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居然第一次叫她就叫“洛灵”
凶手在杀害季书禹之后，自己骑车伪造车祸现场。
但因为是假摔，凶手不可能真的撞击头部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正是凶手的这种自我保护的动作，才导致他留下了破绽。
所以说季书禹在车祸以前就已经被杀害了。
凶手偷天换日地来了一招瞒天过海。
“那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安雨星还是不太理解。
“作案动机暂时还不知道。”
“但是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凶手受到这么大的撞击力，腿一定会留下伤痕，就像我一样。”
季洛灵皱眉，下意识看看自己受伤的腿，一阵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
处心积虑要杀害季书禹，那这个人应该是和季书禹很熟悉，熟悉到非常了解季书禹今天早上有赛车活动，并且知道季书禹比赛经过的路线。
除了作案动机，还需要作案时间。
凶手一定会提前到这个现场去布置，查查交通监控。
凶手受了这种程度的伤之后，应该好几天没办法正常走路。
如果把对象假定是在季书禹认识的人之间的话……
季洛灵使劲拍了一下安雨星的肩膀，说道：“去一趟瑞城大学！”
“洛灵，先去瑞城医院行吗？”
“你这腿不能拖了，再拖，腿废了你还怎么当法医？”
安雨星不是吓唬她，最糟糕的情况真的会这样。
一想到不能当法医，季洛灵思虑再三，一巴掌拍在安雨星手臂上，大叫一声：“行！”
两人来到瑞城医院急诊。
兰诗蕊见状，连忙从后面搬出一把备用的轮椅，让季洛灵坐下，赶紧帮季洛灵处理伤口。
完了和安雨星一起推着季洛灵去做磁共振。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季洛灵髌骨骨折。
那种疼痛无法想象。
她居然坚持查现场一直到现在。
兰诗蕊把季洛灵送到骨科打石膏，交代了安雨星几句，急匆匆往急诊科奔去。
在瑞城医院门诊至急诊科的拐角处，一个黑影闪现在兰诗蕊跟前，吓得兰诗蕊差点魂飞魄散。
当兰诗蕊看清对方脸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拍拍心脏。
“高医生，你干什么呀？！”
“兰姐，你实话告诉我，洛灵的情况怎么样？”心理科医生高沪亭焦急问道。
兰诗蕊皱起眉头，一脸担忧，说道：“髌骨骨折，好在没有移位，保守治疗即可。”
“打石膏固定8周，8周后拆除石膏，可以进行膝关节的屈伸练习，然后逐步开始负重行走……”
“谢谢你一直照顾洛灵，兰姐。”高沪亭这才松了一口气。
兰诗蕊听到这一句，莫名其妙看着高沪亭。
她兰诗蕊照顾自己的闺蜜，关他高沪亭鸟事！
再说，他高沪亭跟季洛灵又不熟！
一个两个都神经病！
兰诗蕊一甩手离开了。
高沪亭优雅笑笑，抬头看了一下，而后往门诊一楼快步走去。
他兴冲冲来到二楼骨科，一眼看到季洛灵正被安雨星推着出来。
“洛灵，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走动，伤筋动骨不可小觑，建议你这段时间静养。”高沪亭把紧张和关心深藏，用一种医者仁心的态度说道。
洛灵？
他居然第一次叫她就叫“洛灵”？
瑞城医院的医生都那么亲民吗？
季洛灵也不会反感。
听着高沪亭说话，季洛灵总会有一种错觉。
那就是像江城的霍星辰在说话。
不管他说什么内容，这声音，这语气，听着舒服。
因此她静静地看着他。
她无意中看到高沪亭的工作牌。
上面赫然写着“心理科副主任医生高沪亭”的字样。
他终究不是霍星辰。
“洛灵，要不你还是去住院部，我一个人去——”
“不用，我们现在就走，”听到安雨星说话，季洛灵才回神，冲高沪亭尴尬笑笑，“高医生，谢谢你的建议，但是我现在没心情住院，我弟弟尸骨未寒……你能理解吗？”
“能！”高沪亭毫不犹豫回答，“但是，洛灵，你——”
他尽量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说话，但仍然很难掩饰内心的牵挂和深深的担忧。
“办完事我一定回住院部。”季洛灵感受到了，很乖巧回答。
她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听话。
她总觉得眼前的高沪亭就是江城的霍星辰。
她觉得她和高沪亭俩关系很近。
虽然对于季洛灵来说，现在还是第一次和高沪亭正式见面。
“洛灵，快去快回，”高沪亭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她，补充了一句，“你了解概率杀人吗？”
概率杀人？
有那么一瞬间，季洛灵无关紧要地点点头。
不过，当季洛灵回望高沪亭那一眼的时候，她立马张大了嘴巴！
她明白了！
高沪亭提醒她！
季书禹的死也许与概率杀人有关！
季洛灵报以崇拜的目光，坐轮椅离开了。
很快，瑞城大学的校园里，安雨星推着轮椅，轮椅上的季洛灵对着手机，一下兴奋至极，一下又惊恐万状。
她正在查一个名词：概率杀人。
页面的字样快速闪现：
简单地说，概率杀人就是利用数学公式和大数据计算去杀人，让被杀者死于看上去像正常意外事故。
概率杀人又称“拉普拉斯定律”，后来被量子力学推翻，电影《我无罪》则选择了更高级的“概率杀人”手法。
季洛灵兴趣盎然地浏览着。
页面显示：
“概率杀人”是指通过提高意外死亡率来达到杀人目的。
因其不着痕迹，难以追踪，且无法防御，向来被推理界奉为最完美的杀人手法。
“安雨星，你接触过的案子挺多的，记得概率杀人吗？”季洛灵将手机放下，往后仰头看了安雨星一眼。
安雨星一愣，笑嘻嘻说道：“什么叫记得啊？经常接触！”
“哦？我跟你搭档这么久都不知道呢。”
季洛灵是法医，安雨星是刑侦，很多案子，她确实不知道。
“叮铃铃——”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季洛灵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我现在没空……啊？哦！是的，”季洛灵的态度瞬间变了，“那是我从2000年江城带回来的撕碎的日历，物证组鉴定结果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