着钱继东，刚刚自己也上去了，就是没冲到最前面，这下让阿东这小子露了个脸。
“辉哥大气，弟兄几个吃海鲜都够了！”
钱继东也没有小气，豪爽道：“一会交班了，牛记海鲜！”
不提钱继东跟几个兄弟的兴奋，张乐辉一行人回到了办公室。
张乐辉掏出烟盒，给一人发了一根烟，随即自己点上，喷出一口青雾，转头看向大头：
“大头，现在有多少人愿意过来？”
“目前为止有三百六十二个，”
大头翻开笔记本看了看：“辉少，要全部收下吗？”
“先看看再说吧，”
张乐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师爷苏：“我们现在账上还有多少钱？”
师爷苏转头看向身后的会计。
会计会意，开口道：“现在公司的账面上还有一千三百五十三万，酒吧装修要花一百万，新来的小弟一人一万块安家费，得准备四百万，几个酒吧需要的酒水、香烟、水电、水果……最少需要两百万，房租是大头，几个场子加起来要三百六十万。还好这个月不要交规费，要不然……，”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三百万不到？”
张乐辉轻轻敲了敲桌面，看着会计：“你叫什么？”
会计立马回道：“辉少，我叫陈立言，你叫我言仔就行。”
“好名字，立言立德立功三不朽！言仔是吧？”张乐辉瞥了师爷苏一眼，笑道：“多跟师爷苏学学，现在社团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好好干！社团不会忘记你，我也不会忘记你的。有什么需要跟师爷苏说，师爷苏搞不定跟我说。”
“谢谢辉少栽培！”
陈立言有些意外地看了张乐辉一眼，矜持地点了点头。
张乐辉转头看向大头开口道：“我记得烟鬼乐那里有一间拳击馆是吧？”
“是！”
大头点头称是：“以前烟鬼乐喜欢打拳，自己租了一个仓库，改成了拳击馆，地方还不小，就在金山商业大厦那里，租金还有大半年。”
“那就好。”
张乐辉点点头：
“现在我们在旺角有六间酒吧，三十多个马栏，一间洗浴中心，五家麻雀馆，还有一间放贷公司。
我准备从现有的人手当中挑选十个组长出来。大头，你这几天安排他们去拳馆练练，选出十三个人来。
你告诉他们，这一次，是他们唯一一次不用资历只要有能力就能出头的机会，就看他们能不能把握住了。对了，你跟他们说，组长每个月暂定一万的薪水，月底还有分红，每个组长有挑选三个副组长的权利，每个副组长每月八千薪水，没有分红。上了花名册的正式成员每个月五千块薪水。”
“这么好？！每个月一万还有分红？”
话音刚落，瞬间在办公室里引发了热烈的讨论。众人顿时骚动起来，有的惊叹，有的质疑，但更多的则是跃跃欲试。互相交换眼神，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
“只要有能力，为社团做出了贡献，我不会亏待大家！”
张乐辉压了压手掌，待众人安静下来后继续道：
“言仔，现在财务也要规范起来，公司急缺人才，你帮我再招几个会计回来，暂时招三个吧。你的待遇按组长算，招过来的人才按副组长待遇走，你有什么师兄弟也可以叫过来，打打杀杀的事不用你们出手，社团也会保证你们的安全，不会让人骚扰你们。”
陈立言应道：“是，谢谢辉少，我会尽快招聘人手。”
“好了，大头，你先去安排一下比赛。”张乐辉朝大头道：“尽快把人选出来，大后天是个好日子，不要耽误吉时。”
“好的，我这就去。”
大头点点头，领着几人走出了办公室。
转眼办公室只剩下张乐辉跟师爷苏，陈立言三人了。
师爷苏放下手里茶杯，迟疑了一会，开口道：“辉少，这，这样一来，每个月就要，就要多出一百多万的开支了。”
“呵呵～，”
张乐辉笑了笑：“有舍才有得嘛，再说也不能让弟兄们流血又流泪啊。”
师爷苏压低声音道：“我听说火牛从烟鬼乐那里抄出了五百多万…，你说，要不要跟奀叔说一声？”
“不管他，他好歹也出了人手，”
张乐辉哂笑一声：“他愿意分是情分，不愿意分是本分。他分了我还得欠他一个人情，划不来。”
顿了顿，抬头看着师爷苏道：“我需要你帮我去注册几个公司，一个金融公司，一个服装公司，一个玩具公司，一个游戏公司，一个影视公司，嗯，还有一个科技公司，暂时先注册这几个公司。”
“啊？”
师爷苏愣了一下。
“把这几个子公司统一放在一个集团母公司名下，就叫辉煌集团吧。”
不等师爷苏回答，张乐辉笑了笑：“你要是不懂的话可以帮我去请一个专业的商业律师过来，让他负责操办就行了。
我就直说了，你是个人才，我准备聘请你当辉煌集团的法务顾问，三十万年薪加百分之零点五的分红。……你愿意吗？”
“当，当然！”
看着张乐辉野心勃勃的眼神，师爷苏知道，张乐辉想拉自己上船，成为真正的自己人。
想了想张乐辉的行事作风，师爷苏咽了咽口水，在脑中迅速权衡利弊后正色道：“辉少，以后请多多关照！”
“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见外。”
张乐辉笑着点点头，转头看着陈立言：
“你呢？有没有兴趣做个兼职？现在没什么好职位，不过我答应你，只要你能过了高级会计师的职称考试，一个分公司的财务主管还是会给你留着，年薪三十万起步分红。要是过了注册会计师，年薪八十万起步加分公司百分之零点五的分红。”
现在急缺信得过的人才，陈立言是师爷苏的人，好歹知道底细，张乐辉也不管陈立言有没有这个能力，先画个饼出来再说。
