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握过她的手

“再见！”我不知为何又重复了一句，就对着她的那团火焰。火焰繁盛，烧尽了一切的喧嚣，把世上所有的浮华都衬得苍白而黯然，我用手轻撩了一下火苗，那火焰的顶端竟好似生出了手一般向着我微微地张开，我有些迟疑地又缓缓举起了手，将它与那火焰的掌心重叠，那火焰轻柔地在我手掌间摩挲跳跃，我的手掌一张一弛，在火苗间缓缓地转动，回应着它的游走。那火焰把我冰冷而坚硬的面孔映地通红，我像是有了某种生的光彩，有了与这团火焰相同的光彩。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要完成某种未曾完成的任务一样，神圣而又感伤，我的眼里竟然有了水一样的东西！

那只手渐渐地失了力量，我的脸就又冰冷如前了，一切都在慢慢地止息，永远地止息，包括我这个没有情感的黑夜使者刚刚突然间的情感奔突。我也是时候要离开了，回到我那暗黑的阁楼里去，那是我唯一记忆的归属地，唯一可谓之家的地方，我要走了！火焰不会再复燃，我的冰冷与孤独依旧，但我知道我确与它重叠过，我会一直记得，相信它也会，因为除了它之外我便没有撩拨过其他的火焰，而除了我，没有谁会再看到它曾经火热跳动过的心了。

我又意识到，这火焰根本没有可被人捕捉到的实体，与她有关的一切似乎一直透着虚与空，甚至比我这个黑夜中存在的“未知”还要难以被人理解。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向她吐露出与她交易背后的某些细节，也没有向她表明整个协议实施过程的虚幻成分，因为这其中还包含着另外的一层交易，这层交易与她所要的某些结果完美重叠，但出于对客户信息的保密，我便不能对她过于坦诚，当然这同样适用于与我进行另一层交易的那个客户。

她那把火焰的燃烧的虽然是个虚空，但却也是另一层交易所要达成的最终结果，而现在，我便意识到，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另一比交易的最后清算需要被妥善执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