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变
“轰！”
大厅门口，瑞利面色沉重，早知道克夫德要来，他不会出现在这里，谁愿意和这个疯子争斗。
大门依旧轰隆隆响动，震动着柯米的心脏，他现在蹲在角落，脸上带着淤青，手里拿着手术刀威胁着哆哆嗦嗦的欧卡医生蹲在他身前，没底牌了，他可不想死在这个倒霉地方。
“瑞利”
听见声音，瑞利转身看向叫自己名字的副社长。
“噗”
瑞利张开嘴巴，蓝色的瞳孔满是不敢置信，血液从他胸口汩汩流出。
副社长目光冷漠，语气低沉道：“为了启密社的未来，为了社长的进阶，为了伟大的深渊与寂灭之神，是需要你做出奉献的时候了！”
瑞利苍老的脸庞满是愤怒，嘴吧开合却没有声音，如果还能说话，他很想问候副社长的妈妈安好。
副社长在周围人惊恐的目光中，慢慢把存放在瑞利体内红色珍珠取出，红色珍珠不过指甲大小，瑞利此时都不知道，自己体内为什么会出现红色珍珠。
副社长目光扫视过慌乱的众人，缓声坚定道：“一切为了启密社！为了社长！为了深渊与寂灭之神！”
众人在副社长威严下，右手食指点着眉心，低下额头，低沉道：“一切为了启密社！为了社长！为了深渊与寂灭之神！”
带着血迹的红色指甲还在半空漂浮，传出嘲讽的声音。
“启密社的兄弟们，你们在犹豫什么，同伴被摩客肆意屠杀，把门打开吧，追随我，才是神的旨意！”
副社长并没有理会指甲的挑拨，他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这个指甲和吊坠都是神赐物，虽然不容易破碎，但是作为一次性用品，它的神性很快就会消失，到时就是一枚普通指甲。
副社长将红色珍珠放在摩客面前，拿出丝巾，一点点将手中的血迹擦拭干净。
“社长，可以开始了。”
“罪恶珍珠，得到你真的太麻烦了，不枉我把所有脏活都交给瑞利做，瑞利果然没让我失望”摩客面带欣喜感叹道。
在此时，门外的克夫德好像意识到什么，指甲发出尖锐的声音：“阻止他！阻止仪式！摩客成功后你们都会死！”
“杀了他们！”
副社长看向四位幸存者。数位穿着灰夹克的启密社社员拿着尖刀迅速向柯米等人走去。
柯米一把提起欧卡医生，后背贴着墙壁，手中手术刀的刀锋抵在欧卡医生的脖子上。
冰冷的刺痛感让欧卡医生很恐惧，嘴里慌忙阻止道：
“别过来！求求你们别过来！”
走向柯米的两人脚步一顿，未等询问，身后传来声音，
“都杀了！”
声音刚落，柯米把欧卡医生踹到启密社两人的身前，两人匆忙接下欧卡医生，其中一人手刚扶好，忽然感觉腹部一凉，血液随着皮夹克流到黑色长裤上，巨大的空虚感让他乏力的半跪在地上。
迅速连捅几刀，柯米干脆利索地抽出沾染血迹的手术刀柄，后退数步，目光紧紧盯着另外一人。
抱着欧卡医生的青年男人大惊失色，马上后退，可怜的欧卡医生突然没有受力直接趴在了地上，强忍着疼痛爬走，他现在只想离柯米这个魔鬼远一点，用完就丢，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解决掉其余人的启密社成员看向这边，冷着脸向柯米走来。
金色的阳光照耀在血色指甲上，克夫德似乎通过这件神赐物感受到柯米的困境，圈圈淡青色的光晕从血色指甲开始弥漫，
“柯米，三十秒，阻止摩客！”
柯米一怔，想起接受刺杀任务前克夫德的叮嘱，他目光扫过血色指甲定格在正在拿着红色珠子的摩客身上。
恰好，摩客也在注视着柯米，棕色的眼眸带着狠戾，如果不是这家伙把指甲带进来，他完全可以慢慢享受仪式的过程，让瑞利和其余几人的怨恨和绝望更加充足一些，仪式也会更顺利。
未等启密社众人和柯米接触，血色指甲的淡青色光晕忽然大盛，突发情况让众人目光向着血色指甲扫去，而柯米却在此刻直接冲向了摩客！
“阻止他！”
副社长跨步挡在摩客身前，手中匕首对着冲过来的柯米，严阵以待。
“叮”
刀锋相见，柯米连续试探几刀都被副社长挡住。
