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起风了
“起风了。”寇封在在后院里伸手感受着风的方向。
“东南风！东南风！”徐庶冲进后院，气喘吁吁地向寇封说道，“守之！真的有东南风！”
“我们去华容多远？”寇封问道
徐庶答：“走陆路约一百里，我们夏口少马，我们多为步卒，可沿汉水逆流而上，再下船步行，半日可达。”
寇封在心中计算着时间，黄盖投降的时间应该是在戌时和亥时之间，最快也是子时才能结束战斗，再等曹操从华容撤退估计要到丑时了。
“下令之前集结好的一千一百人。巳时吃饭，午时出发。”
赤壁大营
“都督！”黄盖感受到风向立刻跑到周瑜的大帐，
周瑜向黄高颔首示意：“风来得早了些，不过不重要了，去吧，按之前布置好的计划进行。”
周瑜看向夏口的方向，心跳不自觉加快：“赤壁这盘棋胜负在我，而天下这盘棋胜负如何，就看你寇守之能不能下出这神之一手。”
“主公，真的起风了！”诸葛亮不顾礼数，直接闯进刘备的帐中。
“军师！”连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此时都激动万分，“守之说得没错，列祖列宗佑我大汉！”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今日我终于懂了这句话的含义。”诸葛亮感叹道。
刘备握住诸葛亮的手道：“军师，我这就让他们做好总攻的准备！”
还好诸葛亮还保持清醒，他拉住刘备，向他摇了摇头：“赤壁也有可能有曹军的探子，万不可打草惊蛇，一切等周公瑾那边的通知。”
刘备这才恍然大悟，“幸好军师提醒，不然险些误了大事。”
乌林水寨，曹操营帐
“禀丞相，又有江东兵马在外挑战。”
“是何人所率部下？”早已习惯他们挑战的曹操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战船上挂着黄字旗，想来是黄盖部，约有三千之众。”
听到是黄盖部，曹操猛地抬头看向贾诩和荀攸等人。
他们脸上也露出了明白的表情。
曹操问道：“水军训练得如何了？”
有一荆州降将出列答道：“丞相此法真乃神来之笔，再有半个月，所有士卒便可在船上行走，如履平地。”
曹操听到自己的方法效果居然见效如此快，当即大喜：“好，你抓紧时间训练，若是再能缩短一半训练时间，我必有重赏。”
“谢丞相，末将这就去查看训练情况。”说着向风一样离去，
曹操又问荀攸：“公达，赵俨的七路人马现在集结得如何了？”
荀攸拱手答道：“于禁部，朱灵部，张辽部均已完成集结，其余四部也将会在近日完成，等水军训练完成之日，他们也应该能到了。”
“好！”曹操起身将身上的佩剑抽出一半，发出金属的摩擦声，银白的剑光照映在他的脸上。
“多等一天，我的剑便多出一份鞘，待到宝剑出鞘之时，让那周瑜小儿长长见识！你们先去休息吧，晚上还有大事要做。”
众人纷纷俯首离去。
荀攸把贾诩和程昱都拉到他的营帐内。
荀攸肃容道：“如今明公不在，就只有我们三人，我们的谈话绝对不会传到第四人之耳，还请你们二位真心实意告知我，对黄公覆的投降到底是何看法，”
贾诩和程昱对视一眼，两人均是无奈的笑道。
自从江陵出来后一直极少说话的程昱这次反倒率先开口：“倒不是我程仲德不愿向主公进谏，而是黄盖投降之事本就是有多面性，不好下定论。”
荀攸的想法其实和程昱差不多，但心中一直有些难以描述的担忧，因此他想趁黄盖到来之前，把这事说清楚。
“两位请坐下细说。”
程昱坐定之后开口道：“那日晚上文和在侧，与那信使所接触，还是文和来说更为恰当。”
贾诩知道这种氛围，自是不能再藏拙了，“其实信使的话对于此事起不了什么作用，若是诈降，信使的话便是经过反复打磨，定是无懈可击，若是真降，则句句出自真心，亦是难以找出破绽。”
程昱摇摇头：“文和此话，我却是不敢苟同，若是真降，那便如同蔡瑁等人，于名利之上有所图。若是诈降，则其态度必定不同于常，或过于殷勤，或过于谄媚，生怕我们不受降。”
贾诩听到程昱的话，心中并不认同，但也不做反驳而是再介绍寇封来的情况：“那日信使蒙面来访，颇为谨慎，虽未点名要何奖励，但也点出荆州众人的奖赏，你们以为是真降还是假降。”
荀攸和程昱听后还是没法判断，一时间谈话陷入僵局。
荀攸见状再次开口道：“无论是真降还是假降，黄公覆若是来了，于我们有何危害？”
程昱蹙眉说道：“不过三千人，进入大营内严加看管便是，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公达为何如此紧张？”
荀攸苦笑道：“也不瞒二位，我心中有不详之感，但始终无法找到源头。这才把你们都拉到帐内，你们久经战争，见识也广，想必能看出些端倪。”
“难道丞相是初次带兵吗？诈降之事他又不是没经历过。”
荀攸和程昱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贾诩，那次诈降给曹操带来的伤害是刻骨铭心的，因为贾诩的缘故，大家一直对这事讳莫如深，
今日荀攸真是把贾诩逼得太紧，以至于让他把这事都拿出来说。
“你我能想到之事，丞相亦能想到。”贾诩既然主动提起了，自然也不会在乎他们两人的眼光，
“我军在这江面上一败再败，威信受挫，丞相已是骑虎难下，此时若是丞相打道回府，则江东士人会怎么看丞相，不过只是会欺负一个稚童罢了，我请问二位刘璋还会如此殷勤吗？马腾，韩遂还会这般听话吗？”
贾诩的语气越说越激昂。
“因此黄公覆的投降，哪怕他自己说是诈降，丞相也要收下！若这是周瑜的谋划，那便是阳谋而非阴谋！”
“我们在此以阴谋视之，必然难以得出结论，黄公覆的三千部众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黄盖一人罢了，大不了等他们进寨之后，全部杀了便是。”
不愧是贾文和，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要终结三千人的性命。
荀攸，程昱听了贾诩的话，他们觉得，确实如贾诩所说，自己在看待投降一事的角度就出了问题。
也有可能是之前屡次的失败，和曹操的态度导致他们太过忧虑了，以至于被一叶障目。
两人拜服，各自回营帐休息，静候晚上的黄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