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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意大利的红舞鞋(四)

洪去鸣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虽然他也察觉异样,他只是在家住那边得到了斯內奇总经理确实有非法收入的信息,又有被查实的北欧秘密账户,所以他才咬着不放。

他一直听说贸易交易问题很多,他也只是往数量和质量中核查,忽略了实业就是资本大肆炒卖的重要因素之一。

有了方向,很快洪去鸣就交给了两位家主令人满意的调查资料,总部于是派一位家在意大利的法国同类型的经理平调到意大利,理由也充分,他自己申请回家。

洪去鸣又通知意大利被抽查的企业暗访审核通过了。

他也让在财务部的暗线离职了,以免他被人发现了会被报复。

然后,洪去鸣还求助斯内奇又聘请了一位知名大律师。

李子情打电话约见陈律师的时候,他很意外可也觉得可以理解。

所以,他带着一束白玫瑰到商住公寓,去了李子情和江露西的两房公寓,江露西不在,女佣接过笑话,当即找出花瓶把花束插好。

女佣给陈律师上了一杯咖啡,就被安排去打扫浴室了。

陈律师品了一口咖啡,顶级的埃塞原生种,还是现磨咖啡,很不错。

陈律师说,“你是怀疑洪先生了吗?”

李子情得了医生的许可,可以喝一点冰的,也就享受着江露西给泡的两颗冰块的柠檬红茶。

李子情说,“我让你直接敲门四号房间,你必然会过度解读,所以你来的机会会加大。”

陈律师问,“这是什么意思?”

李子情说,“那双红舞鞋内侧有一枚你的清晰指纹,你是你们团队的智囊人物吧!”

“我实在听不懂李小姐的话。”

“你们原本是一个五人团队,一直在都灵和威尼斯活动,一个是适合养老的城市,另一个是电影节带来纸醉金迷的幻想的地方,也就特别容易骗取到钱财,毕竟追梦人不吝啬,而老人有一定财富,后来你们因为一次暴露,那个开锁的同伙被逮捕了,你们等了一年多他才出狱,他没有分到满意的报酬,你们激烈碰撞,那个同伙死于交通意外,而团队必须要一个同等功能的新人,所以来到罗马以后,你们有了新搭档,你们积攒了一定的钱财所以迟迟没有找到画也不着急,可是那个年轻人遇到了老太太因为不相信你们提供的信息没有急切地到公园寻找那只红舞鞋,还留在家里的意外,又因为首饰不多,而画还是没有信息,也就同伴之间发生了摩擦,这个年轻人就因为腹部中刀意外死了,你觉得我来背锅又可以解决这个不稳定因素加上你做调查员接到了斯内奇的聘请,一举多得。”

“李小姐,你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了。”

“可惜的是,无论是洪去鸣还是斯内奇都不希望我有罪,我也确实无罪,你既没有在我这里挑拨成功,又没有能继续当我的律师,不过你应该是得到了斯内奇的酬金了吧!”

陈律师扣好西装外套的衣扣,准备离开了。

李子情说,“你小时候在粤城住过,是不是现在也和欧洲人一样不在乎亲情了,例如你藏在米兰的母亲。”

陈律师才彻底慌乱了。

李子情说,“你看来还是在意你的老母亲的,那我继续,我希望你去认罪,不过不能斯内奇供出来,他自然还会给你封口费,你可以收下,那个死者是冒用了其他人的名字,真正的他已经死了,他的父母证实他本人在新加坡旅程之后生病去世了,回到意大利后因为他们失去了儿子移居沙特,没有顾得上注销他们儿子的身份信息,而死者叫谢道尔是个惯偷,除了出游新加坡解释清楚了,公园对面的超市监控拍到了我进公园和出公园的画面,虽然死者死亡时间没办法准确到了小时,可是他身后的树可以,环卫工人每天下午三点半左右打扫卫生,而死者背面没有落叶,并且在他的背面衣服检测出一种消毒液,是环卫公司特别调配的,比例和市面上通用的均不一致,所有环卫扫把都沾有消毒液,他是三点四十七分以后到四点两分之间坠亡的,环卫车有仪器确认在三点四十七打扫的卫生,那时候没有尸体,而该消毒液十五分钟就会挥发在空气中,可是他身上沾到了,公园没有后门,内部监控坏了,公园到公寓沿途五个监控确认我是在出了公园就拿着红舞鞋的,并且我是4点半左右才回到公寓,我的嫌疑已经没了。”

