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也跟来了?
萧伯琛则长叹一气道“师父信你的本事,借此时人多…走吧。”
董秋初道“师父…”
同时二人的这番密谋,被躲在一处的宋禾晓全听了去。
萧伯琛道“为师赏识你的才情果敢,迷糊间看到了从前年少的自己,如今为师又能拿什么绊住你的脚步?”
董秋初坚定的看着萧伯琛,似流水柔情,又似如山坚韧,少女快步跑着,挥青霜而起,宋禾晓也借机留下了院门外,不同与董秋初的是,她有些难掩不安与不舍。
最后萧伯琛以门派里有要事为借口搪塞,以至于池云道长的脸色不佳,但在一众氏族豪门面前也不好发作。
得知董秋初瞧瞧离了山,杜清杯则有些撒泼的埋怨道“哼!我要跟着师姐一起。”
梵佛道“我也好想跟着一起,跟着董师姐身边,那不得气派得很呐。”
云纪道“羡慕师姐可以常常下山,师父,我什么也能下山办事去呀?”
萧伯琛则笑道“哈哈哈哈,你们三个的本事还差些,等学稳了,为师定不拦你们。”
杜清杯也只好坐在石阶上,呆呆的望着空。委屈巴巴的乞求董秋初能平安归来。
云纪坐到一旁,宽慰道“放心吧,师姐会没事的。”
梵佛也跟着坐了过来,说道“你忘啦,师姐可是受灵石庇佑,大灾大难可不会轻易压倒师姐的。”
鄱阳湖南岳云池
董秋初褪去了从前淡色的衣物,藏青色的粗布一件,黑纱帷帽,微风而过如玉洁白的肌肤,眼底的冷傲却难掩遮盖。
此时南岳云池早已破烂不堪,尸身却不见踪影,石墩干涸的血迹证明这里必然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在往里探去,被折断的房梁和座椅,伸手扫去枯叶,桌面触目惊心的刀痕。
南岳云池乃是江湖之中最善武器制造,机关秘术。这里的破败显然超乎了董秋初的预感,感觉这屠门之人势必要将南岳云池磨灭干净,好让其彻底消失。
再探时,少女脚拨动了一根线,树支飞镖而来,少女反应及时,侧过身挥剑便将其打掉,飞镖嵌入墙体,竟顺着墙体缓缓流出了血。随即董秋初闭目对着青霜默念,剑身发光散出气,一刹那间墙体爆裂,只见一幕竟吓得少女手中的剑一时都没抓稳,可谓令人瞠目结舌。
南岳云池消失的尸身竟全被以畸形的形状挤在了一起,连着嵌入了墙体,数千双瞪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董秋初,随泛起寒意,但少女却保持了冷静。
再经过简单的观察,董秋初心中也有了大概的思绪,便匆匆离去。
先是去打探,得知这南岳云池在没出事前几日摆宴请了贵宾,又查验了一种毒,得知这是个使人昏厥无形无色的毒,次日等少女再次折返查探时,南岳云池的方向早已火光四起。
董秋初知道,她的动作还是大了,被人跟踪便一火烧了个一干二净。这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你行踪太明显了,一会儿打探一会儿查验的,一下子暴露了吧。”回头一瞧,那个贺兰氏族的小少爷踏步走来。
“那也是你,跟着我暴露了行踪。“
贺兰邵始道“啧啧啧,扣屎盆子也不该这样的呀,离开了楼砚台,好多耳目都派人盯着你呢。反倒是你该谢谢我,帮你贿赂走了好几个。”
“你的目的是什么?”
“带我一个,我对那个…什么柳绣白啥的比较感兴趣。”
“跟着我没用。”
“我不管,我就认识你这么一个江湖朋友,就要跟着你。”
“随便。”说罢,匆匆走去火烧之地。围观的百姓都纷纷感慨。
“这岳峰多好一个人,这谁成想竟是如此造化。”
“现在都在传寒魂渊的人干的,这才过了几年呐,这些人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害~这江湖里的门派个个耀武扬威,不还都解决不了个小小的寒魂渊嘛,我看着所谓的江湖正派都是些只会花拳绣腿,摆着好看的。”
“是啊是啊,就是可怜了岳峰,经营多年的南岳云池,如今全成一片灰了。”
贺兰邵始则打岔道“官府的人有在查嘛?”
