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北上支援
当周瑜在寿春城打出他的旗号后，夏侯渊果然立刻调转进攻方向，除了周瑜本是吸引仇恨外，大营中黄盖的尸体也让他敏锐察觉到寿春城内发生的变化。
同时臧霸军也在破除韩当的干扰后，顺利抵达了寿春城下，开始对寿春城进行合围。
曹营军帐内，臧霸正式与此次领兵统帅夏侯渊见面。
“夏侯将军，八公山您攻打了这么久，如此轻易便放弃了？我麾下将士多在泰山中游走，对于攻打山寨颇有心得。”臧霸听了夏侯渊调整后的作战方阵询问道。
夏侯渊摇摇头：“不用了，八公山不过是癣疥之疾，我最初攻打的四个山寨地势还较为宽阔，可以允许部队展开，越往山里越是狭窄，层层叠叠修建了数座堡垒，有的位于山谷口，有的位于半山腰，有的甚至分列山谷两侧，其攻打难度远比攻打寿春城高多了。
而且据我估算，山内守军应在三千到四千之间，在八公山里我们对他们无可奈何，他们要是胆敢出山，只要文远率精锐骑兵一冲，也定是溃散而逃。”
程普的突袭其实对夏侯渊造成了很大的震撼，他根本没想到寿春城内的守军居然敢出城袭击自己大营，所以大营四周比如拒鹿角、沟壑等防御措施都没做到位。
还好张辽反应及时，只是带领小股骑兵便将黄盖斩杀，挫败了程普的进攻。经此一役，夏侯渊亲自率领部众将大营周围的拒鹿角修建了整整四层，别说鹿了，大象来了也被拒之营外，也让埋头苦攻八公山的夏侯渊再次重新审视这个战场，做出放弃进攻八公山的决定。
“文远的勇武，早在徐州之时我便有领教，区区一些水贼头目，何足挂齿。”臧霸顺势吹捧了一番张辽，两人因为吕布确实有一段渊源。
夏侯渊转身向张辽问道：“文远，周瑜遣使来索要他的尸体，黄盖是你的战利品，是否归还便由你决定。”
臧霸听到黄盖二字，心中大惊，“文远斩杀的是孙权麾下老将黄盖，黄公覆？”
“正是此獠。”夏侯渊颔首回答。
“将黄盖收敛好送去丞相那吧。”张辽思索一番决定还是不归还了，自从赤壁之后，黄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将领。“此人乃是导致整个东征功亏一篑的元凶之一，曹、许、程等人的死也有其一份功劳，哪怕他已然身死，处置的权利都不在我等。”
夏侯渊听完深以为然：“文远此番一个乡侯应当是跑不了了，在此先恭喜文远。”
臧霸也颇为艳羡地向张辽道喜。
夏侯渊轻笑道：“宣高，别只顾着给文远道喜，你也有机会，元凶尚有两人活着，一人便在这寿春城内呢。”
臧霸知道夏侯渊说的乃是周瑜苦笑道：“周公瑾岂是那么容易对付，不过另一个人是谁，我久在徐州，对荆州之事不太熟悉。”
夏侯渊向荆州的方向指了一下：“刘玄德的女婿，诈降的信使，此次寿春之战的始作俑者——寇封、寇守之！”
“那真是远在天边，还是把握住眼前的机会吧。”臧霸笑道，“我们何时发动攻击？”
夏侯渊摆手道：“不急，我部遭遇水贼的轮番阻击，损伤颇重，如今可战之士只剩一万五千人，兵法有云十则围之，咱们两部加一起连三倍都没有，先围而不战吧，看看八公山的敌军会不会下来。”
张辽补充道：“妙才，我们有援军，寿春城说不定也有援军，周瑜都从江陵赶来了，别忘了军师临行前的提醒，谨慎些好。”
夏侯渊连连颔首：“文远提醒的是，黄盖、周瑜都在此处，想来孙权并不想轻易放弃寿春，孙权若是要派遣援军，那也能自合肥而来，还得需要你多派斥候在肥水沿线侦察。”
“诺！”张辽抱拳。
话说孙权率兵，沿着施水北上，走肥水，在黎浆停了下来。
“主公，越接近寿春，曹军的斥候就越多，而且他们多为骑兵，我们很难追上。”吕岱向孙权报告道。
吕岱乃是广陵郡人，从户籍地来看，也算是广义上的淮泗集团，也是因为战乱南渡江东，颇受孙权的赏识。
“无妨，我们东面乃是肥水，北面有黎浆水阻隔，对方骑兵过不来。”孙权自信地说道，“派去寿春的信使可有回来？”
吕岱摇摇头：“没有消息，估计被曹军骑兵拦截了。”
孙权轻叹一声：“罢了，他们拦得住我们几个信使，总拦不住我的大军吧，下令全军在此整修，明日渡过黎浆水，强行突破曹军的阵地，进入寿春。”
吕岱建议道：“主公，城内已有两万余名守军，不如我们就靠着黎浆水安营扎寨，在此牵制曹军，互为犄角。”
孙权思索了一番，还是将吕岱的提议否决了，“我们现在连信使都进不去寿春，我们在此处被攻击，寿春也无从得知，这算什么犄角之势，而且黎浆水又不是淮河，阻拦不了曹军太久，一旦他们成功渡河，我们怕是也阻挡不住吧。”
吕岱也从别处得知孙权与陆逊的争执，知道孙权北上的心意甚为坚决，若是强行劝阻必然招致孙权的怀疑，而且孙权说得也并无道理，他作为江东之主，在城外安营扎寨，牵制敌人也不太妥当，故而不再坚持。
孙权摸着随身携带多年的佩刀：“定公（吕岱），你去传我军令，明日我将先于全军渡河，为诸君开路。”
吕岱大惊失色，一方面是对孙权身先士卒的精神所感动，另一方则是害怕孙权出事，自古以来顶着敌军斥候强行渡河都是极为危险的，他立刻跪下道：“主公何须如此！明日让我先过河，为您开辟道路吧！”
孙权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吕岱，而是背对着他负手而立：“我知道全军上下对于我支援寿春的行为议论纷纷，你和我不同，我率先渡河可以振奋军心，为接下来的进攻打下基础，而且有子烈（陈武）掌管五校护卫在我周围，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吕岱还是跪在地上：“振奋军心的方式有很多，并不一定需要您去只身犯险，明日我们渡河时，您能在河边为我们敲鼓，便是最好的提振士气的办法。”
“你的忠心我懂，但也请定公你允许我此番的一意孤行，寿春太重要了，不容有失。”孙权扶起吕岱，眼神真挚地说道。
吕岱不是张昭，周瑜，如何扭得过孙权，只要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