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常侍张忠
随后带着人群回到了东城河畔，挨个排队缴钱。
傍晚时分，张天师带着徒弟将行囊收拾完整，准备离开河畔时，一群带刀随从将其拦住：“天师，我家主人有请。”
张天师自然无视，忽的，一把明晃晃的刀出了鞘。
“看来我是不得不去。”
那些随从从身上取出黑布给张天师和弟子于成蒙上黑布，单独带上了马车。
弟子于成带着哭腔道：“师傅，这下完了，本来我们在扬州地界干的好好的，您非要来洛阳。”
虽然蒙上了眼，张天师还是斥责道：“你懂什么！我们这一去不一定坏事！”
马车拐了几个弯，又绕了些路，直到天完全黑了才停下来，到了一处院子。
带刀随从拉下帷幕，取下黑布，低头说道：“张天师请。”
张天师摸摸了之前覆盖黑布的眼睛，适应了一下，抬头看了了一下大门门头。
门头无匾，门旁双石狮子守门。
怪事。
他弟子于成刚想跟在张天师身旁，就被带刀侍卫拦了下来。
张天师便一个人走了进去。
府内别有洞天，陆幽鸟鸣，山水园林不输皇家大气。
走了两步，才见一人。
“洒家赵忠，见过张天师，之前叫随从去请张天师，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赵忠？！
张天师瞳孔放大。
十位中常侍之一！
前些年他还在家乡的时候，就有不少宦官进衙门官府，平时那些欺乡霸市的官老爷一下子全都变成的棉花糖，赔笑不断，躬身连连。
这些宦官和他们的‘儿子’遍及大汉整个疆土，上至宦官封侯，中常侍；下至盐税、粮税官。
“不知公公找我何事？”张天师心中有些忐忑。
赵忠清了清嗓子：“张天师，洒家在宫中就听闻东城有能人异士，能卜卦观天，想天师给洒家帮帮忙。”
“这……”
“天师不必担心，事成之后必有酬谢。”
说罢打开了旁边的一个黑箱子后。
白银！明晃晃的白银！
照得这黑夜放佛白昼！
至少数万两白银！张天师咽了咽口水。
张天师靠了过去，难以置信的用手摸摸了白银。
“不知公公卜算何事？”
“你的老本行，何日圣上再次大赦天下。”
“这……”张天师后头看了眼来时路，发现大门已经紧闭，远处还有几个护卫，无处可逃。
见张天师还在犹豫，赵忠公鸭子嗓音幽幽的说道：“张天师，河内人，本名张成……父母亲……”
越说张天师越胆寒，出生年月，生辰八字，家乡籍贯，全都被细数了出来无一不差。
他懂了，这是赵忠在向他示威。
若是他能算出则最好，若是不能，他的全家老小就……
言罢，张天师不再犹豫，直接半跪在赵忠脚下：“愿为公公效劳。”
……
过了一会儿。
张天师轻飘飘的从无名府中走出，眼眶充血，双手用力的拉着徒弟，附耳道：
“徒弟，你去这个地址盯着，若是有什么异常，一定要来汇报！
师傅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切记切记！”
说罢，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丝巾，悄悄塞进弟子的怀里。
带刀随从缓步走了过来，冷漠道：“张天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要不将您这徒弟一起接去享福？”
“不必了，我这就来！”
连忙回身上了一辆新的马车，疾驰下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弟子于成上了之前来的那辆马车，重新蒙上黑布回到东城河畔。
于成从怀里拿出他师傅给的丝巾，上面写着：“东巷二”
东巷？那地方颇为偏僻，住的都是前朝的功臣后裔，虽说没有爵位，但家族底蕴仍然让他们留在洛阳衣食无忧。
次日。
于成四处打听终于到了东巷二。
表面看与四周的府邸并无差异，但看那石柱雕文，黄花梨大门无不彰显着奢华，尤其是门上的四钉九扣这是宫内才有的标准。
于成在此地留了下来日日观察，不敢懈怠。
……
次月。
酒楼后厨。
苏宇的酒也酿好了。
“这酒……”许掌柜小抿了一口由苏宇酿造出来的酒，顿时一股芳香馥郁一线封吼，身体缓缓热了起来，小脸微红，眼神中透露出不曾有过得精神，震声道：“此真仙浆玉露耶！”
苏宇也盛了一小碗，浅尝了一口，虽然不能达到心目中的醇香厚重，但仅凭这他手中这一碗，便可称为当今天下第一酒。
那唇齿留香的味道，让许掌柜欲罢不能。见苏宇盛了一碗，他也给自己续了一碗，不知不觉间竟又将这碗饮尽了。
酒意顺着血液到了额头，许掌柜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些，急忙道：“东家，我平日里都是以瓶饮酒，今日就两小碗竟有些不胜酒力，不知此酒是何名号？”
苏宇摸了摸下巴，端碗敬天，洒酒在地。
微微一笑：“此酒名为‘茅台’！”
延熹九年。
一款名为‘茅台’的酒，出现在了大汉。
与此事相比。
还有另外一件有趣的事。
“延熹九年，张成以方技成为宦官党羽，当时宦官势力推算未来会有赦令，便故意在赦令前犯案，以除异己。”——《资治通鉴新解》
苏宇摸了摸下巴，想起了关于这个张天师的历史，不自觉的笑了笑。
真有人靠着大赦天下来赚钱的啊！
历史真实一本有趣的童话书。
但能以卜卦算是每一次大赦天下的时间，也颇有些神秘。
苏宇虽会一些卜卦之术，但从不用过。
全知全能不是祝福，而是诅咒。
曾经仙界就有些老前辈就喜欢卜卦算事，后来越发无情无感，直至融入天地，成为法则的一部分，难寻踪迹。
这次苏宇也不打算破例。
张天师被请进府中消失不见了，但他徒弟还在。
于成不断宣扬他师傅为众生卜卦受泄露天机之罚，需要闭关一段时日。
百姓更觉得神秘莫测。
原本没了师傅，于成的卜卦生意也就没了，可没想到有几个百姓信誓旦旦依旧排队交钱，还急忙说道：“没事，张天师闭关了，等他老人家出关后在来为我卜卦就行，我先把钱交了排队！”
“对对对，我也是交钱排队！”
“我也排个队！”
一旁的几个百姓见人排队交钱，生怕自己落后了，也纷纷交钱。
“好好好，诸位乡亲，家师闭关前嘱咐我一定善待诸位，我于成必不敢违背，预约交钱的请在后面排队，不要乱！”于成对着越来越长的队伍大声吼道。
甚至有人替人排队交钱，形成了最早的黄牛贩子……
以及诞生了一种从未正式命名的‘期货’市场！
这样就形成了一种洛阳城河畔奇观。
苏宇在远处看着，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