副社长背后的摩客带着珍珠并且拿着小木盒向启密社的人跑去，他知道自己身手平常，先走为上。
还有20秒。
两人刀刀相见，柯米刀法凶厉，以伤还伤，往往在避过要害位置之后便给副社长捅一刀狠的。
“哧！”
副社长刀尖划过柯米左臂，带起血液洒在阳光照耀下的神像上，反而凸显出威严的神像显得平凡了。
15秒
“嗡！”
血色指甲断裂，青光大炽，若不是柯米早有准备，也会和大厅的众人一样被闪黑了眼。
“噗！”
柯米的手术刀贯穿了副社长的颈部，临死之际还在疑惑柯米为什么眼睛能够看得到。
5秒！
摩客闭着眼睛摸索着地面上的盒子，心中充满愤怒还有惊恐！接着他有些毛骨悚然，侧身一避，本扎向脖颈的刀尖戳在了他锁骨处。
摩客反应很快，双手立刻紧紧握住柯米手腕并且大声呼喊：“蠢货！一群蠢货！快过来杀了他！”
柯米见用力挣脱不开，心中恼怒，但凡我能提前吃个面包，也不至于这么乏力。
下一刻，柯米脚上的深棕色长筒靴狠狠踹在摩客脸上。
头部剧烈地疼痛让摩客痛呼着，不得不松手，很显然他并没有什么坚韧不拔的意志。
柯米一手握着罪恶珍珠，另一只手拿着木盒，手术刀还明晃晃停在摩客社长的身上，已经来不及拿了。
启密社的众人眼前黑暗慢慢褪去，看见社长摩客痛得在地面哀嚎，“抢回来！痛死我了，给我抢回来！”
大厅的大门还在轰隆隆作响，但就是打不开，这让柯米有些怀疑克夫德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克夫德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家伙！
柯米打开木盒，里面承载着一枚晶莹透彻的液滴，液滴光华晶莹，圣洁美丽，和他左手血腥的珍珠形成鲜明地对比！
启密社成员团团围住柯米，目光凶狠的盯着他。
柯米带有血迹的嘴唇带着嘲讽，看了眼摩客，迅速将手中的珍珠和液滴吐入腹中。
“不！”
摩客声音凄惨。
痛！太痛了！
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五年。
“啊！杀了他！挖开他的胃！！”
柯米听到脚步声接近，抬起头，面容冷漠盯着冲过来的人群，准备殊死一搏。
忽然，柯米感觉手脚有些奇怪，有种灼烧的痛感，且这种感觉愈发强烈，随之而来的是头皮发麻，大把头发掉下，然后头皮发痒，又长出新发。脑海是一片空虚，身体在不断颤抖，体内仿佛玩长出东西。
恐惧，无以伦比的恐惧包裹着柯米，这种心神惶恐地感觉和他儿时独自面对恶犬相似，却比当时强烈百倍，柯米抱着头跪在地上，泪水不自主从眼睛流出。
耳边开始出现声音，好像在呼唤着一些名字，却听不清，奇怪的声音渐渐强烈。
“克斯…多里…额红…康”
“过…立德希捷拉里…”
柯米忍受着耳边嘶吼声，耳边声音中带有混乱的精神压力让他直接匍匐在地面上扭曲身体。
轰，柯米大脑轰鸣，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而就在柯米昏迷的时候，大厅的大门被轰开了！
“该死！该死！克夫德！你这个婊子养的杂种！”
摩客带着淤青的脸庞歇斯底里的叫喊：“杀了这个小子，杀了他！”
大腹便便的克夫德带着一众人兴奋的冲了进来，“你这该死的摩客！神在召唤你，听到了吗？该死的摩客！”
……
黑暗中，柯米神色迷惘，四周空虚无垠，若有若无的呢喃声让他的眼睛注视到上方。
那是巨大的光色漩涡，金白色的光芒收缩在漩涡内部，无数道光在其中诞生又湮灭，仿佛在演示创造与毁灭，生命与死亡，神圣之上，如同神袛。
旋转的光芒在柯米的注视下慢慢变成椭圆形，此时此刻，它成为了巨大而充满威严的眼睛。
一缕光芒从眼睛中投射到柯米身上，原本虚幻的身形变得凝实。
“克斯…多里…额”
呢喃声在柯米耳边清晰很多。
柯米依旧神色迷惘，身形带这金色的光芒渐渐消失在无垠的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