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选座

门外，清脆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闹哄哄的教室一瞬安静。

看见来人是刘文芳，不少同学的内心跌入谷底，再没心情讨论刚刚走廊发生的事情。

后排两个空落落的座位引起了讲台上人的注意。教室里桌椅和人数一一对应。

一身黑色连衣裙的中年女人出现在讲台前，凌厉的目光把班级里所有人扫视一圈。

紧接着教室里响起尖锐的女声。

班主任，刘文芳，50岁，她有张四方的脸，偏还带了副四方的黑框眼镜，浓厚的粉底也没能遮住眼角那几条粗长的皱纹，看起来古板又老态。

或许是因为焦躁，从进门到现在她总是板着一张脸，偶尔微笑也掩饰不了眼中的精明，总给人种虚假的感觉。

不少人听说过刘文芳的“光辉事迹”，看见来人是她时，心情顿时跌入谷底。

教室后排两个空出的位置引起刘文芳的不满，因为课桌椅对应着人数，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有空位就代表有人迟到。

气压瞬间低的可怜，她拿起点名册，只看见那张殷红的唇瓣一闭一合，一个又一个人在听见名字后松了口气。

“安寒”

“……”

短暂的叫声后鸦雀无声，刘文芳加重音量再次喊到：“安寒”。

这次，从门外传来一声微弱的应答：“到”。

刘文芳看向后门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女生，有些不满，但还是极力忍耐：“进去吧”。

第一天，她并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就大发雷霆，但她做不到不动气，已经高三了，还有人没有时间观念，这是多大的问题。

她拿起手边的红笔，圈出安寒的名字。

她继续读着这些名字，当读到最后一个名字时，连读两遍后迟迟没人应答。

刘文芳看着白纸上的黑字，方仁，没想到是他。

这在刘文芳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她想起昨天校长办公室，平日不苟言笑的校长，把她叫过去好生叮嘱，进办公室前他远远的看见了男生的背影。

然而这次她没有拿起红笔圈注。

因为苏在在的原因，班里人似乎很排挤她，分座位时，安寒只分到倒数第二排的角落，她的身高坐在这将将能够看清一半的黑板。

这样不行，学习上的事情，安寒不能凑合。

下课后，她鼓起勇气跑到刘文芳面前，礼貌的叫了声：“老师”。

刘文芳看着面前的女生，她记得她。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