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铁壁坚守
元军首攻顺利，士气越发高涨。
世家宝、高家奴两人也是开怀大笑。
虽然回回炮被朱文正给毁了，但他们的整体兵力还是占忧，只要稳扎稳打将壕沟填平，然后再攀上夯土城头，就能攻陷懿州。
第二波士卒又顶着木盾来到了壕沟外，这一回高家奴很是放心，靠前指挥着将士蜂涌向前，准备直接来一回大的，将壕沟的一段彻底填平。
只是他还不知道，朱文正已经早早的等在他们的来路上。
答应了况普天留守，自然要说到做到。
懿州城内，也并不是没有守城的利器。
红巾军占领懿州时，守城的元军措不及防，没有来得及销毁城头的火砲，这使得朱文正幸运的拥有了三门可以远程打击的大砲。
只不过，懿州的这些大砲，相比元军的回回炮，射程要短得多，威力也是不足。
回回炮发射的巨石，能够投射重达150公斤的石弹，懿州的这些火砲，能将50斤的石弹抛射出去，就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也正是因为重兵器有差距，朱文正才会冒险出城，先行将元军的回回炮给焚毁。
城头的大砲开始轰鸣。
朱文正提前集中了三门石砲，对准了高家奴的队伍。
有他这个作弊之人加成，砲手今天的准星也是让人刮目相看。
连着三砲，竟然取得了全中的成绩，朱文正跟前的砲手更是了得，发出去的大石又高又远，竟然落到了高家奴的将旗附近。
“轰！”
石块落地，破碎溅射。
高家奴身边的骑卒有几个被石弹击中，倒了一片。
就连他的脸上，也被飞溅的碎石划出一个深可及骨的大伤口，鲜血顿时流了半个脸颊，突然遭袭，高家奴再不复狂妄姿态，连忙下令速速回撤。
“击鼓，助威！”
朱文正意气风发，指挥若定。
军中之鼓，有神气。
击之，可震敌心神，壮我勇气。
雄浑厚重的鼓声，响彻红巾军中。
元军军中，鼓点声同时响起，两边像是比较高下似的，鼓声一阵比一阵高。
“死士，死士全部上来，不破城池，绝不收兵。”
世家宝暴怒狂吼。
高家奴伤退。
城外的元军，就剩下他一个万户大将，要是再拿不下懿州，等到纳哈出到来，必定会责罚于他。
为避失利之责，世家宝也是豁出去了，把佛家奴中军的那些死士全部压了上去。
在元军的叫喊呼喝声中，一千二百名精壮健卒齐齐脱去铠甲，露出上半身来。
只见这些人身上刺着各种图案，有虎豹猛兽，有雕鹰飞鸟，个个面目狰狞，很是恐怖。
战鼓声中，已有数架云梯被架了起来，随着鼓声的转重，几员元军百夫长带头，以蚁附的态势开始登城。
攻守双方角力，战事越发激烈。
云梯来回摇晃，底下的元军拼命撑住，想要使得云梯不倒，城上的守卒举着排叉，用力朝外推掇，想要将云梯推倒。
......
面对元军死士的进攻，朱文正毫不慌乱，他的调度总能快上一步，提前预判元军的主攻方向。
一架云梯偷偷摸摸的靠到城垣的角落，想要出奇制胜，正好被耳朵异常灵敏的况普天听到异响。
在他的喝令下，五个香军壮勇抬过来一个狼牙拍，转动又长又厚的坚木，狠狠横着砸到云梯的上端。
木制的云梯吱呀呀的发生脆响，随后从中间折断。
三个快到垛口的死士，瞬时被钉透了身子，鲜血飞散，浇了下边士卒浑身。
另有一个倒霉的士卒甲衣卡住了大钉，挣脱不得，惨叫着，随狼牙拍一下下前后击动。渐渐喑然无声。
“况师伯老当益壮，壮哉！”
朱文正在城楼上目睹况普天的指挥作战，不由赞喝出声，这员红巾老将虽然只剩下了一只手，但指挥作战的节点把握极是老辣。
战事越发惨烈，不时有从高处落下来的元军士卒，惨叫着，撞入城下密集的人群中，当场摔死，脑浆迸裂，血肉横飞。
有胆小的士卒见此惨状，四下里张望想要逃跑。
却不想早被督战的元军千夫长看到，厉喝一声：“退一步者，斩！”
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就从脖子上滚落下来，在翻滚了几下之后，跌落到壕沟的最深处，然后很快就被松软的泥土覆盖。
见到后退不能。
死士们又不得不提振勇气，继续排着队向上攀登。
刚才杀了人的元军千夫长也是勇悍之辈，从背下解下弓箭，朝着城头的方向仰射守卒，在他的示范下，一个个元军士卒也是有学有样，开始与城上红巾军对射起来。
有了弓箭的压制，云梯攻城时的压力缓解，领头的百夫长将刀咬在嘴里，双手飞快的上下移动，很快就从一处城垛翻了上去。
“好.....，先登之功！就在今日。”
世家宝在城下观阵，看到手下的百夫长已经跃上城头，禁不住喜形于色。
按照元军与红巾军的战力对比，一般来说，只要近身接战，基本上一个着甲的元军百夫长，就能应付三、五个红巾士卒。
有此战力上的差距，未等周围的红巾士卒过来救援，这一段城垣下面的元军，就能从云梯攀爬上城。
就在世家宝得意之时，突然间，方才还凶悍勇猛的元军百夫长，已经没了先登城头的声息，他的首级还被对方一员小将挑在枪尖。
邓玉龙圆睁双目，杀气腾腾，枪挑敌将。
常遇春不在，他就是保护朱文正的唯一人选。
领受了这一重任，邓玉龙的战力飚升一倍。
围在周围的红巾军将士同声欢呼，士气大振。
与朱文正及红巾军上下的兴奋相反，被绑在城楼柱子上的佛家奴，此时却是脸色铁青，身体颤颤发抖。
“气杀老夫，世家宝、高家奴，汝等低贱杂种，等老夫脱困，定要在陛下面前，参你们一本.....。”
佛家奴痛苦大叫起来。
他虽然被周芷若削得双腿鲜血淋漓，但眼睛没有瞎。
攻城的元军死士，佛家奴看得真切，那都是他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