陈律师瞟了一眼桌面上的水果刀,“李小姐到底要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你去自首,然后保释出狱,只要你不供出斯内奇,他的太太在法国颇有地位,你换个名字去南非十分方便,你当然要花一点钱,我可以给你,你的母亲我送到龙家岛屿去了,那里医疗养老的口碑你是了解的,我担保十分安全,毕竟龙家夫人和我母亲是闺中好友,又挂了我亲戚的名头,你只要去了南非,太阳城内有一家太阳赌场,那里的财务是我的人,你可以拿到和你母亲每周联系一次的通讯工具,这把刀是江露西留给你的,外面守门的是警察,而我今天之内必须恢复清白。”

陈律师陈杰铭只犹豫了十多分钟,就拿着锋利的刀子把他藏在衣服内兜很快出了公寓。

江露西在电梯口和警察搭话,而警察还没反应过来,陈杰铭已经拿出刀子架在了江露西的脖子上,一阵冲突和反应下,陈杰铭慌乱中把刀子扎进了自己胸腔,当然离心脏还是有相当的距离。

在救护车上,陈杰铭对着警察自首了,他的伤并不重,他也就在医院逃跑了。

而罗马诺老太太也拿着画像去警局举报了陈杰铭三人。

两个专业大律师去警局为李子情奔走,她自然无罪释放了,还开出了一份无罪证明书。

江露西脖子轻微划伤,也被送去了医院。

江露西知道陈杰铭逃跑了,是小跑着回来通知人的。

江露西先通知了洪去鸣,又告诉了李子情,两人都没什么剧烈反应。

李子情看江露西的手机响了,提醒她接电话。

江露西没办法,硬着头皮接了白老板的电话,她自然而然被白老板骂了一顿,然后她只能应付着答好,回到一些简单语句。

白老板感觉到江露西不太方便说话,也就很快挂断了电话。

李子情说,“你故意在桌子上留下来给陈杰铭的刀子划在了你的脖子上,你要和白老板合作,一方面污蔑我有罪,可是司法部致歉了,我拿到了盖公章的无罪证明,因为真的罗马诺•艾薇丽尔说话了,司法部要脸面,我们彼此下了台阶,而我卡在关键节点让陈杰铭逃走了,当然他完整给了一份十足十的口供,他没有如你所愿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因为他知道了小白爷去米兰借陈老妇人的时候出了交通意外,人没了,他没有杀了你,是因为你不姓白,你需要营造一个我只会添乱的形象,在洪去鸣面前为自己加分,可是陈杰铭的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到底是谁站在电梯口没事找事一直在添乱?”

江露西迅速头脑风暴,“这不可能,他母亲去世了,他怎么可能不到半个小时就和你达成了合作?”

李子情笑着说,“我给了他可以离开欧洲的钱财,又给他指明了出路,还给了他对白家报复的机会,我想他没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是聪明做法,分得清分不清他都要活着也要自由才能有查到真相的机会。”

李子情又问,“我以为你对我多少有点情分,还敢当着我有小动作就罢了,这算是离谱了,白家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豪赌一场?”

江露西叹气,“我的母亲是要入白家族谱的。”

李子情说,“那是你没本事,你有本事白家族谱可以重新写一本,或者剔除白老板的名字再续写,你可以写在主页上而白鹭月写在旁族那一页,你的母亲的名字要是由白老板重新添入族谱,你的母亲的骨灰可以从白庄正门出去入葬白先园,而你母亲是露水情缘才有的孩子,不说别的,你没少读华国史书吧!当年,乱世有枭雄如袁大头,他做侧室的母亲出殡都不给走正门,族中长辈还压着棺材不让走,白老板活着你就没机会的,哪怕是白老板没了权势还活着,不过袁大头的母亲在墓园中的地位是不比原配低,不过死后三分地。”

江露西问,“李小姐如我一般回如何做?”

“我会一样养废白鹭月,不过我会更努力学习,至少要赚钱,因为谁都靠不住,钱不是万能却也实用的,爱钱很好,如果我真的能斗赢以后的白鹭月,我就把白庄改成江庄,把白家祠堂拆了,族谱中间几页撕了,添上母亲的名字,就在白先园把白家族谱烧了,当白家绝后了,再把江先园建在白先园上面,改名字,混居没关系,压着他们就好。”

江露西想象那个画面,笑出声来,“李小姐真的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很有趣的。”

李子情说,“白老板不提出把你接回去,你就跟着,我没打算很快归岛,小白爷把事情办砸了,你就把锅甩出去装一装可怜,就说给白老板,洪去鸣留住你的,没让你回去。”

江露西说,“我舅舅要是求证呢?”

