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幕后云动 —
这场惊天火焰点亮了木叶的天空，灼热的温度宛如幽灵握着镰刀，沿着木叶街道横扫一切。
火影办公室。
猿飞日斩猛然摘下头顶的斗笠，起身看向窗外，那里是宇智波的方向。
从他的视角，远方的天空被橙色的光芒映照，像是黄昏提前来临的征兆。
但身为火影，猿飞日斩对查克拉的感知能力远超他人，所以他能感觉到那边猛然爆发的庞大查克拉。
两名带着面具的暗部出现在猿飞日斩身后，屈膝半跪。
“三代目，宇智波一族出现了火焰结界，将整个宇智波族地圈住，外面的人根本无法进去。”暗部禀报信息。
“有人越界了。”三代目脸色沉下来。
他很清楚，在这场政治的博弈中，每个忍族都会在规则下潜伏，即使要行驶什么手段，都不会摆在明面上。
而宇智波身为这次事件的中心，出现这种事情，很明显就是事态失控。
换句话说，就是有人不顾规则，掀桌子了。
“关于南街工程地的调查工作如何了？”三代目脱下火影袍，一边换作战用的盔甲，一边问。
“收到的通报是进展顺利，但白夜似乎强闯了宇智波一族。”暗部回道。
猿飞日斩动作一滞，“为什么这件事不上报？”
“三代目，大蛇丸大人他……”暗部说道。
“我知道了。”猿飞日斩打断了暗部的话语，脸色难看。
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大蛇丸和团藏，恐怕也插手到了这件事中。
自来也收白夜为弟子的事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但大蛇丸绝对是有消息的。
猿飞日斩的猜想里，这位倒戈的弟子，说不定就是为了利用白夜，利用自己的力量，将火影和宇智波的矛盾摆在台面上，彻底引爆双方的炸药。
而这些暗部就是政治白痴，根本就搞不清政治上的歪歪道道，外人看起来，以为大蛇丸和猿飞日斩师徒情深，但只有双方清楚，关系破裂只在一瞬之间。
“告诉自来也！”猿飞日斩冷声说，“宇智波是我们木叶的一份子，绝对不能出事，出发前往宇智波一族。”
“三代目，自来也大人早在之前就已经前往宇智波了。”另一名暗部说。
三代目愣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隐隐有种失控感。
因为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直到讯息的那个。
顿时，一种名为焦虑和烦躁的念头涌升，三代目没有说太多，换好盔甲后从大窗户一跃而出。
……
“大蛇丸大人！”红莲一脸惊慌的闯入实验室。
门外的光如水般渗透到以南的房间里，像是天空点亮了一盏灯。
房间里的大蛇丸不知道在做什么，可能正在进行某项研究，他面前的瓶瓶罐罐正冒着各种颜色的汽泡。
在光线将他的影子打在墙上的那一刻，大蛇丸才缓缓转身。
“我已经知道了。”大蛇丸淡淡地说：“连你也无法进去吗？”
“不行！晶遁无法打碎那层屏障！”红莲脸色焦急，“大蛇丸大人，白夜现在遇到了危险，我们该怎么办？”
“那是虚化实的力量，来自阴遁。”大蛇丸脸色平静，“这样的力量，木叶中除了猪鹿蝶，也就只有鞍马一族……从术的规模和查克拉来看，施术者应该临近死亡了……”
“又是失控吗？”大蛇丸自言自语，“鞍马一族的血继，越强大，身体就越纤弱，而且精神意志也会随着时间慢慢疯狂，无论进行多少次，结果都不会改变……”
“这样的血继限界，无论如何发展，迎来的最终结果，都是消亡，虽然强大，却是一种自寻死路的能力……”
见大蛇丸陷入深思的自语，红莲愈发着急。
如果是往常，红莲根本不会有这种情绪，就算安静的呆在大蛇丸身边几天几夜，她也无所谓。
但如今她已经将白夜看作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大蛇丸大人！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吗？白夜可是你的孩子啊！”红莲心急如焚。
“因为过度关心而失态是不对的，红莲。”大蛇丸从思绪中挣脱，缓步走向红莲，姿态优雅如蛇。
