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巷子
两旁老式的小房子,不停在耳边呼啸,云桥尽力地疯狂穿过这些房子,这里的地形比较复杂,云桥好像很熟悉这里的建筑,这些房屋错综无序地排列,建筑看着有些年代,灰色外墙长列廊的屋子,红砖老瓦的两层矮房比较少,老街区的房有烟火气息。
此时夜幕已悄悄来临,街区上空徘徊着烟雾,周围却并无一人,房屋多数关闭,能着眼看见不同的门,她穿梭在这里,身影如似匹孤狼。
她环顾四周,警惕着周遭的一举一动,身后有东西正在追逐她,她冷漠的面容上,似有丝不耐烦;她的袖口手腕、手臂的衣服都像是撕扯烂的样子,黑色破布藏着她粉白的皮肤。她快到另一区域的临界了,眼看着面前升起巨大的黑洞暗圈,她冷哼,回望,那些,毫不犹豫便跨了过去。
眨眼,一阵眩晕,再睁眼已换了另一临界域;这里没有之前般诡异,灰蒙状天色亮了一些,空气中泛着一层沙尘、且带着神秘雾霾的黄。
云桥慢下了脚步,周围的人也能悉数看见,是学生;孩子放学的时候,云桥的一身黑闯入。尽显得格格不入,她尽量避闪着人群,试图混入其中而不显得那么突兀,不过她还有行程没有完成,她悄声闪入一家店铺,点开了手腕上的表,黑色衣物上如电影闪频;也随之更换了不太显眼的灰色。
这条路上,还算是安静的,路旁的梧桐也坐落有序,渐渐地那些孩子都走了,危机四伏的黑影,在道路两侧的房屋顶佝偻着身躯匍匐着,孩子们看不见,云桥却能感应到,那是什么,她也不清楚,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她基本融入街道中,对于那些黑影来说很难分辨,不过不难分辨她的长相和穿着气质,黑影分辨靠行为举止和信息动态,人类分辨靠感觉视觉,而她能感应到周围的许多常人感应不到的;比如现在她感觉身边有跟她同类的人出现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是很微弱的一点点感应
落日余晖在此刻把这个街区收落地十分娇俏,天边渲染着的云霞,把云桥的脸上也照应着一丝橙晕,动人心弦,她不知别处还有别的眼睛看着她
她犹豫又踌躇了许久,对于她来说这里算是安全的,她不用再担心被追逐,黑影只能做到提醒她还有前面要去的路要赶,且好像因为有着什么在压抑着它们,她知道还有未完成的任务,但她慢下了脚步,欣赏起了落日,街边的小孩成群结队,嬉戏打闹着,她很久没感知这种天真的快乐了,一直处在紧绷的精神状态里,她甚至感觉自己有些抽离,兴许是进入了梦境。
她跟随着一群小孩们往北走,这里有小桥,有溪水,溪水两岸的草绿绒绒的,再又拐向东走,一栋两层楼,灰色墙漆,二楼有长长的阳台走廊,出现了,通过这栋房子,就差不多可以去另一个区域了。
云桥张望了会四周,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这里其实是条死路,她只能选择观察,对面是不知名的廊坊,灰色外墙的那栋房子,左侧是高坡,高坡上有一排树藤,张牙舞爪的,云桥想直接从下坡的门前走过,被人拦住了:“别从那过,你看!”
云桥反应很快,立即退回高坡上,但已经来不及了,惊动了藤蔓,藤蔓迅速展开了它的所有枝条,在它的枝条范围内,拼命的搜索它的猎物,云桥侧身闪避,一步又一跳被逼迫着退出了那个范围,藤蔓并没有伸长,给了云桥喘口气的机会,身旁无头猫咪却因执意前往往生门而被藤蔓给缠住了。
无头猫是临界的叫法,现在这块是属于人类范畴,只能说是看见了无头猫的灵魂,在现实世界可能属于流浪猫,无头猫要去往生门,过了这里就重新有了自己的名字和头,临界会接纳它们,它们的执念很深,每一只猫在受到惊吓都会产生挣扎,于藤蔓来说,越挣扎会缠得越紧。
此时云桥才发现这排藤蔓上挂着许多无头猫的身躯,但奇怪的是,并没有风蚀,无头猫的身躯还是停留在生前的模样,毛发还能随风飘漾,云桥已来不及做出什么别的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不停挣扎,最终被藤蔓缠得越发紧密,直到它没了挣扎,整个过程非常之快,快到云桥只是回个神,她想重新悄无声息进入去救它,身后的那个声音的主人拉住了她:“别去了。索命树藤三秒毙命,无论阴魂。”云桥并没有顾及,但还是放弃了解救的机会,她也想知道如果这里去不了,那怎么去下一个临界,临界入口就在那排树藤后。
云桥有一丝懊恼,眉头紧锁,考察着这一排树藤,没人进入它的禁戒范围里,树藤和普通藤蔓没什么区别,在落日跟暮色当中其实会显得非常有骨感美,那些无头猫也隐匿在了里面,很难发现,余晖穿过树藤的缝隙撒在云桥的身上和她旁边的人身上:“我带你从另一边绕过去。”云桥朝后又退了几步,看了周围一圈,这还是和她之前看见的没什么不同,她甚至还能看见远处的那群孩子,她非常讶异,哪里还能绕路。
但她确实就是这样被旁边的人拉着绕开了那排树藤,那是障眼法,所幸她快速通过了,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回到初始临界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她想回头看看那个带路人,发现已经没见了踪影,好像那个人很高,是个女人,她身上味道很好闻,淡淡的。
可能都是因为云桥鼻子比较灵,对味道比较敏感,所以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也不知是自己身上沾染的,还是刚刚那人沾染的。
临界很大,这里的发展已经超过外界很多,对于云桥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她只是其中一员,有自己的使命和目前的任务,云桥摘下挽在发髻中的簪子,消失在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