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4：水门的忠告
送走了大蛇丸师徒。
旗木白一的房间却是并没有冷清太久，因为很快，卡卡西跟带土二人闻着味就摸了过来。
“啊，白一你居然还真的醒着啊！”
带土一脸惊讶地看着旗木白一，随后伸手拍了拍在旁的卡卡西。
“卡卡西，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为什么你会知道白一已经醒过来了啊，是因为兄弟的原因吗？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想知道吗？也可以告诉你啊……但要十颗兵粮丸。”
“哎？好，好贵啊。但是……算了，成交！”
“多谢惠顾~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就是我刚好看到琳激动地在医院里头找人，说是要找纲手大人，让她能快点来白一这里。”
一脸肉疼样的带土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卡卡西对着他双手一摊，平静说道。
“就是这样，其他没了。”
“……啊？”
“很难懂吗？你这家伙多少动点脑子吧。这医院里能让琳急成那副模样的，除了水门老师以外就只有白一了。”
卡卡西将兵粮丸整理着放回到了口袋里头，露出的眉眼之上，此刻正有几分无奈的神色。
“水门老师我们刚刚探望过，情况没有什么变化吧？那问题只能出在白一身上了……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应该能明白我在说些什么吧？”
带土沉默了半晌，随后朝着卡卡西挪了两步过去。
“那个……能退我三颗兵粮丸吗？”
“不行。”
“可是我的战备物资已经领过了，下次再出任务的话就只能饿肚子了……”
“那就趁着这段时间，先从习惯吃草开始吧。”
“呜哇，卡卡西你这家伙……也未免太冷漠了一些吧！”
“是你该长点脑子了才对，都已经快要到中忍考试了，总不能这次还被琳嘲笑吧。”
看着面前的二人你来我往地交流着，旗木白一本来有些沉重地心情，也在此刻转变了不少。
他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
声音不大。
却是让原本还在吵吵闹闹的两个人都停下了动作。
二人的目光凝落在了旗木白一的身上，便是让原本还有些尴尬的气氛都为之一松。
卡卡西双手插在了腰间，似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白一，大家都很担心你啊。”
在旁的带土也是像模像样地将双手抱在了胸前，继而感慨似地说道。
“嘿，我倒是觉得你一定会醒过来。毕竟那个水门老师都在你手上吃了个大亏呢。”
没有过激的动作。
也不存在眼泪与哭喊。
三人便是这么平静地注视着对方，其中的感情也随着方才那玩笑般的话语，流淌进了彼此的内心。
男性的情感并不是比女性要显得更为单薄，只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这些自认为更坚强，并且背负着某种责任的群体，都会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的心意而已。
没事就好。
安全便可。
只是确定了这一点，卡卡西与带土二人便是彻底地放下了悬着的心。
而随着气氛的调转，带土也是颇为随性地快步上前。
他效仿着红豆的模样，自顾自地取走了放在床头边上的苹果，边吃边说。
“既然白一你也已经没事的话，那水门老师那边也可以放下心来了呢。”
说起这个。
之前就已经有些在意了，此刻既是提到对方，那旗木白一也是不由得关心道。
“那个，水门前辈，他现在怎么样了……”
并不是如同场面话那般的关心。
此刻的旗木白一当真是有些提心吊胆地问出了这句话。
毕竟那是经由元流施展而来，以最初之形态被释放出来的一刀火葬。
没有咏唱的束缚，更没有刻意地去压制灵力暴走。
如此叠加而来的威势，即便是吞吐反还的力量，都足以让旗木白一当场变成个残废。
波风水门虽然的确是个强者不假，但在这种不留手的情况下，旗木白一也难以预测对方的情况究竟如何。
而在听到了白一的问话过后。
正在沙发旁注视着他的卡卡西适时说道。
“水门老师的话，眼下倒是暂且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眼……下？”
