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演技好烂
“喂喂……那是谁……？”
“没见过的人，他没参加之前的海选吗？可能是公司塞进来的关系户吧。”
“话是这样说……但是那张脸，真好看啊。”
“别犯花痴了，是对手吧。”
“可能是哪里的模特，真年轻啊，让我想起了高中生活。”
“你现在给他递一张电话号码，说不定能成功哦？”
“真是的，老牛吃嫩草……”
听到了周围细碎的低语，林雨森没怎么在意，自然的坐在等待席位上。
他把这个交易当成了“群众演员”的工作，表演出略微紧张，但还是十分认真的参赛者，其他人应该看不出破绽。
心中默算，二十个人，每个人五分钟的时间，最晚的话，两个小时也能结束。
看着胸前【20】的号码牌，林雨森有些无奈，应该是香川理惠那女人特意操纵的结果，为了把他这张脸用到最后一刻。
算了……
既然收了钱就要敬业做好，但干坐着也是无聊，林雨森决定看一下其他人的比赛过程。
整个选拔过程全透明公开，所有人都坐在一个宽敞的摄影棚里，下面是观众的席位，主要是像林雨森这样的等待者们，还有胸前挂着工作牌的媒体，手中长枪短炮，试图在这里发掘新星。
上面是评委的席位，十个人依次排列，有男有女，林雨森看到了其中的香川理惠，她微笑着点头示意。
林雨森挪开视线。
香川小姐是货真价实的美人，虽然身份不是艺人，但作为经纪人，已经有超越普通人级别的外貌条件了。而且，林雨森的心理年龄比外表大得多，即使和这样成熟的女性约会，也不会有任何心理障碍。
但他已经决定好，既然穿越了，就要把事业作为重心，完成梦想之前，不会被其他事情牵扯脚步。
恋爱的话，反正这副身体还年轻，也没有催婚的家人，以后再考虑吧。
林雨森看向舞台中央。
——Dmaker新人演员试镜会，最终选拔。
——参赛者：20人。
——考核主题：【哭泣】。
最老套，但也是最经典的题目。
作为最终选拔的题目，林雨森能感觉得到曰本人那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保守。
如果是他是主评委，可能不会这样选，但也不能说这个有错。
作为演员，表现出喜悦很简单，笑的话谁都会笑，但哭可不是谁都会哭。
这确实是需要下功夫的，尤其是在五分钟的时限之内哭出来，这就是介于素人和演员之间的，最开始的一道门槛。
哪怕是林雨森前世遇到的很多演员都做不到这点，还得借助眼药水等外力手段，对于职业来说，实在是不应该。
Dmaker把这个作为最终考题，言外之意很简单：
连哭出来都做不到的，就不要自称“演员”了。
“呜……呜呜……”
林雨森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来。
第一位选手沉默一会后，突然低声抽泣了起来，眼泪滴落。
哇——
背后响起一阵哗然，些许掌声。
不愧是从几万人中挑选出来的演员，万里挑一的存在。
“真厉害啊……”
“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就哭出来，我可能赢不了她了。”
但与周围人的赞叹和喝彩不同，林雨森却依旧冷漠的坐着，没有任何表情动作。
就这样？
他没有对这个演员的哭，带来任何的感觉。
视线移开，看向上面的评委席。
对嘛。
林雨森反而笑了，那十个评委中，大多数也露出了和他差不多的表情……平淡、冷漠、无感、冰冷。
这就是内行和外行的差别，所以这群候选者才是新人演员，还太嫩了。
对于演员来说，“短时间哭泣”是个困难的技术，但真正跨过那道门槛以后，也只是入门级别的基础罢了。
哭出来，并不是胜利。
哭得不够好，那才是问题。
一号、二号、三号、四号……
选手一个个过去，林雨森慵懒的托着下巴，看着他们上台、哭泣、下台。
就像是流水线般的造物。
所有人都哭出来了，最不堪的即使在倒计时的最后，也勉强挤出了几点眼泪。
但林雨森只是打了个哈欠。
无趣。
所有人，都是同一张脸。
眼角垂下的角度，哭泣的声音，抽动的方式，表情的扭曲，哪怕泪水的量，是从哪里的表演课批发出来的吗？
还没到讲究“感情”的部分，就连最基本的技术也没做好。
——你，太做作了，用力过头。
——你，脸都遮住了，脸都看不见了还哭什么呢？
——你，身体动作完全不对，哭不是只有面部在动啊。
仿佛第十一个评委，林雨森做着自己的点评。
……好想喊“卡”。
内心的欲望在作祟。
前世十多年的导演生涯中，林雨森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演员，已经厌烦了。
他一直压抑着自己，无法说出口，毕竟这就是演艺圈的潜规则，在你真正成名之前，都不可能直面去批评一个演员的演技。
新人导演，配上新人演员，简直就是灾难。
俊男美女的小鲜肉们，就像极了现在参加试镜会的选手们，有着闪闪发光的发型和精致美貌的脸蛋。
林雨森突然想起前期起步阶段的时候，是他的很多同校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帮助他拍摄了一个又一个的短片。他们都是自己重要的贵人，为他的成功奠定了基石。事后，林雨森也用自己获得的资源充分回馈了他们。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啊……没有他们的帮助，他就不可能成功。
感性上，林雨森必须要感激他们，但是理性上——
一直有一句话想说。
“你们的演技……真的好烂啊。”
下意识呢喃出口。
瞬间，他惊愕地绷直了背部，赶紧捂住嘴。
没事、应该没事……说的很小声，周围没有媒体，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小小声的自言自语。
下一刻。
“我听到了哦。”
从旁边，传来轻轻的呼唤，就像是小猫在叫。
林雨森脖子僵硬的，慢慢偏过头去。
看到了一张女孩子的面孔，脸上挂着“抓到了什么”的狡黠笑容：
“我听到了哦，你刚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