“这谁知道呢,他们自己都估计还一头浑水。”说完,远处一个疯疯癫癫的人跑到路中央,歇斯底里的笑着,笑着笑着又给哭了,只不过匆匆一眼,那人便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路人三“可怜呐。”
贺兰邵始则问“这人怎么了?疯疯癫癫的。”
路人一“他啊,我们这十里八乡唯一的个读书人,次次考,次次落榜,受不得打击,这不就给疯了。”
路人二“害~他也是笨,像我们这些农村百姓,再怎么读,又怎么能压的过氏族家的子弟。”
众人摆了摆头,很快便都从热闹中散去。
董秋初思虑片刻道“岳峰是不是有一处密室?”
贺兰邵始则一时对这个回答感到惊喜,少有兴致的问“是啊!而且我还知道他的密室在哪?”
“带路。”
“带路倒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董秋初没有反驳,只是抬眼瞥了下他。
“你是怎么知道他有密室的。”
“我昨日到南岳云池,又闻前些时日设宴,杯中又有毒,大概是夜里,宴席上寒魂渊或是贵客下了毒,我本还没查的思路,一早就着急烧了这里,便明白那帮人一定将那里搜了个遍,东西被岳峰早早藏起来了。”
“呦,董姑娘真不是一般人,好!我带你去密室。”说罢,二人并肩而行,贺兰邵始浮现了自己临走时的一幕。
(楼砚台形形色色的修行之人,议论着董秋初这个名字。
贺兰梅面带慈祥,赞道“这董姑娘真是越瞧越顺眼,是不是啊?儿?
贺兰邵始无奈道“那又怎么了,我可见一般”
贺兰梅冷哼一声,不屑道“我是你娘,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
“哎哎哎~梅夫人可不要瞎说奥!祸从口出”
贺兰梅一眼看穿,带着深意的笑说道“活这些年了,你娘在咱家做生意,形形色色的什么人没见过,难得董秋初这么一个姑娘,瞧得我心旷神怡,好了,你去找你江湖上的狐朋狗友去吧。”
“我可不去。“
“心都跟着走了,留在这干嘛?晚饭就不给你留了。”)拉回思绪,看着眼前的董秋初,身上散发的神秘感,更让他一路问个不停。
贺兰邵始道“岳峰是个笑面虎,这外来的名声都是假的,你说他密室里会是什么?”
董秋初道“白鼎瓷片”
“这个白鼎是不是很大啊?”
“掌心般大的鼎。”
贺兰邵始抿唇又道“那这白瓷会有几块呢?”
少女长叹一气道“赵家沟的一片,醉月楼司马睿藏了四片,四分之一的白鼎寻的就危险重重,可见这白鼎藏的多严,如果闻世,被寒魂渊夺取,可就真大事不妙。”
“此言差矣,因天煞孤星降世,寒魂渊的人才四处寻觅白鼎的线索,那如果我们找到这天煞孤星让他向善,这白鼎不也就不能为其所用了嘛。”
“不,天煞孤星是绝命,靠近他的人,甚至他自己注定会爱而不得,受生死别离之痛,谈不得向善。”
贺兰邵始不经感叹“这么惨啊?”
“或许是司马睿的报应,百年前的一位女婴,还在襁褓…就被他乱刀捅死。”
“我也有所耳闻,但有个野故事你听不听。”
董秋初道“不感兴趣”
“说是司马睿这么恨天煞孤星,是因为他年少时爱上了这么个命格的姑娘,被她弄的那叫个肝肠寸断~”
董秋初长叹一气,不耐烦道“快到了没有?”
