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女警的信念！
世界树的塔顶又重归平静。
目送着有了“觉悟”的陈子然离开后，黑衣人没着急掏烟，反而是先掏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
“嗯，已经稳定住试验体38号了。”
“方法吗？还是老一套，套用下黑梦的预言就行了，啧，要是其他试验体也能像38号一样好控制就好了，能节省下不少经费。“
“你说，能不能向总部申请，找机会让黑梦再多随便瞎预言几个，我感觉这玩意真比洗脑还管用....好吧，开个玩笑而已。”
黑衣人跟电话对面的人聊着天。
他坐在塔顶的钢筋上，明明稍微错走一步就万劫不复，可他却好像丝毫没有紧张，如履平地那样又掏出跟烟，点着享受。
“好了，说正事吧，那个廖白羽的，调查了吗？”
短信很快从电话那端传来。
黑衣人打开一看，正是份关于廖白羽的详细情报资料。
“父母是一家私募基金的投资部主管吗？家里还有治安局的一点小背景，呵，难怪这小子对枪械那么熟悉，身手也不错。”
大概看过一遍背景后，黑衣人没放在心上，这廖白羽的家庭确实不错，放普通人中，绝对算是家境优裕的富二代了，不过相比他们的组织来说，倒不值一提。
说实话，他更关心廖白羽的，其实是另外一点。
黑衣人对电话那头问道：
“你觉得这孩子，有希望能被吸纳进来吗？”
“对，他的身体素质，明显要超出普通人一大截，这样的天赋如果能成功变异成魇化者，恐怕在试验体排名中，能位列前五十...不，前三十号次都有可能。”
黑衣人边打电话，边回放着当时廖白羽拖延魇兽巨人的画面。
虽然录制不全，就短短几秒钟，可男生那极为敏捷的身份和协调性，足以说明很多了，这更加让黑衣人产生了“爱才”之心。
想要成为强大魇化者，两种天赋很重要，一种是心理天赋，比如有某种执念，这样在扭曲后能获得大量魇力，成为优秀试验体，就像他所培养的陈子然。
第二种就是纯粹的肉体天赋，像这位廖白羽。
“就这么决定了，帮我跟组织往上报吧。”
“呵，放心，我猜上头会同意的，毕竟一份魇兽原液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更何况，他们既然都决定要在接下来搞个“大动作”了，那自然是能用的魇化者，越多越好。”
之后黑衣人又简单聊了些其他的。
其中就有关于，十三区的九龙街事故该怎么处理。
治安局后续必然会调查这里。
虽然这里只是“原料加工厂”，并不涉及真正核心机密，但里面的一些设备和装置，该销毁的还是得销毁，不能让治安局的人拿到手。
关于这一点，负责十三区的黑衣人似乎倒很有把握。
“组织的那帮人研究魇兽确实厉害，但世俗的事情，呵，他们根本一窍不通，都快忘光了吧。”
“让他们别操心了，这座城市有着自己的秩序，就算是治安局，也得按照那些“大人物”们定下的规矩来玩，在这套游戏规则下...效率？改名为笑话差不多，就这样吧，我烟抽完了，也该回去了，世界树塔顶虽然风景不错，但，啧啧，冷也是真的冷。”
黑衣人挂断电话，裹紧了些身上风衣。
他之所以能成为组织在“十三区”的负责人，靠的可不光是实力，还有清晰的洞悉。
就好像他把和陈子然的对话，故意选择在世界树塔顶。
当初建造原液加工厂时，选择九龙街，也是有原因的。
治安局坏了他的好事。
虽然不能立刻报复回去，但他还是很期待看到，那群搜查官们接下来，焦头烂额的样子，
...
...
十三区。
治安管理局。
萧夏所带队的搜查官小组，在完成笔录后，一刻都没有停歇，就被萧夏又重新集合了起来。
这次的大案，治安总署那边非常重视，新下来的主管，也二话不说，直接指定萧夏，让她继续追查，并追加给萧夏补充上了人力和装备的缺口。
搜查官们虽然才刚从魇兽巨人手下，险象环生，很多人都非常疲惫了，但萧夏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耽搁。
黄金七十二小时。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关键，他们是在和制造出“怪人”的非法组织赛跑，能获得多少后续的情报线索，全看双方的速度。
全组的搜查官们，一夜都没有合眼，直接奋战了个通宵，可惜收效不能说是甚微，只能说是接近于零。
原因很简单。
他们知道关于“怪人”的情报就在九龙街，治安总署那边也一定知道，但相关的搜查令，就是审批不下来。
是的，他们这后半夜没忙活别的，光是开头的“行动审批”就是一道无比艰难的坎儿。
X市是一座“自由”的城邦。
这里的民风淳朴，人才辈出，和市政厅与议会的优秀宪法，紧密相连。
首先，治安局的执法权必须建立在，尊重公民意愿的前提下。
然而九龙街处于灰色地带。
这里人员密集，人口结构复杂，有上万底层平民。
总署内部的大多保守派认为，目前萧夏等搜查组，对“怪人”的情报和了解太薄弱，贸然地激进行动，有可能引起对方的过激行为，造成不可控的后果。
同时，他们也不希望将“怪人”传播给民众，会造成极大的社会恐慌，所以宁愿牺牲调查效率，也要保持稳定。
又或者说，怎么既安全又稳定的高效调查，才是他们希望萧夏等搜查官想的办法。
可...
“他妈的！”
一个年轻男搜查官，实在气不过，直接爆了粗口。
“萧姐，这就是上头说的重视？又催促我们快点查案，又不给我们权限，他们什么意思，耍我们玩呢？”
“主管让我们等等等，再**等下去，再多的证据和线索也都被销毁完了！”
和下属差不多。
萧夏此刻心底也无比烦闷。
但保守派们的说法也确实有理有据，试想下，万一那个组织被逼急了，再派一个类似魇兽巨人的怪人，他们怎么办，难道还指望再有个魔法少女来救场吗？
好，就算他们搜查官不怕，抱着牺牲的心态去找线索，可九龙街的居民怎么办？那些无辜的平民们也要跟着受害。
现在就是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想要符合保守派的安全搜查，就必须得让九龙街的平民们都尽量撤走，但那里是他们的家，这些平民更是因为历史经历，对政府和治安局有强烈的信任危机，糊弄的借口是不会管用的，除非直接把“怪人”给摊牌出来，否则根本不可能。
眼看天都亮了，熬了大半宿的他们，除了黑眼圈外，什么进展也没有。
焦头烂额的萧夏涌出无力感，她再次认清权力的重要性，若毫无背景，单凭一腔作为“搜查官”的热血，臃肿的执政系统只会像泥潭一样把他们束手束脚。
思索再三，被逼无奈下的这位年轻女搜查官，最终还是选择拨打了一个号码。
那是她昨天才新加的男生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联系人上是三个字。
廖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