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个带电
几乎一上午的时间，我们几个人也就发出去几十张单页，没有任何的成果。
老李刚带我们出来打满的鸡血早就已经被拒绝的看不见一点了，我们四个就像泄气的玩皮球，任谁现在来踢一脚，都飘不动了。
我们四个分布在十字路口的四个角，都在遥望着彼此，看看进展如何，看到的只有晃来晃去和无聊的身影。其实路过这个路口的行人，挺悲剧的，意味着他要连着拒绝我们两次，不管你走哪来，我们说好了，来一个发一个，来回肯定至少拿下一个吧。
结果就是，出现好几次，被第一个拒绝的，第二个上去就被骂……干着干着，压根没有劲了。
“咋样啊？怎么没有动静了呢？”老李来电话了，又是一脸标准的笑容。
“不行啊，李总，感觉我吃不下这碗饭啊，带不到电话啊。”我是一脸的沮丧和苦楚，又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财神，溜边喝点汤也不行的感觉，
我至今还记得高考毕业后，第一份干的就是卖小孩子跆拳道课程的，早上七点起，晚上最晚干到两三点，结果辛辛苦苦一个月只拿了七百多，还杂七杂八扣了什么团建费、服装费，最后到手只有四百多，不到五百。
对！不到五百，我能他一辈子，妥妥的牲口啊，虽然一单没有开，对从来不曾早退和迟到的我来说，只有对销售的灰心和绝望。
早知道，我还不如去干刷盘子，包吃包住还能比这多上不少。那个月，我哥在手机店都拿了四五千，悔不当初啊！
“有啥吃不下呢，没有谁是天生就适合干销售的，多练练再试试，说不定下一个就成了呢。”老李磕着瓜子，一边擦嘴一边笑呵呵。我严重怀疑他的办公桌下下面藏着一堆瓜子。
“你就按照我上午教给你们的，想给谁就给谁发，看你心情，自己好好调整，干销售嘛，脸皮不厚，不会管理心态，那就玩玩。明白了吗？好了，就这样了，下午争取带电。”说罢，老李就挂断电话，估计又和其他几人打电话加加鸡血了。
日上三竿的太阳，容易让人犯迷糊。来回不断瞅着卡里的余额和平台上的欠款，有些惆怅，照这个样子何时才能无债一身清啊！
终究是大家都没有了激情——饿了！我们不太熟，于是各自去解决午饭的事情，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我来到了一家川菜馆，没几个人，估摸着也是一点多了，人也准备休息了。我进去抽地找了个空坐下，来回翻着只有正反一面的菜单。
“老板娘，来一个炝炒白菜吧。”看了半天，总算是点了一个最便宜，看着还凑合能填饱肚子的菜。
“其他还要啥不？”老板娘放下笔和记录本，斜着看了我一眼。
“不要了，够了。多放点辣哦，老板娘。”说着，我起身就去盛收银员前面免费的泡菜，尤其是泡萝卜丁、泡生姜、泡辣椒是我的最爱。记得小的时候那会儿，一碗白米饭，几个泡辣椒，就能吃的特别香，解决一顿饭。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考上了大学后，便再也找不到曾经的这种体验了。
“老板娘，看看攀枝花的房子不。冬天适合过冬，可以三天两夜实地旅游考察看房，只要两百块……”反正也是无聊至极，还不如随便找个人闲聊，练练嘴皮子，万一真带到电了也说不定呢？
事实证明我这个决定是对的。
“啥，攀枝花的房子？这么远。哪个买哦。”老板娘掐着一个卷心白，来了兴趣。“你们这样搁在外面天天发单页，也还是辛苦哦。卖出去一套没？小伙子。”
“哪能有那么好卖哦，房子毕竟不是几块钱的东西，想买就随便买的。”我有些苦笑，“来了快两周了，啥也没有捞着，皮肤倒是晒黑了不少。”
“那肯定的，钱哪有那么好赚啊。”
“大姐，给我留个电话呗，我们公司每个周都会发车去攀枝花的，下周发车我和你打电话呗，可以带上家人，一起就当旅个游呗，我保证绝对没有任何的隐形消费。”我死皮赖脸的说道。
“哪有那个时间哦，想去也去不了，还有那么一个店守着，关一天能亏不少呢。”大姐把炒好的菜给我端上桌，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吃吧，特意多放了辣椒。”
“是不是多放点辣椒，你能多吃点饭啊？”老板娘突然来这么一句。
我顿时有点说不上的感觉，应该是羞涩，带点说不出口，因为我怕菜不够吃，就着一两条干辣椒，拌着油，又可以干完一碗白米饭。
小时候家里穷，那时奶奶带着我和我哥俩，一天三顿没什么菜。经常是一锅白米饭，一个素菜，再加上奶奶自己腌的泡菜罐里几根泡豇豆和泡辣椒，就能解决一顿。
那时候，炒的素菜我和我哥，能经常抢着吃，吃的盘子见底。偶尔剩下几截干辣椒，带着油，我俩都能争来争去的，那是真的香啊。后来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喜欢吃菜里的配料，像什么葱姜蒜的，确实比菜还要好吃那么些。
“和我那儿子一样，也喜欢吃菜多放辣。”老板娘顺势坐在我的旁桌，和我唠起嗑。
“你儿子多大了啊？”
“二十了，在外地读大学，这不刚过完年，人又出去了。下次见面，又是好几个月后了。”
“嗯，那也是。”我顺手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要不大姐，你给我留个电话呗，我们这个每个周都可以去的，到时候你儿子回来了，可以带着一起出去玩一趟……”
“听起来也是可以，真只要两百？”
“嗯对的，我保证。”我瞬间来了精神。
“不会经常打骚扰电话吧？”
“怎么会呢，那不可能，大姐。我保证，最多一个周一次，因为每个周都给发车嘛，所以后后面每个周，我惯例问一下就行，不会骚扰你的。”
“那也行，你记一个吧，183……”
她说着，我就用手机记记着，顺便就给打了过去，她的手机响了！
临走结账时，我还特意给老板娘留了几张宣传单页，拍了一张带水印的图片，开心的就走出店。
淦，两周了，终于有了自己第一个带电！爽！开心！原来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