贺兰邵始尴尬的的笑了笑,说道“密室,密室,肯定藏的很秘密喽,在一个隐蔽之地。”说罢,指向一处山头。“遮云蔽日,雾蒙蒙间,岳峰留得八个字,就是指的那里。”
“那就尽快上山吧。”言闭,贺兰邵始拦声道“现在可不行,遮云蔽日,现在的太阳可不小哦。”
董秋初则侧眸,步步逼近,帷帽的面纱轻挑,忽明忽暗的明眸,死死地盯着少年的,片刻开口道“现在就走,到时就没了。“
这一刹那,通体淡淡的檀香掺杂了些栀子花开,一瞬间,心尖抹了辣椒,被刺激的砰砰直跳。
贺兰邵始面对那犀利的眼神,吞咽着口水,“啊…行啊,但你没必要靠这么近吧。”
“你最好是没有耍我,岳峰是真的将东西藏那了。”青涩的少年总用频繁的眨眼,闪躲着心中的悸动,侧过身子,慌张拔开视线,少年抿着唇说道“放心,我怎么敢骗你呢。”
董秋初未语,径直走开,贺兰邵始却在此时顿住了脚步,心头五味杂陈,皱着眉眺望少女远去的背影。
贺兰邵始在一家茶馆简单休息后,说了一下午,夜幕降临时出了门上了山。
只远远望去,树林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少年燃了只火显,火光五六十厘米还瞧得见路,而四周仍漆黑一片,时而有着忽远忽近的鸟叫声,见过不少大场面的贺兰邵始一时被吓的止住了脚步。
当他犹豫不决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熄灭了火显。衬托着月光,才认清了来人的模样,便是宋禾晓。
“你”欲言又止中,宋禾晓一字手抵在嘴上,压低了嗓道“嘘~跟我来。”
片刻后,宋禾晓将人带到一处山洞中,洞中靠荧光石照着微光。
在这里宋禾晓才恢复了音量“你找死啊?来这里干嘛?”
“我还要问你的呢,你是不是跟踪我?”
“你还好意思讲?我是跟董秋初来的。”这话说的贺兰邵始顿感心虚,便道“你醉月楼的人不会也准备拿白鼎的主意吧。”
“放屁!我是来调查别的事情的。”
“啥事啊?”
“切~”宋禾晓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随即便不语。少年未怒,小眼一转,挪腚坐到少女旁边,“好啊,你和我说你来做什么,我就告诉你岳峰的密室在哪?怎么样?”
宋禾晓挪远了一点,冷笑一声道“哼,这个你可猜错了,我对密室可不感兴趣。”
“那好!就别耽误我去找寻密室喽。”少年沉沉的拍了下大腿,站了起来朝洞门走去。
“好啊,你想早点死,我也拦不住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里有位山神,最讨厌拿火上山的人,想必就刚刚那点亮,他估摸就在找你的位置呢~”
贺兰邵始长吸一口气,无奈转身“你的事我不问了,密室我带你去。”少年转了转手,宋禾晓乐滋滋的跟了过来。少年抿了抿唇,有意遮掩笑意“目前…算我输给你了。”
“哼~是你的小命值钱一点吧?”
贺兰邵始的样貌本就算出挑,从小到大身边姑娘都对她好脸好脾气,自然更不缺追求他的姑娘,可能那时董秋初头也不回的离开,他没有追过去,也许有着很大的关系。
自然这个机灵可爱的姑娘,让他心生了一层挑逗之意。“你说是便是吧。”说罢,宋禾晓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两片的叶子道“把眼睛闭上”随即将叶子揉碎,把汁液抹在了少年的睫毛处。
指尖轻轻的点缀着,洞内孤男寡女,气流燥热,少年瞬间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呃…抹的是什么?”
“放心,我不害你,好了,睁开眼睛吧。”
少年睁开眼后瞳孔一闪,细细一闻便问道“紫薇花叶?”
“对,这树林黑的很,抹上紫薇花叶汁,借着月光,至少能看的清路。”
“呦,对我这么好”
宋禾晓道“少贫嘴!快带我去密室。”
贺兰邵始勾唇一笑,挑逗道“没想到司马家的小姐会有如此本事。”
宋禾晓更显洋洋得意,推开了少年“多谢,本小姐我会的多着呢。”说完,二人伴着昏暗的月光,走在荆棘陡峭的山路上。
走到一间山耸之处,少年顿住了脚步“就这里,设了障眼法,破了阵法就在这峭壁之后。”说罢,宋禾晓从腰间的包里翻了翻,掏出了一支铃铛,默念了三遍,轻敲了三响,随着铃铛的波动,障眼阵法随之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