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爸爸，我变了（10）

那一年属实过得就像那第一个说的：今年是我的桃花劫，诸事不顺，回去后我并没有陷入自闭，只感到很没劲，妈妈也不再说什么，或许从哪听说了点什么吧，外公说我看起来不像是22岁的年纪，倒像是32岁的成年人。是呀，爸爸，你知道吗，我整日都在忧愁与百无聊赖的日子中度过，周围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而当我一开口总会被各种各样的要求给淹没：你不应该这样，你应该那样，看吧，我就知道他迟早要栽跟头。所以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我生活在母亲的大家族中犹如一座荒岛，我不会抽烟，对酒也不感兴趣，唯有电脑游戏让我忘记一切烦恼，那也不过是麻木而已，我没有别人玩游戏的激情，对我来说那都无所谓，是的，什么好像都无所谓，我只想不被打扰的安静的生活，这个世界是如此吵闹，让原本安静的人变得急躁，让急躁的人变得暴躁，我急于做出点成绩来，市场终归是牛短熊长，超短的交易犹如一场赌博游戏，资金也是一路缩水，我对钱也无所谓，那对我也只是一场游戏，一串数字，麻木的找不到一点出路，就这么又是一年……爸爸，我23岁了，让你失望了，我没能做出一番成绩来改变这悲哀的家族生活，我的腰仍然是直不起来，没自信像他人那样做自己，和别人一起自始自终扮演着老好人的角色，让我自己在独处的时候感到恶心。年后妈妈又摆脱亲戚给我介绍事做，“为啥不能靠自己，是没手还是没脚，还是说没脑子”内心依然排斥，现实唯唯诺诺的顺从母亲的意思，不过这个亲戚说的话好像让我有点悟到：走出去，别回来了！他的经历走出去遇到相应的机遇获得如今的成就，我顺从的去了重庆小姨的家（他们在市里买房子，偶尔来住，更多时候是在县城上班居住），而亲戚的事也让我做了一星期的噩梦，被一个女生像我妈一样的脾气让我一天都提心吊胆的怕又被说这说那，厂里面的工人都有些看不惯，叫我不要怕她，你有亲戚罩着怕她干啥……爸爸，我真的不想做那些分散我精力的事，我的精力时时刻刻都想着股票，被说其实都还好，只是一边被说，一边亏钱，在又亏了两万后我离职去了小姨家专心做股票，那段时间真的很难，市场行情一路向下，我的技术还在探索阶段，母亲那边时不时又打来电话，一个月我也会给小姨交租，终于亏完了，意料之中。我又被母亲发配到甘肃去跟另一波亲戚去做他们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只知道很赚钱的事（多么愚蠢的安排啊）。火车哐当哐当的驶向了远方，我悬挂的心也逐渐落入凡尘，疫情查得很严，去那个地方的外来人员需要半个月的疫情隔离期，戈壁，荒漠，更远的山上能看见白色的雪，几个亲戚合伙吃喝，我也跟着混，之后才明白原来是一处军事重地，去那里不过是工地搬钢筋（这书可真实白读了），一起来的老表没做两天就准备跑路了，“太累了，还不如去温州找事做”，那时，爸爸，也就是你的亲弟弟联系我叫我来他所在的厦门，我看了地图，沿海地区经济普遍发达，这个我心里一直有谱，于是我拉着老表让他先跟我去厦门瞧瞧，哐当哐当，火车从北跑到了南，衣服也由长袖棉袄变成了短袖T恤，道路充满了期待，前途似乎一片光明……我们来到了厦门的翔安区的一片村庄，却没有我在北方见到的荒凉，家乡见到的拥挤，就像小时候爸爸你带着我跟母亲更早时在温州待过的那种地方，给我感到特别的亲切感，那的消费也不高，通告栏上贴了很多招聘资料，普遍都比重庆高的多，就连同样的快递兼职，到手都会多出将近一百，租房也很便宜，我跟老表租在了莽莽（爸爸你弟）的隔壁一间，一个月也就3百，两个人一起住一天兼职就赚来了，天气开始变热，我跟老表做了几天兼职后开始找起了包吃住的稳定工作，而我跟他学历的不同注定我找到不一定他能去，我靠着自己的判断找了一家上市公司三安集成，里面的住宿环境和伙食让第一次了解的我颇为惊喜，宿舍很大，配备洗衣机，楼道有免费饮水机，伙食7元套餐能有水果和鸽子汤以及一荤一素，还有健身室里配备的器材，跟我在县城的基本相差不大，说起来，能入职是真的不容易，作息不规律，饮食杂乱，加上我老是上火长痘，有些感冒，第一次体检就不合格，说红细胞过高，不符合标准，第二次体检要等到五一放假回来，不能体检不过安排宿舍，也只能回租房等待，老表还是决定去温州了，我又变成了一个人，好在有莽莽在，而在那一晚手机没信号，想去莽莽的房间接信号竟遭到了嫌弃，我被赶出了阳台，蚊子咬着我，我听着屋里他手机电视的声音，天气仍是那样的热，我的心却感到如此的寒，这就是亲戚，还是自己同姓的亲戚，还是爸爸你的亲弟弟，本以为终于有了能靠的住的人，以前相互的微信聊天一起吐槽妈妈的性格，以前叫我过来他这里，如今却是这般对待，我接到爷爷的电话，心寒的说起这事，爷爷奶奶为我长长的叹息，那时我早已身无分文，每天除了省吃俭用，精打细算的用着花呗信用卡里的钱，就是去做兼职偿还，好在我信誉不错，手机中能借的钱有个小一两万，之后莽莽也去了温州，走之前没和我打招呼，我也拉黑了他，屏蔽了一切他的联系方式，我终于进了厂内，然而公司管理的严格以及我对股票的痴迷让我在第三天再次被迫另谋出路，爸爸，我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