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果真吗？
京城是华夏的首都，也是整个华夏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同样的，它也是一座大到让人会感到渺小的城市。
许许多多的人在京城中漂荡，抬头仰望着高耸的摩天大楼，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够登上楼顶。
但实际情况是，大多数人很多年里，也只能在合租的狭窄出租屋里，日复一日地过着毫无变化的生活。
张羽稍稍幸运一点，他住蔷薇娱乐的艺人公寓。
艺人公寓比正常的公寓更隔音，面积更大，不仅家具齐全，甚至还有一个不算太专业的工作室。
最关键的是，艺人公寓的租金并不算太贵。
毕竟是公司给旗下艺人的福利嘛。
在路上辗转了一个晚上，天亮后张羽才回到自己的公寓。回到公寓，倒头就睡，等到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随手拿起手机，发现有几条未读微信。
张羽强打精神，先打开了第一条微信。
任杰：“后天我结婚，你可别忘了，我就靠你这个明星给我撑场面了。”
与张羽不同，原主并没有上过大学，甚至大专都没上过。
他的学历不过区区高中毕业而已。
这种学历，进厂打螺丝都够呛，事实上原主在当明星之前，也确实是到处游荡，什么活儿都干过。
若不是后来恰巧参加了选秀，凭借过人的颜值被蔷薇娱乐相中，说不定原主现在也是个电翰分翰呢！
而这位任杰，就是原主进厂打螺丝时认识的朋友。
两人关系很好，当初原主参加选秀，也是任杰怂恿的。
没有任杰，可能也没有现在的张羽。
也正因如此，任杰结婚邀请了原主，而原主，自然满口答应。
继承了原主所有记忆和情感的张羽当然不会让原主失信，他问清楚任杰的结婚地点后，方才看向下一条微信。
看到这条微信，张羽“蹭”的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微信是刘蔷发来的，内容是：“菡初说你写了一首原创？下班前来一趟公司，我们谈谈。”
刘蔷是张羽的经纪人，同时也是赵菡初的经纪人。
这种事并不罕见，经纪人手下没有七八个艺人，那叫什么职业经纪人？
只不过这些艺人，有些是大明星，有些是小透明而已。
赵菡初就是刘蔷手里的大明星，张羽则是那个小透明。
不过刘蔷并不只是普通的经纪人，她也是蔷薇公司的大股东。
也正因如此，版权的事才会找她。
公司是人家的嘛！
“菡初姐真的跟蔷姐说了我的事，她可真是个大好人啊！”看到刘蔷的微信，张羽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感慨过多少次了。
回了句“马上到”，张羽简单洗漱一下，下楼吃了个饭，便慢悠悠朝着公司走去。
艺人公寓距离蔷薇娱乐所在的“华艺大厦”并不算远，十分钟后，张羽便来到了公司楼下。
在几年前，蔷薇娱乐还只是一个流动资金仅有一千万左右的小公司，籍籍无名，原本的办公地址，也并不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
但仅仅几年后的今天，蔷薇娱乐就已经是一家大型规模公司，坐拥多位知名艺人，手握众多资源，而且还把公司搬来了京城。
之所以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一方面还是因为刘蔷的独到运营，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赵菡初。
当初赵菡初刚刚出道，因为嗓音优秀，被诸多公司竞争，刘蔷力排众议，以极大魄力，给了赵菡初S级合同加巨额签约费，成功拿下赵菡初。
而赵菡初也没有辜负刘蔷的厚望，短短几年，她已然被称为“小天后”。
只需要再熬一点资历，“天后”之称，必入囊中！
“蔷姐。”
敲了敲门，张羽走进刘蔷的办公室，打了声招呼。
办公室里并不只有刘蔷一人，赵菡初也在。此时两人正在聊天，赵菡初坐在沙发上，刘蔷则靠在实木办公桌前，抱着双臂。
“小羽来了，坐。”刘蔷看到张羽，招招手示意张羽坐下。
刘蔷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不算年轻，张羽隐约记得刘蔷前几天才过的三十岁生日。
三十岁，正是一个女人花开烂漫的年纪，作为大美女，无论是容貌身材还是穿搭，刘蔷都将“吸睛”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刘蔷今天化了一个精致的妆，殷红的嘴唇能看得人直打哆嗦。黑色大波浪里挑染着酒红色，平添一丝神秘。
