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主:我爹是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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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风雨欲来

朱载堃无力的嘟囔几句,长长叹口气,他本来是不相信有人能用毛笔写出一手簪花小楷的,但看着王文玄亲手写的工作纪要后,由不得他质疑。

练字不是学算数,靠的是时间打磨,急不来的。

随手将刚画好的桃符玩成一团,白无聊日的在纸上勾勒出一幅简单水墨画,打发时间。

王宝慢慢磨着砚台,静静的站在一旁,他觉得殿下书的确实少了,这笔力严重下降,还不如以往。

想到这些,王宝又不由掉了眼泪,内心生出一丝悲意,但转念又开心起来:“殿下久病,积难而返便已是仙君保佑,哪敢苛求太多。”

他是朱载堃的贴心大伴,福王殿下一出生他便被选来侍奉对方,一起度过了十几个寒暑,对于福王殿下的感情自是深厚无比。

“殿下,这字还是要好好练练的,可不能落下。”王宝看着满桌的鬼画桃符,不由劝谏道。

这字实属难登大雅,极难。

朱载堃沉默许久,还是没有搭话,他的思绪早已飘到京城。

如今已经是三月,距离严党倒台的日子又近了一步,景王朱载圳被赶去就藩,严党倒台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山雨欲来,大势已去啊!”

朱载堃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严党众人默默哀叹一句。

等到严党倒台,清流们的目光说不定会打到他的头上,朱载堃想到这些,不由头大。

“唉,严党看来不能倒的太快,还需要他们分散火力。”

朱载堃内心下定决心,浙江的事一定不能出差错,若是严党直接垮了,自己凭借手中的三两只小猫,绝对不是清流们对手。

广积粮,缓称王。

朱载堃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问题是,自己的粮还没存下,还不到图穷见匕的时候。

相比于苏州府的闲情惬意,小诉轻愁,京城里的风云便要猛烈许多。

随着陕西的消息一点点水落石出,颇有暴雨将倾的意味。

朝局之中,各种声音不断,骑墙观望的官员此刻都有一丝慷慨之色,御史台的奏疏也纷纷多了起来,而矛头大多对准严党。

不少奏疏留中不发,甚至有御史因此身受杖责,但众人还是如飞蛾扑火一般。

清流党的几位朝臣下了值,此刻再次聚在一起,直奔裕王府邸,脸上多出一份得意。

“哈哈,年初的风雪总算有些好的兆头,这场大雨真是来得及时。”高拱抚须大笑道,心气顺了不少。再他看来,严党覆灭,拨乱反正的时候终于到了。

这几人中,高拱是最开心的,严党倒台,获利最多的便是自己以及裕王。

“万事不到最后,岂言胜败。”

徐阶轻言劝解一句,一脸惆怅。徐阁老自然不会轻易开口,万般隐忍,此刻更是小心无比。

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

“依我之见,此刻应策动御史上书,严党覆灭,功在此役。”张居正一针见血,义正言辞的回道。

若不乘胜追击,恐生变数。

张居正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景字,几人默契不言,但皆明白此意为何。

裕王望着身边三人的态度,眼底升起一色喜意,但转眼又恢复成优柔寡断,老实模样。

他与景王规制相同,若是能因此搬倒自己这个的皇弟,等父皇殡天,他便是皇位唯一的继承人。

“我这就叫御史台上书,有些事总有人要站出来。”高拱急哄哄的喊道,一副大嗓门,生怕别人不知道。

“高阁老,奏疏要上,但不可求急,越是此时,越要小心谨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严党把持朝政二十年已久,根深蒂固。应该分而化之,逐个击破。”

张居正深知高拱脾气,但此刻绝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严党覆灭反而不在这里,浙江的事则成了大势,若是国策推行不下去,国库继续亏空,那严党便真是无力回天。”张居正顿了一下,用手掌抹去桌上的痕迹,继续说道。

“哦!你是说,浙江的事才是严党覆灭的关键。”朱载垕不由惊讶道,十分疑惑。

“既然倒严,便要与之切割,切莫混成一堆,反而难以下手。”

张居正深入剖析,向众人讲清缘由:“若是将矛头对准景王殿下,陛下定会认为我等存有私心,这于裕王殿下极为不利,更会错失良机。这时我们反而要将裕王殿下置身事外,不可混作一团。”

几人一听,立刻恍然大悟。若是被严党的人搬弄是非,有心利用,认为他们是为了扶持裕王殿下,反而会让倒严这件大事更加复杂,令人投鼠忌器。

裕王看向张居正的眼神都不太一样,自己儿子缺少一个老师,心中不由下定决心。

“我晓得。”

高拱拱手回了一句,便大步离去。

对于张居正的猜测,他也有了分寸,自然明白该如何行事。

剩下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也不再做声,各自沉思起来。

严府内,气氛紧张无比。

往日里门庭若市的严府此刻一片死寂,大门更是紧闭,不见有人上门。

“爹,您老还能沉得住气,我们严家已到了生死边缘。若是准了他胡宗宪的奏疏,不用皇上,六部京官、那些清流御史就能立刻生撕了我们。”严世蕃此刻有些声嘶力竭,不由愤喊道。

局势突变,不由得他不着急。

“阁老,此时已是你死我活的地步,若是浙江的事再做不下去,便真的是大势已去。”罗文龙也从旁劝诫道,他自然明白其中利害。

如今景王殿下在陕西出了差错,这已经让他们极为被动,改稻为桑若是没办成,便真到了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地步。

“是啊,阁老。浙江的事不但要做,还要做的漂亮。”鄢懋卿也不断劝解道,自然明白自身处境,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

“唉,你们既然铁定心要做,便去做吧!”

严嵩无奈叹口气,自知几人下定决心,也只好作罢,该来的总归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