这微妙的用词让旗木白一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咽下了嘴里头的苹果，在白一身旁的带土正想要说些什么。
一个温和的声音却是从二人的背后径直传来。
“关于这个，还是让我自己来解释吧。”
三人纷纷转过了头去。
便是看到身穿着病号服，在胸口上缠了好几圈纱布的波风水门，正站在了门口处。
他单手杵着拐杖，步伐远不如之前的稳健有力。此刻迎着三人的视线，他正腾出单手，继而对着房中三人招手，微笑。
“哟，好久不见了，白一。”
“水门老师！”X2
两个弟子赶忙着上前搀扶，看座。当事人的推脱，挣扎……
又是折腾了好一会儿，房间里头才是又变得平静了下来。
而波风水门则是直接坐在了白一的身旁。
二人相距不过四五米的距离。
如同往常那般，波风水门身上散发着如同太阳般温暖的气质。
可在同时，他的嘴唇也因为失血，亦或是虚弱的原因，在此刻透出一股不健康的白。
只是比起这些。
当事人在此刻还是更关注波风水门胸口上的纱巾。
也不知道到底缠上了多少圈……而如此厚实而又小心的处理方式，更是说明了对方之伤势，恐怕都集中在了胸口这个部位上。
一刀火葬正中命门？
那可真是……
波风水门张了张嘴，他迎着白一那有些愧疚的目光，便是沉吟了片刻，随后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啊，好像一下子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比较好呢。”
不想要让对方产生太过于沉重的心理负担，所以此时此刻，波风水门下意识地想要说些场面话。
但这种多余的善意却又没有任何的意义，站在他身后的卡卡西适时提醒道。
“老师，从你的伤势开始说起吧。”
旗木白一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好吧，白一，不得不说，那天你的攻势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提起了正事。
波风水门原本还有些柔和的表情，便是在此刻微微严肃了起来。
“从手段上看，这应该是你之前提起过，类似于破道的攻击方式吧？老实说，我还真是有些小瞧了的……”
“毕竟一开始还以为你只是强弩之末的挣扎，所以我还浮现出让你随便攻击的想法。这样最后力竭倒下，也能让场面看起来不那么尴尬。”
但结果完全不一样啊。
波风水门嘴角微微上翘，便是露出了个自嘲似的笑容。
“我根本没能躲开你的攻击。”
红色，鲜艳如血，将天地都给一并斩开了的攻击。
只是在察觉到了危险的瞬间，那足以让人窒息的攻势便已逼至身前。
那已经不是能够用身体就能够做出反应的东西了，比起人为的东西而言，那反而更像是某种天威。
落雷，海啸，火山喷发。
蕴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裹挟着仿若自然般的伟力。
等不及反应，更不容许波风水门在这种时候有丝毫的犹豫。
“所以我用出了飞雷神，也是凭借着这个术，我如今还能坐在这里，跟你们继续对话。”
飞雷神之术。
是二代目火影所创之术。
它能够通过定位，打下坐标的方式去进行锁定。
而在其后，只需要适当地使用查克拉进行激活，施术者便可让自身挪移，从而直接出现在打下了印记的地方。
这是一种非常简单，并且不难理解的忍术。但其特有的空间属性，却是从一开始就限制了学习的门槛。
除却了二代目火影之外，几乎没有人能够再完全地学会这个玄妙的忍术。
直至波风水门的出现。
“我通过转移空间的方式去进行了躲避，尽管我认为自己已经反应地够快了，但从结果上来说，我还是慢了半拍。”
脸上悬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波风水门张嘴，便是轻声说道。
“胸口被斩开来了。”
“外层的皮肤，血管，肌肉，几乎一下子就被蒸发。”
“多半的肋骨也有了碎裂的痕迹，但也是因为有了这些东西阻隔了一下，这才不至于伤到脏器。”
几乎是一只脚都踩进了冥土的状态，此刻却是用着如此平淡的语气来描述。
“哈，当时我的意识都已经很模糊了。所以这个状态也是听别人说起来的。”
在旁的卡卡西则是在此刻微微点头，佐证着说道。
“水门老师说的完全不错，其实当时您的伤口已经完全被烫平……因为变形严重的关系，在场只有纲手大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该说不说。