她穿着一件极为合身的白色女士衬衫，领口开的不算太低，但鼓鼓的胸脯还是欲露不露，引人遐想。下身则是一条紧身包臀裙，双腿穿着黑色超薄丝袜，搭配十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性感而威严。
然而即便如此，坐在刘蔷对面的赵菡初，也并没有被掩盖光芒。
与刘蔷相比，赵菡初穿得很是随意，黑色运动裤搭配宽松白色卫衣，头发扎着马尾，看着跟运动少女一样。
没打扮，但光凭那张脸，依旧能吸引人的视线。
已经见过无数次的张羽倒是没有露出猪哥相，他随便扫了一眼，就按照刘蔷的吩咐，坐到了赵菡初的旁边。
“你小子能耐了啊？”待张羽坐下，刘蔷满脸含笑，出口却是责备的话。
张羽知道刘蔷所谓的“能耐”是什么意思。
公司给他安排的剧本是抄袭碰瓷，他却未经同意唱了《稻香》。
这属于不听公司安排，如果公司追究，张羽都有可能违约赔钱。
“对不起蔷姐，我私自做了决定，没跟你商量。”张羽主打一个不嘴硬，先是道歉，然后解释道，“我只是看到菡初姐在舞台上的样子后，也想像她一样，真正地成为一名歌手。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不理解有用吗？反正你也唱了。”刘蔷嗤笑一声，说道，“听菡初说，你想要那首《稻香》的版权？咱们当初签的合同里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合同期间，你的所有作品版权，都归公司所有。
“所以正常情况下，这个版权，不能给你。”
正常情况下？这是……
“蔷姐，咱俩不是已经说好了吗？《稻香》的版权给张羽，你怎么出尔反尔呢？”
张羽刚听出刘蔷的话外之音，赵菡初却突然用一种疑惑的语气，开口问道。
啊？
张羽看向刘蔷。
而刘蔷一副无语至极的表情，冲着赵菡初翻了个白眼：“你呀你，我就不该惯着你！”
一首歌的版权，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往大了说，有版权就意味着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得收益，那自然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但往小了说，一首歌就算再火，收益也不过是集中在刚刚发行的那段时间里，越往后，收益越小，等热度彻底过去，所谓的版权收益，一年可能也就剩下几十块而已。
版权给了张羽，但目前张羽的合同还在蔷薇娱乐，蔷薇娱乐并不会损失多少利益。
也正因此，当赵菡初开口时，刘蔷也就卖了个面子，答应了赵菡初。
但她想着好歹拿捏一下，先大棒再给枣，让张羽感恩戴德，便假意做出为难的样子。
谁想到，戏还没开演呢，赵菡初直接就给她揭穿了！
既然如此，刘蔷也就不装了，她对张羽说道：“在你来之前，菡初已经把你的请求跟我说过了。别人的面子我可以不给，但菡初的面子我必须得给。《稻香》的版权公司就不要了。”
这是想拿捏一下我，结果被赵菡初戳穿了？
张羽扯了扯嘴角，想笑又不敢笑。
幸好他表情管理做的不错，憋住笑，张羽他起身对刘蔷道：“谢谢蔷姐理解。”
“谢就算了，不过你得知道，这是我代表公司让利给你。”刘蔷接着说道，“所以等这次合同到期后，你还得再跟公司签一年。”
本来以张羽这一年的表现，公司对他的合同续签，还有一些犹豫。
但既然张羽拿出了一首非常优秀的原创，作为公司大老板的刘蔷，便也直接决定再签张羽一年。
别管他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张羽确实还有价值。
“我明白。”张羽点点头，然后又对赵菡初道：“菡初姐，还是那句话，有用得到我的，尽管说，我一定到！”
“行了行了，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刘蔷挥挥手，示意张羽滚蛋，嘴里则埋怨着赵菡初道，“菡初啊，以后你真得好好学学为人处世了，要不然啥事都得被你耽误了。本来我还想拿捏一下他的，你这么一整，万一他下次签约，又拜托你帮他争取S级合同怎么办？我岂不是都得答应他……嗯？你干嘛？”
刘蔷说着说着，忽然发现，本来准备离开的张羽，忽然一个转身走到她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
“果真吗？”张羽问。
“什么果真吗？”刘蔷纳闷。
“我真的可以签S级合同吗？”
刘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