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平烧当羌
允吾县没什么悠久的历史，只是一个新设的小县，编户齐民的百姓不过三五百户，还不如鸡鹿塞和龙首障，更不用说与云阳县相较。
其城周长也不超过两里，卧在湟水河谷中，不过其位置还是颇为重要，这允吾城就如同一根钉子一样钉在了河谷之中，让叛乱的诸羌始终如鲠在喉。
韩奉一行抵达时，允吾城的情况不太妙，叛乱的羌人正在围攻此城。
韩奉当即命刘刚带人前去探查情况。
半个时辰后，刘刚返回了。
“校尉，情况不太妙啊，围攻允吾的乃是烧当羌，人数约在三千上下！”
若葛本道：“竟然是烧当羌！”
韩奉看向他道：“汝可清楚这烧当羌的情况！”
韩奉自然也看过烧当羌的资料，但相比来说肯定是若葛本知道的更清楚。
“这烧当羌乃是一个中等部落，有口万人上下，丁四千左右，原与先零羌乃是世仇，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也与先零羌一起叛乱！”
韩奉点了点头，他也记得烧当羌的崛起要到后汉之时，根据记载他们就是踩着先零羌的尸体而崛起的。
韩江道：“这烧当羌的实力不弱啊，若某没有记错，允吾当之只有不满员的一曲汉军！”
韩奉道：“不错，城中只有三百兵士，即使征召百姓入军，守军人数也不会超过七百！”
“刘刚，攻城的羌人装备如何？”
刘刚道：“围城的叛羌，兵戈不整，多用棍棒，金属之器不多，甲胄更是少见的很。”
韩奉看向若葛本道：“如此看来这烧当羌与先零羌的关系应该依旧不睦啊！”
韩江问道：“君子可是欲受降这烧当羌！”
韩奉自然是有这个想法的，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若葛本道：“校尉若是欲收降烧当羌，小人或许可以出力！”
韩奉道：“汝与烧当羌毫长相熟？”
若葛本道：“如今那烧当羌毫长沙玛之母，乃是小人姨母，小人之妻乃其妹……”
韩奉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汝可以见到那沙玛？”
若葛本道：“当无问题！”
韩江这时出言道：“既然如此，君子何不让他试试！”
韩奉道：“自然是要试一试的，不过在此之前，却要先把这烧当羌打疼了才行！”
韩江思忖片刻道：“君子所言甚是，羌人脱离诸夏久也，与胡人无异，皆是畏威而不怀德……确实当如此！”
若葛本诧异的道：“如今烧当羌有三千之兵，而汉军只有八百人，如何能够取胜！”
众人闻言都露出了笑容，刘刚一拍若葛本的肩膀道：“不过是些土鸡瓦狗何须八百，欲破之，一百骑足矣！”
若葛本虽然没有反驳，不过观其表情，自然是不信的。
不过众人也没有向他解释，而是自顾自的整理装备准备战斗。
韩奉用过干粮，静静的等待夜幕的降临。
韩奉等人不过休整了半个时辰，太阳就已经落山了。
此时经过一天的战斗，围城的羌人也都退回营地，开始埋锅造饭。
“二三子，准备战斗！”
韩奉并没有继续等待，而是当即下达了作战命令。
“列锋矢阵！”
接到命令后，百余汉骑很快排出了一个进攻阵型。
韩奉这一次的目的并非是要歼灭，杀伤多少羌人，而是要凿穿羌人的营寨，把羌人打疼，打怕，为下一步计划打下基础。
“二三子，进！”
韩奉一声令下，百余汉骑当即从山上向羌人营地发起突袭。
为了达成袭击的突然性，这一次韩奉并没有想着保存战马的体力。
“什么声音！”
汉军的马蹄声惊动了营地外围的羌人。
许多羌人疑惑的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汉骑！汉骑！”
羌人惊恐的声音响起。
眼见汉军骑兵突然而至，羌人从上到下皆是中先是惊慌失措。
羌人还没有来的及做出反应，韩奉就领着百骑精锐杀入了羌人东面营地之中。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羌人彻底乱了。
一些人，想要抵抗，一些人却因为害怕，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却。
各首领拼命呼喊着试图组织起来，对抗杀入营地的汉军，却反而引来了汉军的攻击。
“凿穿！”
韩奉大吼一声。
“汉军万胜！”
在韩奉的带领下汉军骑兵如同热刀切油一般，轻松的就把羌人的营地凿穿。
“重整队形，冲阵！”
凿穿羌人营地后，汉骑在韩奉的指挥下，调转马头，再次冲击羌人营地。
如此不过三次冲击，羌人已然全军崩溃。
“骑兵阵，驱！”
韩奉见状立即改变了战术，驱赶着崩溃的暴民，向另外一处营地而去。
崩溃的羌人，在汉军的压迫下，本能的向北面逃去。
北面的营地主将正是烧当羌毫长沙玛，他们装备稍好，纪律与战斗力相对也要强一些。
不过这个强也只是相对而言。在韩奉眼中同样是乌合之众。
面对被汉军驱赶而来的羌人溃兵，沙玛一开始还试图让他们绕开。
但这只是幻想，即使是常备军在崩溃之后，都难以控制，更何况是毫无纪律性的乌合之众。
慌不择路的溃兵，直接撞上了羌人的队形。
沙玛见事不可为果断的带着自己的亲信往后逃去。
允吾城中的汉军见羌人崩溃，也果断的杀出城来。
遭受汉军内外夹击的羌人，很快全军崩溃。
在汉军驱赶之下，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沙玛带着人一直向西逃了三十里方才停下了脚步。
经过一番清点，跟在他身边的人只剩下不足百人。
“慕都，如今该怎么办？”
左右之人望着沙玛，脸上都是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沙玛此时也是惊魂未定，过了好一会儿缓过神来之后方道。
“汉人兵马不多，族人们应该很快会退下来，尔等赶紧分散开去收拢逃散的族人……”
“是，慕都！”
沙玛发话了一众羌人又有了主心骨。
当下这些人留下三分之一护卫着沙玛，其余人则四次收拢逃散的族人。
……
另一边，韩奉敏锐的发现了一队与其它暴民明显不同之人。
“匈奴人？”
“二三子，随某来！”
韩奉立即带领一队骑从，向那队人马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