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门前的琐事
“一天时间？就一天时间啊？你在逗我吗?”埃里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活给钱我也干不了，我现在就把钱还你，您另请高明去吧。”
这下轮到布莱恩急眼了，要是埃里克真不干了，他还真不一定找得到下一位愿意接手的。
“你别撂挑子啊，有话好商量。”
“商量个锤子啊？这么重的任务就给一天时间，这委托人疯了吗？这活上帝来了都没用，更别说我了。”
布莱恩摁住后者的手：“我加钱还不行吗？我加钱。”
“这不是钱的事，一天时间，这么重的任务，又涉及到拉泰士兵那边的，还危险……”
“我给你金子，金币！”
“你是说金克朗？”
“没错，金克朗。”
埃里克感觉很神奇，这项委托有这么重要吗？布莱恩他个家伙居然愿意给金币，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埃里克试探性地问道：“给多少？”
“一枚金克朗怎么样？”
“太少，至少要两枚。”
“你这人怎么这样？咱俩都合作多少年了？过命的交情。再说了，那金币是那么好找的吗？一枚金克朗可是能换十枚银克朗的！连斯卡里茨那种家里有矿的，那也只是个银矿山而已。”
“行吧，行吧，那就一枚金克朗再加上六枚银克朗。”
“四枚！”
“你这人真没意思？那就五枚行了吧？”
“成交，一言为定。”
埃里克伸出大手：“给钱。”
“事发突然，我现在没准备啊，等明天你来了，我再给你。”
“你这人真是的，一点都不实在，可不准说谎啊！”
“你可拉倒吧？我堂堂一个教士，能在教堂里说谎吗？”
“对于你来说，那可真不一定。以我对你的了解，就算是上帝显灵了，你这人也能给它打包卖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好好干，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埃里克握住门把手：“下次这种烂活你能不能别找我了？换个人嚯嚯行不行？”
“这不是因为你神通广大吗？知道了，下次、下次肯定给你介绍个好活。”
“那就先谢了，再见，神父大人。”
埃里克快步走出忏悔室，外面有几个之前看见他进去的拉泰市民都感觉很神奇：这人不就是在拉泰食品店当个学徒吗？有这么多错误需要忏悔吗？
埃里克则没有那些闲工夫去注意周围人的目光，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完成委托。
拉泰城这么大，要是直接去数人头的话，我数上一周都数不完，更何况有些地方还是闲人免进的，这个方法不靠谱。
此时天刚开始蒙蒙亮，时间已经接近凌晨5点了，广场上零零散散地也有些行人了。
埃里克不由得加快脚步：今天可是任务繁重啊。
好巧不巧的，一位士兵小队长，人送外号“夜莺”的人，正好也要来找康纳德，两人在食品店门口碰上了。
“埃里克，没想到在这碰到你了，正好，省得我进去一趟了，你过来，我找你有事。”
“夜莺小队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月的莎邵的红葡萄酒，本来月初就该到的，可你们一直没送来啊，巴纳德长官那里脸色可不好看啊。”
“这可不能怨我们啊，莎邵上个月就送货了，结果那帮人在半路遇到强盗，葡萄酒损失了有足足十桶，他们现在还在西门营地驻扎，等待莎邵那边补充的。”
“既然送过来一部分了，干嘛不直接运进来，在城外等什么等？”
“这不是怕几位大人生气吗？以为我们办事不老实，给你们缺斤少两。”
夜莺摆摆手：“瞎耽误工夫，赶紧送进来！还有，你刚才说损失多少桶？”
“十桶，大人。”
“十桶……”后者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你们运气不错，我们这个月情况特殊，就算少十桶也够了，通知莎邵他们，不需要补货了。”
“好的，我这就去办。”
“快点啊。”
看见夜莺走远了，埃里克往地上啐了一口，小声咒骂道：“一分钱都不给，还说这说那的，喝酒？你们怎么不喝尿去！”
埃里克用钥匙打开门锁，推门而入，虽然教堂的时钟还没有响，但他估摸着现在离凌晨五点也差不了多少了，六点就要开门营业，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要赶紧行动起来。
他先熄灭部分烛火，天已经蒙蒙亮了，不需要这么多灯光了。
然后把之前准备好要卖的食物之类的，都分门别类的在货架上摆放整齐，最后再拿扫帚扫地：康纳德对于自己店里的整洁一直都有很高的要求。
埃里克正在那扫地呢，教堂那边传来钟声，五点到了，店主估计要起床了。
果不其然，过一小会，康纳德就穿戴整齐下楼了。
看着他一身的装扮，埃里克估计他今天要出门会客。
康纳德板着脸、背着手检查一遍一楼店里的情况，然后又去地下室看了看仓库的情况，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他叫来埃里克。
“今天我有事，要出去见重要人物，今天店里生意由你负责。”
“明白，大人。”
“账要仔细记，晚上我回来检查。”
“明白。对了，大人，刚才夜莺来过。”
后者皱着眉头：“他来干什么？准没有什么好事。”
埃里克把刚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他汇报一遍。
“既然如此，你就按他说的办，把账本上的数字也给一并改了。”
“有这个必要吗？不管我们这边记得有多准确，他们也不会给一枚格罗申的。”
“他们给不给钱是他们的事，我们这边要记好，以后要是有情况了，这些都是有力的证据。”
“好的，大人。”
康纳德点点头，走出门：“六点开门别忘了。”
看着老板走了，埃里克在心里长舒一口气：至少今天白天在店里能自由一些，不会有人打扰自己行动了。
之后埃里克又收拾一圈，看着差不多了，便走到门外，将象征着食品店的木质招牌正面朝上，挂在了墙外。
这代表着这家食品店今天正式开门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