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毒计
面对关宁，关羽等人轮流挑战，一连数日曹军都只是闭门不出，本想趁着全军气势正旺之时，再胜一场，结果对面曹操居然消极避战了，时间一久联军诸将不免也有些焦躁。
赤壁水寨，中军大营内，甘宁在帐内来回地走，“不是百万之众嘛，会猎于吴嘛，怎么这么不禁打，才损失万余人就不敢打了？”
“兴霸，你且坐下。”程普皱着眉头看着甘宁说道，“又不是只有你一人心急。”
“周都督，你说那曹贼闭门不战，可是又在准备偷袭咱们？”张飞嚷嚷道，要论不爽，他比甘宁还不爽。张飞像一个饿了许久的人在饭店等待饱餐一顿，结果才吃了个开胃前菜就没得吃了。
“三叔，既然你和兴霸都如此不畅快，不如你们两个打一架。”寇封显然还记着仇呢，他打不过甘宁，张飞总打得过吧，让张飞替他出口气。
“不许胡闹。”刘备正色道：“都督，既然曹孟德想打持久战，不知柴桑那边粮草可还充裕？据我所知，江陵乃是整个荆州粮草，器具囤积之所在，那边虽说人数众多，但粮草应是无忧的。”
周瑜言辞诚恳：“玄德公还且宽心，柴桑之粮支持我军再打两年亦是足够，不然我何必留下那么多俘虏呢。”
这一点周瑜倒是没有乱说，历史上周瑜打赢赤壁之战后又在南郡和曹仁打了一年，孙权还亲自带人开拓第二战场去打合肥，江东粮草储备由此可见充足。
“曹军人数众多且背靠荆，豫等地，光靠比拼粮草消耗，那也不是办法。”程普在一旁说道，“万一曹孟德突然想开了，分兵从襄阳，淮南进攻，那大事不妙了。”
周瑜微微颔首：“德谋所言甚是，不知诸君可有何良策？”
“请问都督，既然曹军闭门不出，那我军以火箭烧起寨门，进去打他是否可行？”一直以孤傲示人的关羽难得发言。
作为一个学习和总结能力极强的人，此次在周瑜身上也学到不少，因此也主动提议想听听周瑜的看法。
“怕是不行。”周瑜耐心解释道：“当下正值冬季，多吹西北风，曹军弓矢的射程比我们远，若是对射，于我军不利。哪怕我们能射到，天不助我，火势亦是极为容易被扑灭。”
关羽默默记下。
寇封想到历史上曹军多发疫病，但现在好像没有听到类似的消息，出列问道：“都督，可否将日前的俘虏带进来，我想询问一下曹营是否有疫病发生。”
“守之和我想到一处去了。”周瑜闻言苦笑一声，
“乌林背靠云梦泽，那里沼气弥漫，极易引发疫病，我也询问那些降卒曹军大营内是否有疫病爆发，但乌林的荆州降将也知道此等情况，不许手下士卒擅自接近云梦泽不熟，除去查看华容道，未做过多探索。”
寇封稍一思索，蹙眉说道：“我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但说无妨。”
“既然曹军不想过多接触，那我们便主动让他们接触。”
周瑜见寇封的想法倒是新奇，眉头一挑说道：“这主动之法是什么呢？”
寇封咬了咬牙，貌似做了个艰难的决定：“都督，我们可以派遣熟悉地形之人，潜入云梦泽，将泥沼，动物尸体，甚至是日前斩杀的曹军尸体悄悄扔至他们的水源之中。
同时我们依旧还是每日在前方挑战，以此来吸引曹军视线。”
寇封说完之后，大帐之内一片沉默，他来回看看其他人，颇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大家都看着我干嘛，如果此法不可行，算了便是。”
甘宁奇异的表情仿佛在说原来你是这样的一个人的样子，他抢先说道：“倒不是不可行，前几日与你比武之时便知你凶狠，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你不是凶狠，是阴毒啊！潘文珪主动找你茬，不是找死嘛。”
“啊，这。”寇封没料到众人居然是这个反应，想要开口争辩，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备也是没想到平日里看似不太着调的寇封，居然能想出这等阴毒的计策，“守之，此计有伤天和，我们还是再另寻他法吧。”
“那就算了吧。”见刘备这么说，寇封也无所谓的表示放弃，反正这个不是关键胜因，只是想着顺带削弱一下曹军战力，不然哪怕黄盖火攻成功，也是一场硬仗。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周瑜却是出言赞同：“两军交战本就是你死我活之争，曹军多一分力，我军便多一人死亡，我身为统帅，自是要为自己的士卒着想，守之此计甚好！”
“公瑾，你还年轻，此事还应当慎重。已故之人的尸体切莫亵渎，既已安葬便算了吧。”程普看着年轻的周瑜，此时言辞也是格外恳切。作为汉朝人要想他们跳出封建迷信思想，那是不可能的。
“多谢程公关心，此战关乎江东生死存亡，千万将士都在以命相争，又何惜我周瑜一人。”周瑜起身，面上看不出悲喜，手握佩刀说道：
“便按程公之意，曹军尸体就算了，私下寻几个熟悉地形之人，去云梦泽寻找污秽之物污染曹军水源，此事出了大帐还请各位就将它忘了，若是我在别处听到有人讨论此事，别怪我周瑜的刀不认人。”
在场的人都是孙刘阵营坚定的支持者，自然不会通风报信，见到周瑜有如此决心，佩服之余多了几分惋惜，纷纷拱手应承。
刘备将寇封拉到自己的营帐内，板着脸喝斥道：“你怎么能献出如此之策！知不知道这事会有损你的阳寿啊！”
刘备此时已经把眼前的年轻将领当作自己女婿，未来刘禅的大将来看待的，正因为重视才着急。
“主公，问题应该不大吧，如果我这都算阴毒，那曹操那么多次屠城，也没见他遭什么报应啊”寇封一脸委屈的说道，“我也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如果此战失利，我就要带着婉儿她们浪迹天涯了。”
“你想不出来，那就让周公瑾想啊，他足智多谋，迟早会有办法，何须你出这个风头！”刘备丝毫不受寇封装委屈的影响，继续大声喝斥道。
其实刘备自己对这个确实也挺看重的，历史上他为了追求吉利，就改了一系列地方的名字，比如改油江口为公安，改巴东郡为固陵郡，改鱼复县为永安。
寇封很少见到刘备如此生气，也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立刻单膝下跪道：“若是我死便能打败曹贼，我死则死矣，有何惧哉！”
刘备指着寇封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扔下一句“你给我跪在此处向上苍诚心悔过！”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