要不是纲手在场的话，或许波风水门也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而在此刻听闻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旗木白一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自得之意，他反而是低下了脑袋，就这么沉默地抿紧了嘴唇。
……
在干什么啊，我。
把不成熟的力量运用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不仅差点就闹出了人命，还连带着把自己的身体都给搅成一团糟。
这种表现，未免也太不成熟了些。
自责的情绪像是爬山虎那般铺满了内心，旗木白一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捆了起来一般，在此刻便是狠狠地发紧！
那眼下这种情况，旗木白一又该如何是好？
……说话。
做了错事，既不能用行动作为代替，那便只能用苍白的语言去表达心意。
少年满是愧疚地抬起了头，在此刻对着波风水门诚挚地说道。
“在下鲁莽行事，造成了如此严重之后果……实在是万分抱歉……”
不指望对方能够原谅自己。
可偏偏波风水门却是平和地笑了笑，继而张嘴说道。
“没关系的，白一。”
答复显然有些超乎少年之预料，他抬起了头，看到波风水门正有些感慨似地望向了自己。
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思索一阵过后，却又是转过头，对着身后二人说道。
“卡卡西，带土，麻烦你们先到外头去等一下可以吗。”
有什么话是当着两人的面不能说的？
虽然心中疑惑不断，但二人还是遵从了波风水门的叮嘱。在出门的时候，颇为细心的卡卡西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碰的一声响。
里头便是只剩下了大眼瞪小眼的水门与白一。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但并未持续多久，便被水门的平静声音给打断。
“其实我之前有跟你说过这些话的，我很尊敬朔茂前辈，他在很多事上都曾经指点过我，所以我也一直想要回报他……”
“但很可惜啊，没想到最后还是发生了那件让人感到悲伤的事情。作为后辈而言，我无法对前辈的做所作为给出评价。”
“所以我只能通过自己的方式，去回报以前的这份恩情了。”
波风水门半转过头，他看向了身后的大门处，目光似是穿透门扉，落在了那两名弟子的身上。
黄色闪光的脸上多了几分感慨似地神色。
“虽然可能有些大言不惭，但……”
“我希望我能够代替朔茂前辈，去见证你们两个人的成长。”
“卡卡西我一直都带在身旁，他对什么东西都有些提不起劲，但在关键时候却也不会掉链子，是个合格的忍者。”
“而白一你……实诚的说，我在你身上只能感觉到陌生与奇怪。”
直言不讳的波风水门，在此刻面向旗木白一，又是继续说道。
“你好像什么都明白，好像什么都能预测到。在忍者学院那会儿，我只以为你是比卡卡西更为冰冷的性格。”
“可之后我发觉，你似乎是天生的早熟。”
走在了所有同龄人的前面，做的一些事与思想觉悟，甚至足以让某些老牌忍者汗颜。
“你成长地太快了。”
“以至于都让我觉得，以我的能力，是否还有资格去评价，去对你的成就而发出感慨……”
有些惭愧，却又的确是波风水门的真实想法。
“所幸，在这件事上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我想得太多。”
“白一，你终究也是个年轻人。”
“会冲动，会迷失，也会因为一些错误的判断，从而导致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
或许会感到自责，懊恼，并且为自己的判断而异常地后悔吧。
“但这才是你这年纪的人该有的情绪。”
早熟并不全是好事。
毕竟唯有在最适合的年纪烦恼，忧虑。唯有如此，才不会在未来的路途中，栽倒在更大的挫折之前。
“所以啊，你只是犯了个年轻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波风水门笑得耀眼无比。
“不必自责，更不用觉得后悔。因为作为受害者的我，已经原谅你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