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 六：宇智波鼬 —
“父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鼬小小的脸上满是生气的表情。
他不明白，为什么从小教导自己做人道理的父亲，让自己了解战争，渴望和平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
宇智波鼬虽然现在才不到六岁，但早在四岁的时候，他就见到了这个时间的残酷。
他还记得，父亲带他来到了战场，亲眼看着那些生命一个个的倒下。
“父亲，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他们要互相杀死对方？”
“因为仇恨，鼬，村子与村子之间的战斗，是永远不会结束的。”
“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去看看吧，去感受，鼬，生命的意义，或许就是没有意义。”
那些记忆深刻的印在宇智波鼬的脑海里，他脑袋很小，能记住的东西太少，关于生命的意义，几乎就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为了这个执念，甚至愿意奉献生命。
宇智波富岳面对鼬沉默了。
片刻后，他朝周围的人使了个眼神，周边的人见状往外退去，空出更大的包围圈。
“鼬，你还太小，还不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富岳沉着脸说：“或许等你到达我的年纪，就会明白了……但在此之前，你没有资格去提应该做什么，怎么做。”
“但我知道白夜君一定是无辜的！”鼬神情认真，“我和白夜君聊了一晚上，他是好人，他不想父亲和你们这些人一样，总是想着利用谁做什么，他真切的想为木叶做贡献，想带来和平，他就是这么样的人。”
“他也是孩子。”富岳淡淡地说：“当白夜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代表什么的时候，你就会失去这个朋友了……”
“宇智波一族，和火影嫡系，一直处于对抗关系，从初代开始，我们一族一直在夹缝中求生……”
“换个角度，如果你去救白夜，知道会死多少人吗？难道宇智波的族人不是人？”
富岳继续说：“你太幼稚，你和白夜都太理想……白夜虽然是天才，具备很强的战斗天赋，但你们所思考，所想的东西都太简单……”
“你刚刚说和平，两个小孩所讨论的和平吗？”富岳教育的口吻，“鼬，你是宇智波一族的成员。”
“但我也是木叶的一份子。”鼬深吸一口气。
他实在太想反驳父亲，但他发现自己太无能，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去反驳。
“木叶的一份子？”富岳提起兴趣，“国与国之间有斗争，村与村有斗争，忍族与忍族有斗争，邻里之间有斗争，人与人之间都有斗争……”
“果然还是幼稚，你必须明白，自己是人类，然后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最后才是木叶的人……”
富岳闭上眼，叹口气：“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过度悲悯，反而忘记自己的身份与立场，你用广阔的眼界去看待一切，却仍旧离不开自己身份的束缚……”
“这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过度关心你的成长……”富岳轻声说，“往后跟着我吧，好好看我处理宇智波的事务，之后你就该去忍校读书……至于白夜的事，不要再去参与了。”
过度悲悯……
用广阔的眼界看待一切，却无法逃脱肉体的束缚。
这句话就像利剑刺入了宇智波鼬的躯体，他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他缓缓抬头，看向红色结界外的火焰世界，外面的火舌吞吐，不断暴响，像是世界的讥笑声。
他只是个不到6岁的小孩，甚至未能认清这个世界。
外面的人，总调侃他，说鼬啊，在你还嘤嘤啼哭的时候，便就是这个家族的主人了。
但外面的人不知道，他在嘤嘤啼哭的时候，就已经背负着比大多成年人，都要厚重的负担。
什么是生命？
父亲告诉他生命没有意义。
为什么人人渴望和平，却又要发动战争。
父亲告诉他因为仇恨。
“如果这就是世界的真实样子，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鼬的脑海闪过这个念头。
我好想……看看这个世界另一面，即使只有一次，燃烧自己。
鼬的眼神突然坚定了，他没有说再多，而是回头离去。
富岳以为自己这位大儿子已经想明白了，也没说再多，而是继续将视线投向身边的人，开始安排关于事后的安排准备。
在他的想法，木叶高层始终会派人来解决的，毕竟宇智波一族被火焰笼罩，在敌国看来，就相当于是引诱进攻的信号。
三代目就算仇视宇智波，也会及时支援。
