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买了一座山
回到庄子，李鱼急忙喊来牛二柱，意外的是牛大柱也来了，虽然脸色看着血气还是有些不足，不过行动已是无碍。
“牛大柱，你的伤势如何了，看着气色尚可。”
“托大人的福，吃过您赐的灵药后，小人身上的伤大体已经痊愈。小人无以为报，只望以后在大人手下牵马坠镫。”
牛大柱虽被打得满身是血，有些伤筋动骨，不过也只不过是外伤。这些伤对于从小就酷爱舞枪弄棒，身强体壮的他来说，恢复起来也快。在床上没躺几天，就下地了。又听说庄主急召二弟，自觉伤好后还没去谢恩，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无妨，以后你们一家就在本王手底下做事，只要忠心为我，自然少不得你们荣华富贵。哦，对了，你来的正好。我听下人说，你以前是十里八荒有名的铁匠，可有此事。”
李鱼看到牛大柱已经大好，也很是欣慰，他当前缺人手啊。
“回大人的话，确实如此。但就打铁来说，远了不好说，只就下邳县的一亩三分地，无人不知我们铁匠铺的农具制作精良，那质量绝对是这个。”
牛大柱举起右手大拇哥，要说起自己的铁匠铺和看家的手艺，自是眉飞色舞，看起来确实是对自己的吃饭家伙很是得意。
“嗯，不错，这确实是门好手艺。以后庄子里也会有自己的铁匠铺，你好好养伤，到时可以为本王出力。哦，对了，二柱啊，你们一家到这怕是也有一年多了，可知这附近哪里有煤，哦，也就是石炭。”
李鱼期待的问向牛二柱，为表亲切，连姓氏都省去了。
“石炭？庄主是说那种黑黝黝，能生火的石块嘛，本人倒是见过。”
牛二柱有些纳闷，不知道庄主为何要提起那种有毒的东西。
“正是，快快细细说来，本王有赏。”
李鱼看到这事有门，兴奋起来。
“还是让小人来说吧。为补贴家用，小人经常外出打猎，周围的这些山野之地基本都跑了个遍。有一次去隔壁的青龙山，回来的时候路过南麓的山脚，看到有几个小孩在捡拾一种黑色的石块。过去一问缘由，才知道原来是在捡石炭回去烧。”
牛二柱还未曾开口，牛大柱便抢过话茬，半回忆地说道。
“不过这石炭虽然类似木柴，可以烧火煮饭。但是有毒，很多村民都被毒死在家中。听说死后面色紫红，眼睛突出，甚是可怕。”
牛大柱继续说道，脸上还泛着恐惧之色。旁边的画儿从小在宫中长大，涉世未深，陡然听到死了很多人，也小脸煞白，捏住李鱼的衣角，李鱼只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抚了一下。
“那你们可知这青龙山南山现在的情况，如今归何人所有。”
李鱼想起这后市的青龙山煤矿可是大大的有名气啊，是江宁最大的煤矿。1898年，也是是清朝末年，甲午战争后的第三年，洋务运动的失败依旧阻挡不了中国开明人士对西学东进的热情，两江总督张之洞于是在南京设立了矿路学堂，而青龙山煤矿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崭露头角的。
青龙山煤矿位于青龙山南麓，属于半露天的煤矿，易开采，储量虽然比不上燕山和大同，但也相当丰富，承载着近现代国人对工业时代的向往。听说原在南京江南水师学堂管轮班上学的鲁迅，因不满学校管理，愤而考进了江宁矿路学堂，开始了他的挖煤经历。
“回大人的话，这青龙山南麓有一片田地，占地一百亩。如今这一百亩土地，连着青龙山南山，本是上好的水浇地，是陛下赐给燕王殿下所有。后来不知为何，山体滑坡，田间地头全是那种黑褐色的石块，经过专人辨认，这是石炭。”
“刚开始，还有人捡回去当柴烧，但是后面死了很多人，于是除了穷苦人家，没人再捡了，现在旁边的田地基本都荒废了。燕王殿下去了润州后，这些山和田地都一同归了燕王殿下的老丈人，也就是孙家家主尚书右仆射孙晟孙大人所有。”
“不过，听说孙家视其为鸡肋，欲转手他人，以前夏管事还在的时候，孙家就提出过此事，希望夏管事能以庄子的名义接手，不过不知为何，后面谈了许久，小人猜测可能是价钱没谈拢。”
牛二柱不愧是精细人，说起这青空山的事情，那是头头是道，李鱼听后大致明白这青龙山的情况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俗话说，“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人弃我取，只能怪这些人没有李鱼这后世一千多年积累的智慧了。
“大柱，二柱，你们帮了本王大忙了，有大功。朱涛，一人赏一万钱，丝一匹。”
“谢庄主。”
“谢庄主。”
牛大柱二人大喜，连忙跪下谢恩，满脸菊花开。旁边众人看到这俩人春风得意的模样，也无不羡慕，自己怎么就没遇到这等好事，连这没用的石炭都能成殿下的心尖尖儿了。
“朱涛，你明日跟二柱一起接洽孙家管事，尽快将青龙山的土地拿下来，本王有大用。事情办得好快，本王不吝赏赐。”
“是，小人遵命。”
“是，小人遵命。”
二人领命而去，众人也都散了。
第二日午后，朱涛就跟牛二柱一起回来见李鱼，看两人满面红光，还有止不住的笑意，这事情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殿下，我等不负殿下期望，顺利拿下了青龙山脚下的一百亩土地，还有青龙山南山。共费钱十五万，后天就可以拿到地契，钱货两清。”
“哦，你二位辛苦了，每人赏钱一万，事后去库里领吧。”
李鱼也是相当高兴，这事儿成了，而且一亩地只不过花了一千五百钱。不管怎么说，这以前也是上好的水浇地，这可真真是贱卖了。
“谢殿下。”
“谢殿下。”
“朱涛，你二人此行可顺利，中间可有波折。”
李鱼好奇这两人是怎么谈的，难道孙家人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用意嘛。
朱涛示意牛二柱上前回话，这次能如此顺利，也多亏了他心思细腻，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回庄主的话，此次前去孙府。我俩没有贸然前去见孙家管事，先是在周边询问，才知道这孙家急于脱手，听说是因为这燕王殿下急需一笔银钱。所以我俩跟孙家管事接洽的时候，刚开始并未提出买地之事。后来孙家管事主动提前，我们趁机压价，最终拿了下来。”
牛二柱侃侃而谈，说完感激地看了朱涛一眼，这朱管事是个善人，这么露脸的事也给了自己。
“不过看孙家管事在事了之后也是脸色一松，后面竟对我俩喜笑颜开，连说后面还要请我俩吃酒，看着倒是好像并未觉着吃亏似的。”
朱涛补充道，话里倒是有些疑惑。
“哈哈，无妨无妨，他们不过是急于脱手罢了，无需在意。你们办事得力，深得我心。好好干，本王绝不亏待你们，下去领赏吧。”
李鱼听后大喜，这两人确实是人才啊，似这等旁敲侧击，虚实结合，就深谙厚黑学之道啊。果然，古人的智慧丝毫不比现代人差啊，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