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欲证因果
道种半虚半实。
是由能量、信息、意志三位一体构成的综合体。
证道四考。
气运、福缘、功德、命数，半依天生，半靠争夺。
这方面靠的是行动，而非修行感悟。
此外三考，就需要经年累月的苦修和积累了。
道行靠习悟。
所见所识，均为浇灌道种的信息。
心性靠磨炼。
只有心性足够强韧，才会拥有掌控大道的强大意志。
精气神三宝。
此为浇灌道种，促使其道种成长的能量源。
以周远先天神魔的根脚和底蕴，承载一枚道种轻轻松松，两枚道种毫不费力，三枚道种也勉强可以。
但是，他野心太大，要凝结十枚道种。
这就太难了。
强大的意志，可以掌控不同的道。
不同的道，需要不同的感悟。
但三宝却是根基，无论周远要凝结什么道种，都需要三宝提供能量。
换句话说，他要凝结十枚道种，至少要将三宝提升十倍。
为了避免不同道种之间产生难以预料的冲突和排斥，周远的三宝壮大百倍，才称得上稳妥。
实力提升百倍不难。
突破一个境界，悟出一个大神通、抢夺一件先天灵宝……有很多方法可以使实力突飞猛进。
提升百倍根基？
这个就太难了。
对一般生灵而言，这种事情连想都不要想，根本不可能做到。
但是，对周远这类先天神魔与神圣而言，根基提升百倍千倍万倍，都仅仅是时间问题罢了。
究其根底，还是因为他们本质特殊，没有成长极限。
多数生灵，成年后身高就会固定。
但若周远愿意，他可以使自身成长到顶天立地，大如盘古。
肉身如此，气与神也会同步壮大。
但，一般先天神魔不会这么做。
一者，这种成长很笨拙，而且需要极其漫长的时间。
二者，活得越久，自身体量越大，业力就会越积越多，最终引来天劫或天罚。
三者，修行者最终比拼的还是境界，体量再大，境界不足，仍然是任人宰割的对象。
总体而言，不断地成长对先天神魔来说，是一种有害无益的愚蠢行为。
但凡不傻，他们都会将精气投入在感悟大道上，以期突破更高境界。
周远不傻。
但他想要凝结十枚道种，未来执掌十种大道，他就必须壮大自身三宝，提高自身体量。
时光匆匆，一个元会转瞬即逝。
周远的外相不变，但真正体量已经翻倍。
拿龙族作比。
道种境龙族，身长万丈已算宏伟，北海的几位龙太子都大体是这个体量。
周远也是道种境，若他亮出真身，身高已经超过二十万丈。
何等骇人？
不过，令周远意外的是，他的极速成长，却影响到了整个小千世界。
一个元会之前，此方世界还生机勃勃，欣欣向荣。
一个元会之后，此方世界看似未变，但原本弥漫在天地间的先天灵气，已经在向后天灵气衍化。
甚至世界扩展和成长的趋势都已被打断，停滞。
究其原因，还是周远吞得太狠了。
他停下了修行。
也不得不停。
否则，再过一个元会，他都不知道这个新生的小千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崩溃不至于。
但令此界步入末法时代，却不无可能。
末法很可怕。
一入末法，就代表这个世界的无数生灵都断绝了长生之路。
无异于周远以一人之力，扼杀了整个世界，无数时代的生灵。
他担心的是，这种行为很可能会被大道判定有罪。
若真如此，此孽之大，用滔天都无法形容。
他承受不起。
更不敢尝试。
周远皱着眉，踱步走出密室。
抬眼便见泣从远方飞来，身上气息隐隐不稳
泣远远看到周远，急急落地，伏身行礼。
“恭迎老爷出关……”
“起来吧。”
周远本就心情不好，再看泣的模样，更是暗暗生嗔，以为有不长眼的敢上门找麻烦。
“怎么回事？”
周远懒得推算，直接开口询问。
泣起身垂首，不敢看人：“泣实力不济，给老爷丢脸了。”
“说，什么事？”
泣不敢隐瞒，将周远闭关后的事情一一道来。
首先是养虫和种树。
养虫只能说一般，两种虫群没有壮大，也没有削减。
尝试过一些手段培养，但效果都不好。
似乎稍有外力干预，它们就会出问题。
养虫不顺。
种树却极顺利。
青梨果树被泣栽种在佛宗附近的一处瀑布旁。
那里是一处先天阴阳交汇之所，灵气氤氲，生机勃勃。
青梨果树似乎很喜欢那里，长得很茂盛，一个元会时光，已经结过十二次果。
再过几百年，又会迎来第十三次成熟。
不过，也正因为青梨果树成长旺盛，才造成了麻烦不断。
青梨果树虽然后世无名，周远也不重视，可说到底，它毕竟也是先天灵根。
先天灵根，即便在洪荒都算是稀罕物，更何况此方小千世界？
每一次，只要青梨果树开花结果，都会引来大批生灵厮杀抢夺。