届时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从中获益即可。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宇智波鼬走到了结界的边缘，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写着“禁”字的卷轴。
宇智波鼬脸色坚毅，他缓缓打开卷轴，结印。
其实族内鲜有人知道，宇智波鼬早在读忍校的时候，就已经偷偷提炼过查克拉。
虽然族中长老说过，过早提炼查克拉，会影响身体健康，以及往后的潜力，但鼬当时经历着战争，他只是想拥有救人的能力。
他是天才，不亚于白夜的天才，鼬是这么认为的。
“禁。”鼬低喝一声。
他面前的结界，突然打开一个小口，足够他从中钻出去。
在洞口打开的瞬间，外界的火舌仿佛找到了破绽，疯狂的想探索而入。
“温度很高，但能忍受。”鼬试探了一下温度。
这些火焰看起来很吓人，但感觉更像是背景，施术者并没有刻意的控制火焰温度的高低。
“这样的温度，最多行动30分钟。”鼬判断了一下，这种温度下，如果保持水分是可以行动一段时间的。
于是鼬像只老鼠般窜入洞口，几秒后，结界重新闭合恢复原状，被截断的火舌在空气中发出哀鸣，然后消散。
……
“这个结界能维持多久？”有人气喘吁吁的说着话。
“维持这个范围的话，半个小时吧。”有人回答，“我的体力并不足以支撑太久，之前和你们战斗耗费的体力太多了。”
“这是令人倾佩的宽容，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帮助我。”
“为什么帮助你？很奇怪的问题。”
火焰世界中，一个透明的半圆屏障在结界种缓缓移动，结界的半径只有两米多。
周围的火焰形如蛇状，不断的想侵蚀屏障里的人，但都被屏障挡住了，因为这个屏障拒绝了一切火焰。
被拒绝者，不可近身。
白夜抱着晕厥的一心飞鸟，侧目看着那名宇智波老头。
那位老头此时满头大汗，但目光灼灼，似乎很在意白夜的回答。
“为什么要帮助我？”宇智波金木说，“我是宇智波的族人，之前还想杀死你，甚至在你看来，我们还绑架了你的同伴……你应该用你这诡异的血继限界，趁这个机会杀死我。”
“杀死你？”白夜神色诧异，“有什么好处吗？或者说有这个必要么？”
“我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那又怎么样？”白夜看傻子的眼神，“老头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宇智波一族的人怎么了？我过来只是找这个女孩的……还有，宇智波又怎么样，难道宇智波有什么特别吗？不都是人……”
金木听到这番话，却是愣住了。
“你难道一点也不恨我？”金木难以置信。
白夜有点想笑，他早就猜到背后的主使者是鞍马，就算想杀，也只是杀鞍马一族。
至于宇智波，他只是有点讨厌，毕竟害他停了工程，但打打杀杀就免了。
在白夜的谋划中，宇智波一族也是其中一环，身为资本体系的奴隶，怎么可以没有宇智波这种大家族。
“有点讨厌，但不恨。”白夜实话实说，“在我眼里，宇智波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你们在我那里搞了5具尸体，害得我工程停工，所以我现在对你们是比较讨厌的。”
金木沉默了，过了许久，呢喃道：“竟只是如此吗？”
“不然呢？”白夜诧异道，“我感觉老头你们是不是有点自以为是，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对你们有敌意啊？这时被害妄想症，要治的。”
被害妄想症是什么，金木根本听不明白。
但他却看着白夜小小的背影陷入沉默，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10岁的孩子……真的是小孩嘛。
的确是小孩，只有小孩在会不在乎宇智波是什么。
但不像小孩，因为之前的战斗，还有刚才的相处，眼前这个小孩所想的东西，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能想到的。
毕竟，小孩的善恶是更直观的，宽容不会出现在孩子的心里，孩子的恶念也是最纯粹的。
“宇智波，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金木脑海里反复回闪着这句话。
如果真是如此，那该多好。
“喂，老头。”
白夜的声音惊醒沉思的金木，他猛然看向前方，白夜已经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他。
“我在找卡卡西，宇智波是你的地方，根据他之前的方向，你能带路找找吗？”白夜说，“就当是我帮助你的酬劳好了。”
卡卡西？
金木反应了过来，“是那个孩子吗？交给我吧。”
说罢，金木仔细辨认如今的位置。
因为全世界都仿佛被火焰笼罩，往日的墙体和建筑，都被火焰覆盖了一层，很难从颜色去判断地点，金木只能大概的从火焰燃烧的外观去判断建筑的本体。
“那里！”金木指向一个方向。
白夜调转方向，他此时有点担心的。
因为无尘之地外的火焰很诡异，明明具备很高的温度，但却没能烧毁任何东西。
就像路边的那些电线杆，如果白夜没记错的，那几根原本应该是木质的。
但此时看过去，那根电线杆仿佛只是从木头变成了火焰，依旧保留着电线杆的形状，火舌在电线杆的顶部四处伸缩。
“鞍马一族的火焰。”白夜思索着。
