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3从放露天电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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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临行交代

伴随着一声鸡鸣,牛友铁又一次早早地醒来了。

又是崭新的一天。

牛友铁看着枕边的红绒头巾出了会神,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感觉就像是在梦境中,虚幻却又如此的真实。

见物如见人,这头巾上仍残留着徐婉婷身上淡淡的体香味。

“也不知道今儿她会不会再来,或者找个来取头巾的理由也行啊!”

牛友铁心中嘀咕一阵,便起来了。

大庆和二庆此时仍然睡的香甜,牛友铁忙着把炕重烧了一遍,然后便想着做早饭的事,大庆忽地说了一句关于他梦婷姨的梦话,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牛友铁清理完院子路上的积雪,满怀期待地走进了厨窑。

此刻到处是滴水成冰,案板上,锅盖上,壁橱里全都是冰,站了几分钟,牛友铁便感到彻骨的寒冻,如坠冰窖。

摸了摸抹布,已经冻成瀑布状冰雕,完全不能再用。

锅盖被冰咬死在锅上,怎么也揭不起来。

水瓮里的水也早已是冰冻三尺,要想吃上水,就得先弄个东西破冰。

简直不要太壮观。

不一时功夫,牛友铁都感觉自己只能吃冰了。

不禁感慨,前世王玉兰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记忆之中,王玉兰每逢寒冬十根手指都要被冻成香肠一样粗,一直到没法再支棱起来才肯停下。

也不知道别人家是怎么过活的,反正他是一刻也感觉不到美好。

前世自己要是接受了徐婉婷的话,估计又要害人家姑娘一辈子。

不过如今再看这些困难,牛友铁就觉得没啥,只是方式没弄对。

比如,既然冬天冷,又每顿饭只做些简单的面糊糊,何不直接把锅拔出来,安置到睡人的窑子里呢?

反正放哪都谈不上美观,但是实用啊!

重来一回,牛友铁发现摆在眼前的很多东西都已经老掉牙了,像软件一样,能跨越好几代,直接升级成最高版本的。

首先就拿烧的炕来说,炕门修在窑内,不仅易惹灰尘,还会弄的窑内乌烟瘴气,但修在窑外效果就截然相反。

还有锅灶,如果照着几十年后的理念修筑,不仅不易着烟,还省去了拉风箱,一取两得,简直美的不能再美。

牛友铁恨不能立刻就扛一把老撅头把这老古董敲成渣!

“等空了,我来好好把你们给一顿收拾!”

牛友铁嘀咕一句,下一刻,就将最小的锅生生拔了出来。

搬到正窑烟筒旁,找来些土疙瘩,垒起一个简易小灶,把锅搭上去。

计划通。

随后去检查了下面粉袋子,基本全都是些桃黍了,也叫粗糠,牛友铁忍不住又想起前世吃桃黍的“糟年月”。

桃黍吃的他想死。

大庆和二庆给吃的黑瘦黑瘦,没有任何口感,还难以下咽,咽下去还拉不出来,再没有比这更邪恶的了。

大庆二庆经常粑不出来,牛友铁一着急就用陀螺勾子,扒在俩娃的沟子眼上,把屎往外扯拉。

真真是,拉一次屎比上生产队挣一天的工分还费劲,俩娃难受,大人也跟着难受。

总之是时代不同。

牛友铁决定另辟蹊径,用这些桃黍面,搭配猪肉来做粉蒸肉。

桃黍是粗粮,搭配猪肉可就是一道绝佳的美食了。

想想就很激动,这年头的猪肉,没有任何添加剂,增肥剂之类,都是纯草纯粮喂育,肉鲜可口,没有生姜大蒜也没关系,就吃原味。

翻了翻橱柜,只翻出一瓶结了冰的醋和一陶罐散盐。

也没关系,有盐就够了。

做这种饭,基本不需要厨艺,只要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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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已经生起来了。

看到牛友铁家窑门口冒烟了,这时杨宝凤一大家子,邓乐琴一家子,都好奇巴巴地走上前来看稀奇。

不知道的还以为牛友铁又要成神了!

当看出他是在做饭时,忍不住都咧嘴笑了。

牛友金:“友铁,我看你一天天是闲的球疼哩!”

杨宝凤:“你咋不把锅支到洋槐树梢子去呢?噗哈哈哈......”

牛新玲:“阿四达,你信不信,不出两天,这窑面子就能给你熏成黑锅底。”

牛新巧:“阿四达,我就想不通你好端端的把锅弄出来干啥哩?”

牛新荣:“我四达这叫创新思维,嘎嘎嘎......”

邓乐琴:“咳咳,友铁这真是一天天闲的没事干了,净弄些日鬼摇麻糖事!”

面对这些议论声,牛友铁只是笑而不语,该干啥干啥。

烫猪毛,清洗,切片......

忙得不亦乐乎。

大庆和二庆也醒来了。

俩碎家伙一闻到猪肉的香味,都馋的直吞口水。

大庆给自己穿好衣服,又帮他弟穿好。

走到牛友铁跟前问:“阿达,你做的啥饭,闻起来把人香的。”

“粉蒸肉,”牛友铁笑着道:“达保证待会你一顿能吃半斤。”

“只要是肉,我一直吃不够。”

“唻你吃么!”

大庆和二庆围在锅前,一边烤火,一边闻着锅里喷出来的香气,不停地咽口水。

一开始牛友铁感到十分艰难,要啥没啥,等克服了寒冷,看着粉蒸肉下锅,一直到锅盖上冒气,他这才看到了希望。

自己的小日子似乎才刚刚开始啊!

一直到美美地吃完饭后,牛友铁仍然没等到徐婉婷,虽然有些失落,可生活仍旧得继续。

下午他打算去袁庄村一趟,毕竟夜长梦多,说媒的事,不能一直拖着。

为早去早回,牛友铁提前务弄着吃了午饭,走时照例把大庆和二庆锁到了窑子里。

前世,自己就是这么干的。

大庆能自理,无需绳拴,二庆还小,不太能自理,便用一根绳子拴住,最大活动范围就是炕上。

炕呢,牛友铁早上已经烧的绯红,至少热一整天没问题。

快的话,下午早早的就能赶回来,慢的话,撑死也就是天黑,但无论如何,晚上自己都得回来。

“大庆,你要跟你弟乖乖的哈!”

牛友铁给了大庆和二庆一人几个大白兔奶糖,一边仔细地叮嘱道:“达下午,或者最迟晚上就回来了,达给你和你弟赚钱去,赚多多的钱,买多多的好吃的。”

有了大白兔奶糖,大庆使劲地点着头。

实际上他早已习惯了牛友铁把他和他弟锁在窑子里,当然有他弟在,他也不怕孤单,唯一怕的是天黑,因为天一黑,窑子里就黑咕隆咚的,然后他心里就感到恐慌。

他想起什么,立马给他达说:“阿达,你可一定要早早的回来,我怕黑!”

二庆不懂他达和他哥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什么,只顾着吃奶糖,啥心也不操。

牛友铁抚摸着大庆的脑袋,保证道:“你放心,达会早早回来的,你看你弟,想尿尿或者拉屎,你就赶紧把尿盆子给端过去,知道没有?”

“知道了。”

“唻,达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