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也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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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钗头凤(5)

两人成亲后,感觉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锦书母亲也待欢情很好,是个很好相处的婆婆。

欢情与锦书母亲常常在一起做糕点,一起踏青……

欢情有一次做胭脂时,意外做出了一款带有特殊桃香的胭脂。

这种胭脂涂上脸,显得女子如桃花般娇嫩好看,香气又可以整天不散。更重要的是,长期使用可以使肌肤更加娇嫩。

欢情给这种胭脂起名为桃花妆。

桃花妆很受欢迎。

锦书一家靠着桃花妆渐渐赚到了钱,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

村里人都说锦书娶了欢情是件极好的事。

欢情与锦书成亲两个月后,欢情父亲的至交好友也来到了这里。

至交好友之子一眼就喜欢上了欢情。

欢情见了那少年,才相信爹爹所言非虚,果然是个风度翩翩的温润少年。

可是她已经喜欢上锦书,并已经和锦书成亲了。

欢情父亲的至交好友知道欢情双亲的死讯后,沉默了,提了酒去欢情父母的坟头。

他坐在欢情父母坟头,喝了很多酒,眼角湿润,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往事。

至交好友待了几日,便离开了。离开时给了欢情一块做工精细的白玉,说遇到难事,可凭此玉去云客找掌柜,掌柜会帮她的。

欢情收下了,道谢,并做了许多糕点送给他们上路吃。

至交好友走后,欢情继续与锦书论诗词,喝茶,做糕点,游玩,日子过得很快。

正是做天上神仙百年,不如人间眷侣一日。

好景不长,欢情与锦书一同离家去踏青时,不幸遇上山匪,两人被搜光了钱财。

其中一土匪见色起意,锦书上前反抗,奈何人单力薄,被打晕扔在路边。

欢情不肯就范,挣扎时不小心跌下山坡。

土匪没有抓到,只好败兴而归。

锦书睁眼时,看见自己的母亲,想起欢情,焦急地让母亲找。

锦书母亲回答已经派人去找了。

过了两日,锦书病重得起不下床。

四日后深夜,欢情竟自己回来了。

欢情说她自己滚下了山坡,昏了两日,这两日靠吃野果,走走停停,终于回来了。

欢情失而复得,锦书没过了两日,竟好了起来。

尽管欢情竭力解释,村里还是流言四起,说欢情早就被土匪得了身子,不干净了。

锦书母亲看欢情越来越不友善了。

欢情每次与锦书亲近时,锦书母亲总是会以各种理由支走锦书。

锦书母亲不仅总是给欢情很多很重的活,而且还经常对锦书说欢情懒惰,不肯干活,对自己横眉冷对。

锦书上街买酒时,救了被恶人轻薄的县令女儿。

县令的女儿对救了自己的英雄一见钟情,说要嫁给他,即使是做妾也愿意。

锦书母亲知道后,对锦书道:“锦书,休了欢情吧。”

锦书不解:“为什么?”在他眼中欢情贤良淑德,对他母亲敬重有加,对自己体贴入微,是一位绝无仅有的好妻子,好媳妇。

锦书母亲答道:“欢情总爱顶撞我,又好吃懒做。”

锦书不肯,且有愠色。锦书母亲只好不再说。

县令叫人请来锦书,先是大声夸赞锦书的英勇无畏,后又委婉地说她家女儿如何温婉可人,最后道有意与锦书结亲,但他女儿不能是妾。

最重要的是县令说,若是亲家,便可以走上仕途。

锦书寒窗苦读十多年,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当官,为朝廷分忧,为百姓造福,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

可是,欢情待自己如此之好。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抛弃自己的妻子?

锦书婉拒了县令的要求。

欢情知道锦书的决定后,很高兴,对锦书更加喜欢,觉得自己没有选错。

可是没有过多久,锦书母亲竟一病不起。

锦书与欢情很忧心,到处出寻医问药。

忽然,一个道士上门,说是路过锦书家发现这里有黑气萦绕,经久不散,故驻足观察。

还说算出欢情八字与锦书母亲相克,如若继续做正妻,便会害死锦书母亲。

锦书舍不得母亲,又舍不得欢情,便只好让欢情做妾。

欢情难以置信,可她深爱锦书,更重要的是她除了锦书家无处可去。她的房子和田被卖了,换来钱买店铺卖桃花妆。

锦书承诺会一如既往地对欢情好,他不会喜欢县令的女儿的。

欢情只好答应了。

很快,锦书母亲好起来了,县令的女儿也在筹备婚礼。

聘书、礼书、迎书一应俱全。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项不少。

锦书和县令女儿成婚时,大摆宴席。新娘凤冠霞帔,连嫁衣都是最好的裁缝用最好最漂亮的布料制成的。

新郎骑着大马,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将新娘风风光光迎入家门。

欢情看着那场景,竟比自己当初与锦书成亲时还要盛大十几倍。

当时成亲,锦书承偌过不会让自己委屈,也会还自己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到头来,竟是别人。

锦书与县令女儿洞房花烛夜时,欢情独住在清冷的院子里,孤坐在窗边。

锦书母亲对待县令女儿既尊敬又友善。

锦书母亲不仅不让她干活,还把她当成大小姐去对待。

只是欢情在一旁伺候,也全然当她不存在。

欢情在旁看时,心中悲痛万分。

县令的女儿是个善妒的人,她喜欢锦书,但是锦书喜欢欢情,对欢情温柔体贴,对她却敬重疏离。

所以,她常常找欢情麻烦。

锦书在成亲不久便考中了,接着去上任当官,要去几个月。

锦书走后,欢情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欢情只是个没人护着的孤女,受了委屈,受了伤,谁又能替她出头,护着她?

她只能默默承受刁难,默默吞下委屈。

她常常想起了之前与锦书母亲友好相处,与锦书琴瑟和鸣的日子。

不久后,欢情不幸感染了风寒。但还是每日顶着风雪去伺候锦书母亲。

欢情走到锦书母亲门外,听见锦书母亲和身边的人说话,刚想扣门,却听见自己父母的名字。

欢情屏声偷听。

欢情听见锦书母亲说欢情父母之死,山匪之劫,以及被贬为妾的缘由。

欢情心里冰凉,手指发麻。手中的碗掉落在地,发出声响惊动了门里人。

锦书母亲着急冲出门,看见是欢情,刚想说话。

欢情抬头,眼眶通红,一字一句地问:“是你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害死我的爹爹娘亲,是你制造玉被偷的事件,是你让人假扮土匪害我深受流言迫害,是你让我如此境地。”

锦书母亲冷着脸,说:“来人。二夫人疯了,把她抓起来。”

欢情喃喃道:“我要去找锦书,我要告诉锦书这些事,让锦书痛恨你这个母亲一辈子。”

“抓住她!”

欢情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能敌得过两个粗使婆子,何况还生着病。

欢情被抓住,扔进了院中的荷花湖中。

湖里的水常年冰冷刺骨,何况是冬天。

欢情在水中挣扎,她好恨,好恨,恨自己识人不清,恨不听爹爹的话。

原来前几年的恩爱两不疑,婆媳相处和睦,竟是建立在爹爹娘亲惨死的基础上。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坏人这么迫害于自己,却活得很好?要什么有什么。

爹爹娘亲一生都没有做过坏事,他们真心待人,连人都没有骂过。

而自己一直在做父亲所教的东西,学做君子,却落得如此下场。

迷迷糊糊间,欢情恍然间想起自己还小时,爹爹坐在梧桐树下教自己念书,母亲在旁做桃花糕。那时的阳光温暖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