他如果没记错，原著看动画的时候，鸣人他们还能在火焰中到处跑，也没见到火焰能伤害人。
不过这种事不能用主观判断去确认。
毕竟整个火焰世界，都是鞍马一族的幻术，鞍马一族的幻术特点，就是能转虚为实，他们所感受到的炎热，也是幻术的一种效果。
所以带来热量的不是火焰，而是幻术。
同样，如果施术者没有可以让火焰造成杀伤，那它所表现的威力，应该只是认知种的凡火。
正常人在这种高温下的确很难活下来，但只要火焰不具备明显杀伤，那逃生的希望还是有的。
想到这里，白夜微微放心。
毕竟卡卡西是上忍，再怎么菜，也应该能想到在这种火焰里活下来的办法。
前世的贴吧里不经常有这么一句话么——火影世界里，火系忍术是杀伤力最小的。
但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金木指向的所有方向，都未能找到卡卡西一丝一毫的痕迹，这不由得让白夜的情绪愈发急迫。
“老头，你到底是不是宇智波的人啊？”
“非常抱歉，老夫的确是宇智波的人，但宇智波的族地太大了。”
“老头，这里也没有啊，你是不是故意晃点我，我跟你说，我很小气的，等会就把你丢出结界。”
“非常抱歉。”
“老头，你真的是宇智波的人吗？”
“白夜小子，你看看老夫的眼睛，这是写轮眼。”
“那又怎样？卡卡西也有写轮眼啊。”
“……”
不知道找了多久，白夜终于也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脑子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停的胀着。
这代表自己的精神力和体力就要到达极限。
更别说白夜此时还抱着一个女孩。
一心飞鸟虽然年龄小，那分量可是一点也不轻啊。
金木似乎也看出了白夜的情况，因为他能感觉到，周围的无尘之地，肉眼可见的在不断缩小，他已经能感受到外界的炎热了。
“白夜小子，如果相信我，这个女孩就让我来抱着吧。”金木开口说：“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
白夜撇了他一眼。
这个世界的人果然都是一个模样，动不动就用生命去保证，他想。
“不用，我还能行。”白夜说，“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找到卡卡西，或者解除这个火焰。”
“的确，如果找到卡卡西，应该能和之前的忍者汇合。”金木说，“他们也可以使用宇智波炎阵，足够我们拖延时间……至于解除这个火焰……”
金木过了这么久，也已经看出来这个火焰世界是怎么回事了，他算得上宇智波一族的老人，对木叶了解也很深。
鞍马一族是火之国古老的家族，在木叶建村前就存在了，木叶建村后，鞍马一族并入木叶，并成为幻术大家。
只不过因为鞍马一族觉醒血继限界的人太少，被承认为鞍马家的族人寥寥无几，就渐渐的没落。
如果不是这场惊天动地的火焰世界，金木根本就想不起来木叶还有这么一个家族。
“这应该是鞍马一族的幻术，老夫虽然不清楚鞍马一族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么庞大的幻术效果，三代目应该早就发现了，我们在内部，是无法破解的，只能拖延时间，等待外部的解救。”金木轻声说。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白夜突然说。
金木顿时看向白夜。
其实白夜还有一项技能，这个技能，是他在获得厨艺大师技能时一起获得的。
只不过这个技能使用起来过于羞耻，白夜除了第一次试用意外，就再也没有使用过。
这个技能很简单，就是厨艺大师的专属天赋……嗅觉。
人类的嗅觉，是有极限的，但厨艺大师的嗅觉不是，厨艺大师的鼻子，和普通人类的构造不同，他们的鼻腔里，拥有另外一套嗅觉系统。
只不过他们需要贴近味道的源头，或者贴近附着物，才能准确的嗅出具体的味道。
这个技能不仅可以运用在厨艺上，还能运用在追踪上。
至于为什么白夜很排斥使用这个技能……就是因为这个能力的使用方式。
需要贴近味源的附着物。
简单来说，就是像狗一样。
“白夜小子，你刚刚说你有别的办法……”金木见白夜迟迟不说话，开口提醒，“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有什么办法，就尽快吧。”
“行吧。”白夜仿佛做下了赴死的决定，他的眼中闪过决然的光芒。
他回头看向金木，很认真地说：“接下来你必须忘记你看到的一切，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金木被白夜认真的神情镇住了，于是很严肃的点点头。
“放心吧，在事情结束后，老夫会给自己使用幻术忘记这一切。”金木说。
他认为白夜即将使用某种秘密的禁术，这很正常，忍界中有部分忍者，他们的禁术相当于初见杀，是最重要的秘密。
如果是别人，金木是不会这么给承诺的，但白夜不同，这个小子之前所作所为……
金木下定了决心。
然而，金木严肃的表情很快绷不住了。
只见白夜将一心飞鸟背在身后，接着俯下身子，做出了令人难忘的行为……探出鼻子，在地面用力的嗅着。
宇智波金木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