李子情说,“洪去鸣才不糊涂呢!他那样的人会一口咬定,人是我一定要留下的,而且对外说法一致的,他只是一口咬定,你舅舅也是男人,都懂的。”

江露西点点头回卧室休息了。

李子情敲开了书房公寓的门,蒋劲文给开的门,他一看见李子情就离开了。

李子情坐在书桌下首,“我和陈杰铭说清楚了,他是老油条,他母亲交通意外可我又言之凿凿,他一定会去南非的,你派人及时救了陈母,是为了将来一举断了斯内奇后路吧!”

洪去鸣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合上电脑,又摘下工作眼镜揉了揉眼睛,再放好眼镜。

夕阳下,这一幕颇为赏心悦目。

洪去鸣说,“我冒险动用所有暗线设局救陈母一是为了斯内奇,二是为了金特将军,所以才没有瞒着你。”

李子情稍微想了一下,也就点点头,“我把江露西留下来了,你反正只要说人是我留下来的,我想白老板-金特这条线未必走不通,总是有出路的。”

洪去鸣问,“你为什么帮我?”

李子情说,“我没有理由不帮你,还有理由帮你,就算没有金特也没有银特,我和你闹翻都没有好处。”

洪去鸣疑问,“你可是要退婚的。”

李子情说,“我爹妈一向中立,我陪着你江河湖海走一趟,很快我爹妈说不定就想办法帮我退婚了,我倒你油又错失解决金特问题的机会还有可能在这次事件中坑自己,倒不如坦荡一点,彼此友好互助,长辈都在轮不到我们小辈撕破脸。”

蒋劲文按门铃了,洪去鸣一个眼神,李子情去给他开门。

蒋劲文冲进来的,“罗马诺老太太被强制送回佛罗伦萨了,她又找了记者,估计是一定要潘威廉的那封书信了。”

李子情说,“你让律师帮真的罗马诺•艾薇丽尔出律师信给一众媒体,然后你亲自跑一趟,把复印的书信一人给一封,画像归艾薇丽尔,钱我就不追责留给肖米丽,第二页书信我已经烧了,就当潘威廉没有写完那封信,一人介绍了一段,不必要再提到潘威廉的前妻,两个女人都会放下的,也就过去了。”

洪去鸣给了一个眼神,蒋劲文就按照李子情的安排去处理事情了。

没有结局才是一个好结局。

洪去鸣收到短信,“陈杰铭改名肖金去了法国,意大利开始有很多动作了,欧洲不大,他估计一个礼拜内会去南非的。”

李子情说,“放心,我只是告诉江露西陈杰铭收了我的钱自首还了我清白,他母亲的仇恨记在白家头上了,这小白爷什么事没干成,纯纯背锅了。”

洪去鸣问,“你为什么不送江露西回去?”

李子情说,“她不可靠可是管用,我也懒得送她回去,白老板要是来接,我就让她走,她反正没有犯我底线,虽然她很聪明也确实是安全隐患,除了她绝对不能知道的,其他的都无所谓的。”

洪去鸣让步了,“那随你的意思。”

李子情问,“我陪你去医院一趟吗?”

“我们两个人不能同时消失,我去三楼输液,医疗团队安排好了。”

李子情就一直呆在工作间公寓,让洪去鸣稍稍走楼梯下楼了。

江露西再次接通和白老板的电话,自然被白老板骂了一顿,她却说,“我没想到,小白爷把事情办砸了,陈杰铭恨上白家,李小姐希望舅舅过来接我走,洪去鸣没有赶我走的意思。”

白振兴说,“我让应时悄悄跟着你们,配合你,你在洪去鸣跟前积极一点,我也好给鹭月和李子更机会。”

江露西把通话记录录下来了,做了一些准备。

李子情回来在工作公寓呆了半天才回来,然后在场的包括女佣人手一碗药膳,而且李子情一直哼着歌心情不错的样子。

江露西还是什么也没对李子情说,她也不问。

斯内奇在私人会所宴请洪去鸣和李子情,而蒋劲文和江露西陪着出席了,就连白应时也守在会所门口。

正式邀请,但没什么重要谈话,所以江露西直接和白振兴保持通话也没什么人阻拦,不知道的自然不知道,知道的也当不知道处理。

最后,蒋劲文忍不住给江露西泼了半杯酒水。

菜色丰富,宾主和睦,也就不在意这点小插曲。

但是,白裙子上的红酒迹太明显了,洪去鸣面上想把外套给江露西,又踹了李子情一脚,李子情就咳了一声。

蒋劲文就是没有动作。

最后,斯内奇把外套给了江露西。

后来,江露西把外套清洗干净,塞上香包还回去了。

意大利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他们还去看了一场红舞鞋舞蹈表演才离开了意大利。

而白应时在剧院里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