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来时路
看着眼前这一幕,李观一心中也不禁有几分震撼。
自己这才刚刚入门,就已然有这般威势。
这么说来,这龙虎之力,怕真不是仅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这个世界上,说不定还真有龙……
想到这儿,李观一心中突然觉得有些紧迫,
实力!
也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在这乱世中,让他和安安,乃至整个三一门都能得以保全。
想罢,他便想再次进入那神秘空间修炼逆生三重再试试效果。
可李观一闭眼默念了半天,睁开眼后,却发现自己还在屋内炕上。
来回试了好几次,都是这般。
李观一猛地将自己上身的衣袍全脱下来,往自己左胸处看去,
只见原本呈灰色的茶壶印记,此时已然彻底变成黑色。
见此情景,李观一忙稳住心神,闭目沉思,
这其中必然发生了变化。
可思来想去,这短短数天当中,又能有什么变化?
相比在那神秘空间中筑基时候的自己,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
那无非就是修为上的改变了,从非异人到异人,自己如今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难道说自己成为异人之后,就不能再踏入那个空间了吗?
李观一默默地看着自己心口处的那个黑色的茶壶印记,
说来,这还是他头一次,静下心来研究这处印记。
逃荒的时候觉得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个恢复精力的地儿。
在下院接受考核,稳定下来的时候,好像也用不着,所以也没怎么用。
筑基的时候,才意外知道这处空间还有其他妙用,
但之后自己又沉浸在即将得法逆生三重的期待与喜悦当中,便将其抛之脑后。
直到现在,才能静下心来,好好观察自己这个“特异功能”。
如今他已经知道,自己所处的是“异人之下”的世界。
这异人也分为先天异人和后天异人,
先天异人,是有其独特异能的,产生方式无从考察。
有的,人家从娘胎里刚出来的时候就有了。
而自己这“特异功能”出现的时候就很“先天”,
恰好是自己觉醒宿慧的那晚,
怀里狗哥的尸身,微冷的夜风,火车轰隆隆的行驶声,
朦胧的睡梦中,他到了这处空间。
掩盖完狗哥的尸身后,逃荒路上,他偶然间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处以前未曾有过的茶壶印记。
回过神后,李观一默默地看着这处印记。
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这处印记颇有些熟悉,
其实,之前他就有过这种想法,但他从未深想。
这印记……似乎有些像是……
尘歌壶?!
李观一心中顿时猛然一惊,定眼瞧去,与自己脑中的记忆不断比对。
真的是……越看越像……
自己前世穿越的时候,好像就是在原神尘歌壶里摆弄着那些家具,装点着那个独属于自己的世界。
这么说来的话,确实有些像。
毕竟那处空间除了周围灰蒙蒙的迷雾外,脚下还有有片绿色的草地的,就是不见那胖乎乎的壶灵。
可是原神里的尘歌壶,是想进就能进的,并没有什么限制。
而当下,自己此时的的确确是进不去啊。
是不是缺了什么密语啊。
想到此处,李观一脑筋不禁动了动,小声念叨着。
“出来吧,我的尘歌壶!”
“歌尘浪世,逍遥独行!”
然而自己身上那抹黑色的茶壶印记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总之,之后李观一尝试了各种办法,最终还是放弃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也罢,还是先修行吧。
......................
第二日,破晓,
李观一屋内。
“哥....你眼睛...肿么这么黑啊?”安安照常早早守在李观一铺前,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李观一闻言,神情憔悴地摸了摸安安的头,也没说话。
这一晚上,修行的时候,不知怎么,杂念丛生,老是压也压不下去。
心也是静不下来,入定也入不了,
就这么白白空耗了一晚,还不如睡觉呢。
起身穿衣,洗漱用饭,临走的时候,安安突然拉住了李观一的衣角,小脸紧绷,有些怯生生地说道。
“哥,咱家米缸快没米了....”
李观一闻言,顿时一脸恍然。
他们当下住的这个院子算是这个时代里的‘家属院儿’,
但这‘院儿’里的其他绝大多数人在这山脚下的镇里都有自己赖以谋生的生计,并不是靠山上养活。
而三一门里的弟子们绝大部分是吃堂食大锅饭,睡大通铺,
平常就在山上待着,除非艺成,到了下山闯荡的时候,这时候,经过师父允许,这才能下山。
其中,唯独他,因为安安的缘故,算是个特殊的存在。
有师父允许,所以平时才能随意上山下山,
他之前拜入山门的时候,特意跟师父左若童借了12枚铜钱,
买了几斤的精粮和十几斤的粗粮。
加上这些天他修行,胃口也大,
算算时间,确实也吃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儿,李观一不由得蹲下身子,
温和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紧张到眼泛泪花的傻丫头,
那双愈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此刻满是委屈,害怕。
见到安安这傻丫头这般可爱的模样,
李观一不由得伸手捏了捏这丫头那胖乎乎的小脸,轻笑道。
“哥哥知道了,等我回来。”
说完起身后,又摸了摸傻丫头的小脑瓜,
同时用手指点了点一旁地上的‘字迹’,那是给她安排下今天的课业。
在傻丫头不断点着自己小脑瓜的注视下,李观一锁住了院子,转头往山上走去。
......................
三一门,上完早课后。
李观一便一直琢磨这事儿,
总不能一直问师父借钱吧?
况且师父身上也就这12枚铜钱,是平时用来练卜卦之术的,还都让他给借完了。
总不能逮着一个就往死里薅吧?
早课的时候,跟身后练功的师兄们打听了下,
自己这情况,似乎该寻寻似冲师叔,
要知道,如今这三一门上下的经济大权可都把握在这位似冲师叔手里。
于是,李观一便在这事务殿里找到了似冲师叔。
“似冲师叔,您要不也给师侄我安排个活儿干干?”李观一满脸堆笑道。
似冲坐在椅子上,不由得瞥了眼面前的小子,没好气道。
“干什么干,你小子也不看看你多大?这事务殿里的活儿,是你小子能干的了嘛?”
“去去去,练功去!你师叔我一天的事儿多着呢,没时间陪你瞎胡闹!”
李观一叹道,说着便将体内真炁运到指尖,抬起手,轻声道:
“师叔,我真不是瞎胡闹,功我也练着呢,但活儿,师叔你就帮我安排上个吧,我真的需要。”
看间李观一指尖隐隐间萦绕着一抹白炁,似冲嘴角顿时不由得抽了抽。
没记错的话,这小子拜入山门还没几天吧,这就....凝炁了?
开玩笑的吧!
“有这天赋,你小子不练功!干个屁的活儿啊,滚蛋!”似冲顿时没好气道。
闻言,李观一顿时急了:“师叔,我真需要.........”
但话还没说完,一块儿带着很多字迹的令牌便被甩在了桌子上,打断了李观一的话语。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