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中场休息

不过，和登上城墙的哈夫丹人打肉搏是最后的手段了，眼下情况还远没那么糟糕。

通过简单的观察，格温尼斯发现城墙下的哈夫丹人弓箭手，对墙上的守军杀伤能力几乎为零。

哈夫丹人糟糕的准头，加上城墙和盾牌的良好掩护，互相对射几轮箭雨之后，格温尼斯一方只有一人受轻伤，其余的完全是毫发无损的状态。

见状，格温尼斯立刻指挥弓兵们转移目标，继续射击远方快速移动的哈夫丹人攻城队。

弓兵们抛下短弓，换上长弓，拈弓搭箭，瞄准射击，一气呵成。他们的动作愈发熟练了。

不到十秒后，由长重箭组成的箭雨再次倾泻在抬着梯子的哈夫丹人头顶上。

这一次，本想快速穿越空地的攻城对仍然没有安排盾兵掩护，一轮箭雨后，就有三组攻城梯倒下。

格温尼斯见状，立刻指挥弓兵朝着剩余的攻城梯组人员射击。

由于梯子具有相当的重量，倒下的哈夫丹人超过一定的数量后，就无法继续移动了。

眼看着停止移动的攻城组越来越多，布洛克的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有好几次，他都想命令所有人立刻出击，几千人一起冲上去，他倒要看看城堡那边能射过来几支箭。

但最终，这种鲁莽的念头都被他强行压制下来。

虽然人海无脑冲锋，确实可能一举突破城墙的守卫，但那样的话伤亡太大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想轻易尝试。

说白了，他攻打眼下这座城堡本身都只是顺带的，根本就不是主要的目标。在这里浪费太多兵力，过度削弱自身力量，后续的掠夺和袭扰恐怕无法顺利完成。

话虽如此，但无论如何，布洛克都不想承认失败。

他咬牙切齿，犹豫不决。

突然，一直沉默的“白须”埃里克对他说了一句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两手用力一捶，随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布洛克迅速做出了决定，派出传令兵带着盾牌穿越箭雨，召回所有人员，包括攻城队和盾兵、弓箭手们。

停止攻击，所有人立刻返回营地修整。

……

眼看着哈夫丹突然全体撤退了，格温尼斯一方的弓兵又追着射了几轮箭雨，让他们又留下几十具尸体后，这才停止了射击。

这一次哈夫丹人怎么放弃得那么快？一点磨蹭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跑了。

格温尼斯有些不解。

但他本能地萌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从中午开始，哈夫丹人营地就没有一点动作。他们吃吃喝喝，完全没有了先前备战的紧张感。

他们这是放弃进攻了？想靠围城破局？

格温尼斯不知道。

犹豫一阵后，他让所有人分批次退到后方修整。不管敌人有什么企图，先吃饭再说。保持体力很重要。

这突如其来的停战，让城堡里的领民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一度以为战争结束了，有些人还想跑出来看看，结果被格温尼斯呵斥了回去。

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哈夫丹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格温尼斯只能让守军们轮换休息。一直保持高度的紧张也没意义。

利用这段时间，格温尼斯开始思考前两次战斗中的问题。

首先，尽管他让弓兵们换上了短弓才对来到墙根的哈夫丹人射击，但仍然很不顺手，原因就在于城墙上根本没有垛口。

本来这五米高，一米宽的城墙建成时就是光秃秃的，为了在上面站人，才在两半安上了木制的挡板。

这些挡板高出城墙一米四左右，可以防止上面的守军不小心掉下去，同时也能起到一点防护作用，阻挡敌军射来的弓箭。

但这些挡板制作安装都十分简陋，上面是平直的，根本没有格温尼斯印象中城墙的凹凸部分，没有垛口，每次弓兵朝下方的墙根射击，都要把大半个身体探出城墙，把自身暴露在外不说，射击起来也极为不便。

于是，格温尼斯便指挥木匠和领民们找来锯子，在挡板上每隔一段距离便锯开一个口子，简单的弄出垛口来。

同时，他努力回忆着前世古代人的守城方法，略微思考后，让人在城堡里开始搜集各种粪便。

这一步除了有点恶心之外，倒是不难。城堡里本就住了三千多人，密密麻麻的，每天的排泄物一大堆。

当然，格温尼斯不可能允许任何人在城堡里随地大小便，所有人都必须在指定的茅房里解决需求，于是，这些粪便就全都排到城外的护城沟渠里去了。时间一长就累积了不少，且气味十分感人。

这次，格温尼斯趁着哈夫丹人没什么动静，让空闲的领民们行动起来，提着木桶到外面沟渠里尽可能的收集粪便，运回城堡里。

然后，开始大火熬煮。

一开始，城堡里的人对这道命令是极为困惑的，甚至罗莎琳都以为格温尼斯疯了。

拿煮饭用的铁锅来煮这种东西？！她瞪大了眼睛。

但格温尼斯却只是苦笑着让人们照做。

没办法，守城一方常用的金汁，要么是熔化的铁水，要么就是煮沸的粪便。

在这种生产力严重不足的时代，格温尼斯当然没有奢侈到把铁熔了倒出去。没有铁水，就只能用更加原始而自然的东西……

除此之外，格温尼斯也让人收集起来一批圆木。

这些圆木是之前用来做鹿角和削尖了埋在沟渠里用的，还剩下不少，此时也全运进城堡里，分批次送到城墙上，当哈夫丹人把梯子搭在城墙上开始往上爬时，有大用。

除了圆木之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如大块石头、破了的的陶罐瓦罐等等也都收集起来备用，将来可能用得上。

还有，格温尼斯没忘记让人制作一批长长的杆子，推梯子用的。

如果哈夫丹人成功把梯子搭在城墙上，开始往上爬了，守军用手肯定是推不动这些梯子的，一来手不够长，二来梯子也重，上面还爬着好多人，此时就要用到推杆了。

另外，格温尼斯还试着在重箭的箭头上绑上一些浸透油脂的布条，尝试制作火箭，下次哈夫丹人用盾牌格挡时，直接废了他们。

但奇怪的是，经过好几次实验，射出去的火箭却始终没办法让盾牌烧起来。格温尼斯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城堡里忙活的时候，天逐渐黑了下来。

就在这时，哈夫丹人的营地再次传来了号角声。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