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散而逃
“警察怎么找到我们的？”周杳难以置信地叫喊着，其他人却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从众人的眼神中，周杳读出了他们心里的想法：“不可能是我，我特意在外面转了几圈才回来。”
“少废话。”巩秋没好气，将周杳推进了浴室里，打开花洒，同时手搭在他肩上，发动异能令周杳化成一滩水。
这次，她只液化身体，果然在一堆衣服里找到了窃听器和跟踪器。
“你可真是厉害，想吃公家饭了？”黑衣男人阴阳怪气，看向周杳的眼神几乎能喷出来火焰。
周杳已重新恢复人形，抱着他的衣服神情错愕，他想不明白，今天就只和白泽有过身体接触，这唯一一次的身体接触，正是两人生死搏斗时，他是怎么做到既和他角力，又保护着许朝雨，还分散精力将窃听器和跟踪器装在了他的身上？
“算了，我们先撤吧！”黑衣男人一脚将两个微型仪器踩得粉碎。
耳机里传来了一声炸响，许朝雨捂着耳朵轻呼一声，随后将蓝牙耳机摘了下来。
前方的街道上，几辆闪烁着红光的警车已包围了酒店。
“警察能逮捕他们吗？”许朝雨问。
“不太可能。”白泽很清楚，只要巩秋的液化能力在，警方连找到他们都很困难，除非警方也有升华者。
“要是让他们逃掉也太可惜了。”许朝雨不禁叹息。
“他们逃不了。”白泽离开了巷道，走向警方所在的位置，为首的陆警察以前经常和他合作。
“果然是你报的案。”陆警察笑呵呵，又看见他身旁的许朝雨，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这一细微的变化，被白泽捕捉到了，他先表明来意：“陆哥，那群人已经跑了。”
“你确定吗？”陆警察问。
“嗯嗯，”许朝雨替他说，“刚才我们用窃听器听到的。”
窃听，理论上是犯罪，实际上陆警察就当没听到。
陆警察不算循规蹈矩的类型，以前也默许白泽不合规范的手段，但这次不太一样，他对许朝雨似乎格外宽容，连口头说教都没有。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吧？”陆警察看向了白泽。
“我知道，”白泽说，“麻烦你派人去这几个地方……”
他在安都电子地图上标注出来，既然异能是液化，逃离就必须借助城市的下水道，而且以白泽自身为例，他不认为巩秋能长时间维持液化，更何况还要帮助几个人液化，只要围堵附近水流密集的地方，迟早能困住他们。
与此同时，另一条街道的下水道井盖被推开来，探出一个脑袋，瞧见周围没有人，才招呼其他人上来。
“有惊无险。”司机抹了下汗。
“某人不说什么吗？”巩秋又在明里暗里挤兑着。
然而，周杳什么都没说，沉默得简直像是一位自闭症患者，在心底却正忙着将白泽千刀万剐。
下次见面，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们最近低调一点吧，”黑衣男人清楚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要批评也该到了安全的地方，“走吧，找个过夜的地方。”
众人正要动身，却见病重男子又皱起眉：“不太对劲，警察好像正在包围过来。”
“还有跟踪器？”巩秋追问。
保险起见，她迅速将其他人检查一遍，却一无所获。
黑衣男人表情疑惑：“巧合吗？”
不管原因是何，现如今警方已经快到这条街道，众人无奈，只得再次液化进入下水道，重新寻找下一个出口。
又一次跳出下水道，他们还没来得及缓上一会，又感知到近在咫尺的危险气息，差点和搜寻警察撞个正着，于是再次退回下水道。
可是不管从哪里出去，总会碰见警察，几次下来，巩秋撑不住了，和白泽预料的一样，液化对体能消耗很大，尽管有药剂补充能量，也禁不住几次三番使用。
短时间内，她已无法液化。
“我知道了，”病重男子咳嗽说，“他们一定是根据巩秋异能的特点，在各个重要路口都安排了警察。”
没有人质疑，病重男子才十九岁，是他们当中最年轻的，半道加入团队却帮助他们渡过很多难关，个人能力极强，可惜患了癌症。
升华者有超越普通人的生命力，也敌不过癌症的侵袭，他的生命就剩下了几个月，找到神话禁物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他的异能和感官有关，但更偏向战斗，并没有强化观察能力，只是提升了对危险的敏感程度。
即便如此，也相当有用了。
“我们该怎么办？”黑衣男人咨询建议。
“分开逃吧，”病重男子平静说，“趁着现在警察没有完全包围，还是能冲出去。”
巩秋的表情有些微妙：“分开逃？”
人是社会性动物，习惯了抱团取暖，现在突然又要单打独斗，难免会有些不适应。
“一起不是更好吗？”黑衣男人问。
“可我也不知道警察的分布情况，要是运气不好碰到防线紧密的，只要我们没有马上突破，警方支援就会不断到来。”病重男子更担心的是，“而且天卫司的升华者也在，我们就全军覆没了。”
“嗯，”黑衣男人轻轻点头，“没有时间犹豫了，顺利逃出来，我们再想办法联系。”
言毕，他和病重男子径直离开，没有留给其他人考虑的时间。
一阵短暂的沉默，风衣女人先问：“你们准备朝哪里走？”
周杳用力朝天空扔了一枚硬币，刚好落在南边：“就这条路吧。”
“真够随意的……”
不管随不随意，周杳已经做出决定，大步流星跑出巷道。
“你呢？”巩秋问司机。
“我想自首……”
“你说什么？”巩秋大声说。
“没什么，”司机很头疼，“我估计我逃不出去了，自首还能从轻发落。”
“要不要再把我们都供出去，再给你缓上几年刑？”巩秋没好气地说。
“那不至于，我还是讲义气的。”
巩秋沉默了一会，叹气说：“实在不行就去自首吧，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那就谢谢了，”司机如释重负，“我先试试，能逃出去就不自首了。”
巩秋都懒得搭理他，率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