陈立言心神微荡，努力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谢谢辉少的信任，我不会让你失望！”
“时间不早了，今天就不留你们了，女朋友在家等我回去吃饭。”
张乐辉起身理了理衣服，起身拿起外套：“师爷苏，注册公司的事尽快办好，后面还有一堆事等着我们呢。我明后两天不过来了，不会耽误开堂，有事电话联系。”
………………
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霓虹灯映照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之间，车子缓缓穿梭在灯光璀璨的夜景中。
旺角的夜市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人群汇聚在一起，品尝着各种美食，享受着夜市的喧嚣与快乐。
车子行驶到葵涌道的时候，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街上的热闹程度也逐渐减退。两边的店铺都关上了，只有暗暗的路灯在亮着，映照出一种别样的静谧。
看着对面红灯亮起，张乐辉将车子缓缓停下，点上一根烟，等待红灯转绿。
“笃笃笃～，”
高跟鞋敲击在地上，发出空灵的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张乐辉扭头看去，目光瞬时被一位漂亮女人吸引住了。
女人独自走在静谧的街道上，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孤独，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轻轻飘动，深邃的眼神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忧郁。
身上穿一件黑色紧身连衣裙，勾勒出女人丰满的身材线条，尤其是那双三十四寸（114厘米）大长腿，性感到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女人在路边停了下来，纤细的手指夹起烟把，红唇轻启，烟蒂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伴随着吐出的烟雾，眼神显得愈发迷离空洞。
“嘀嘀叭叭！”
张乐辉按了按喇叭：“美女！你去哪？我送你啊！”
女人闻声转头，看向张乐辉，目光交汇，迷离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没有回答，像在思考，短暂两秒后，女人拉开车门，直接坐在副驾驶上。
“美女，怎么称呼？”
张乐辉缓缓启动车子，扭头看向女人。
“叮～，”
女人熟练地点上一根烟，烟雾从红唇中飘出，瞥了张乐辉一眼，语气随意道：
“随便！”
“随便？”
张乐辉搭话道：“最近满大街都是扑头党（抢劫犯），你这么随便上人家的车，不怕我开到山顶干了你啊？”
“那你现在是想送我回去，还是想…我？”
嘴角上扬，女人脸上泛起一丝笑容，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
“那不如先来一下…，喂～，用不着拿烟烫我吧？你还真以为我是客人啊？！”
张乐辉刚调戏了一句，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便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电流穿过，立马跟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说不准可能是狗公呢！”
女人像是有些生气，扭头看向车外。
张乐辉失笑道：“哈哈哈～，小妹妹，你好拽啊你！你想去哪？我送你回去！”
女人看也没看张乐辉：“随便！”
“看不起我？我开车很快的，我怕你受不了，会吐的！”
女人像是听懂张乐辉的荤话，拿起烟头就朝张乐辉手掌戳了下来。
“诶～，别闹，我在开车！”
张乐辉伸指一弹，将女人手里烟头弹出窗外，抓住女人手掌，摁在大腿上。
“放手！”
女人恼羞成怒，俯下身子狠狠一口咬在张乐辉胳膊上。
“嘶～，”
张乐辉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将车停在路边，女人还在紧咬着不放。
张乐辉伸手在她腰间轻拂几下，女人忍不住松口，吃吃地笑了起来。
“神经病啊，你不怕撞车啊！”
张乐辉捞起衣袖，看着手臂上深深的牙印，忍不住伸手揪住女人脸上的嫩肉，逆时针拧了半圈。
“放手，我真生气了！”
待张乐辉松开手，女人用好看的眼睛瞪了他一眼，揉了揉脸颊，突然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
“好了，就到这里吧，我回去了！”
张乐辉看了看停在不远处的警车，点上一根烟：“好吧，下次怎么找你？”
“随便，我先走了。”
女人抢过张乐辉嘴里的烟，轻轻吸了一口，随后背起手，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巷子里走去。
待女人的背影消失不见，张乐辉笑了笑，转身回到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