这方天地的生灵死活，泣并不在乎。
但为了守护青梨果树，她却不得不加入战斗。
佛宗有大阵守护，有三件先天灵宝虚空暗藏。
但无论大阵，还是灵宝，守的都是周远，护的也是周远的安危。
生灵会在意先天灵根，欲得之而后快。
可是，灵宝和大阵却直接无视它的存在。
灵宝不管，大阵护不到，泣只能自己辛苦，为了守护青梨果树而疲于奔命。
一个元会的漫长时光中，她几乎都在战斗和杀戮中度过。
周远打量着泣，眼中露出异色。
气息有些不稳，但并未受伤，只是不久前刚刚经过战斗，以致气血翻涌。
本以为泣荒废了修行，会导致根基虚浮，境界不稳。
可令周远意外的是，事实恰好相反。
泣的境界的确没有提升，但她的实力却有了质的进步，根基也比以前夯实。
甚至，连她的气质都有了变化。
以前的泣，总给周远一种柔弱无助的感觉。
正如她的本体。
因无力，而无能，只能随波逐流。
可此时的泣却是大为不同。
以前的她，只是一株柔弱的水草，平平无奇。
现在的她，锋芒内敛，柔中藏锐，似乎蜕变成了一株剑兰。
像一柄被收入鞘中的利剑，藏锋，内敛，却随时可以出鞘斩敌。
周远欣赏这样的泣。
这样的泣，才配做他的童子。
想来也是。
一个元会时光，泣要么在战斗，要么在准备迎接战斗……
很麻烦。
很辛苦。
但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磨砺。
承受住了磨砺，自然就会有所收获。
很好。
不错。
更令周远高兴的是，泣体内的劫气不见了。
这代表着她曾经入劫，又脱劫而出。
“因为杀戮么？”
周远沉默，思索着。
泣的经历，对他有所触动。
甚至对大道运转，对因果之道都多了些理解。
本来，他还打算带泣一同回返山湖洞府。
但现在他改了主意。
泣已脱劫，又何必带她回洪荒，再次入劫？
况且把她带在身边，除了偶尔能享受些美食伺候外，其实也帮不上自己什么。
弄不好，还会成为自己的累赘和破绽。
实力要看对比。
在这里，泣是顶尖强者，又有不死凶兽相助，自保无虞。
放在洪荒，她那点儿实力就上不得台面了。
说难听点，还是蝼蚁。
周远有时候行事很霸道，心里有了决断，也不跟泣商量，随口吩咐她照顾好树与虫，便破开空间回了洪荒。
泣看着周远破空而去，想喊又不敢。
但凡洪荒生灵，除非遭劫，谁愿意留在这种贫瘠荒凉的小千世界？
可惜，周远从来不爱讲道理，更不懂得什么叫温柔。
泣很委屈，不过也不埋怨。
至少，老爷把青梨果树留下让自己照顾呢。
有它在，老爷总会回来的。
那可是先天灵根啊。
就算老爷再富有，眼界再高，也不会无视吧？
不会吧……
一个元会过去，洪荒量劫愈盛。
笼罩天穹的劫云已经看不到尽头，若在这个时代出生，甚至会以为天地本来便是如此。
周远看了几眼，便不再理会。
天地有劫，与我何干？
众生遇难，关我屁事？
遁回山湖洞府，周远简单巡视一二，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便再次闭关，开始大肆吞吸灵气。
修行，成长，变强。
这才是洪荒生灵的主题。
杀戮与战斗，终究只是调剂，是生灵们争夺利益的手段。
周远沉浸了下来。
转眼又是一个元会，周远又有提升。
真身达到了五十万丈之巨。
元神小人更是成长到九丈之高。
精纯的法力填满了丹田，甚至连周天三百六十五个大窍，都被他填满了法力。
不仅三宝提升巨大，周远对因果大道的感悟也已入门。
经过前次证道，分身作乱等事件后，他的道心意志也坚定了不少。
一边整理着这一个元会的收获，周远一边在心底思索。
“差不多，可以凝结第二枚道种了吧？”
他有预感，因果道种一成，自己的实力恐怕会迎来巨大增幅。
剑生因果。
剑断因果。
因果蕴剑。
因果藏剑。
因果遁术……
只是稍稍一想，周远便想到了数百种因果大道的用法。
有些是单独运用，有些是结合剑道运用。
实力提升是其一。
重要的是，他的手段将变得多种多样，彻底告别以前的三板斧模式。
“真想马上证道啊！”
周远轻笑着，却强抑马上证道的冲动。
证道有劫，不得不防。
上次证道时，他的功德消耗不少，此时几近于无。
为防万一，必须先捞一笔功德防身。
讲道？
算了，太麻烦了。
还是杀凶兽吧……
简单，快捷，便利。
例行检查大阵，没发现问题。
周远身形一闪，遁往天外。
一路向东。
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