“可是……”
“红莲，要记得，失态是弱者才会有的表现啊。”大蛇丸说，“别忘记白夜的血继限界了，而且白夜也不需要你去拯救……你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另外一件。”
“什么？”红莲愣住。
“去保护福利院的孩子们。”大蛇丸说，“如果真的想守护好白夜，你应该做的不是保护他，而是成为他的影子，好好想想他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红莲脑海闪过某天晚上的画面，她固执己见的去暗杀那些商人，却被白夜阻止。
当时白夜的表情……愤怒的让人害怕。
“白夜想要的东西……”红莲的眼睛越来越亮，“我明白了！大蛇丸大人！”
“去吧。”大蛇丸说。
红莲用力点头，随后离去。
她已经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也明白为什么白夜总是不太待见她的原因。
大蛇丸看着红莲离去后，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他关上了门，外面的光线被合上的门挡住，房间里再度陷入阴暗之中。
随后，这个蛇一般的男人，走向了另一面墙，然后缓缓推开，这堵墙居然藏着看不见的门，而随着门扉洞开，门内的红光照亮大蛇丸的脸。
火焰的光芒。
“大蛇丸大人！”男人的声音，“鞍马出云他失控了！”
“鞍马英。”大蛇丸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但就是没有任何音调的声音，鞍马英的表情瞬间从焦急变成了恐惧。
他突然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怪物，他们鞍马一族在对方的眼里，不亚于随意踩死的蝼蚁。
大蛇丸抬眼望去，前方是一面火焰形成的墙，顿时明白那名施术者是为了阻止别人靠近他。
鞍马一族的幻术虽然很强，但最大的弱点就是近身，可以这么说，鞍马家族的忍者只要被近身，随便一个下忍都能完虐。
“按照约定，对宇智波进行打压，一具宇智波的尸体，可以换取对应的资源。”大蛇丸缓缓说：“但你们似乎失败了啊……”
“大蛇丸大人……”鞍马英瑟瑟发抖。
“你们应该也清楚，鞍马血继限界的问题，但你们依然让一名快走到绝路的族人施术。”
大蛇丸面无表情。
“这说明，你们在和我合作的基础上，还有另外的想法吗？”大蛇丸接着说，“让我想想……你们是打算让那名施术者成为牺牲品，随后将我和他一起上报给三代目……”
说到这里，大蛇丸的眼神突然溢出杀意，鞍马英甚至能看到大蛇丸背后冒出的黑色阴影。
巨大的窒息感笼罩住鞍马英，他只觉得难以呼吸，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想换取政治地位，却不愿意牺牲年轻一代。”大蛇丸笑着，“太可惜了，你们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是你们明明做出了觉悟，却舍不得代价而失败……”
“现在你们要面临的，是三代目的清算，不不不……”
“是鞍马一族，要面对三代目……和我的清算。”
大蛇丸的表情，随着话语越来越冷。
鞍马英觉得自己是走不出这个房间了，他面露绝望之色，愤怒的大吼：“对！这就是鞍马一族的计划！”
他接着咆哮。
“我们明明什么都不想做，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一个忍族！”
“为什么！为什么鞍马一族永远无法登上台面！”
鞍马英流下绝望而愤怒的眼泪。
“就连四代目的葬礼，鞍马一族都没有资格站在最方！明明！明明我们一族在战争中牺牲了多少优秀的后辈啊！”
“但就因为鞍马一族血继的不稳定！因为鞍马一族觉醒血继限界的人太少！就不能被忍族承认！”
“我们从出身就背负着鞍马家的痛苦，觉醒血继限界的人更甚，一旦血继觉醒的那一刻，就代表生命走到终点！”
“我们根本不是忍者！而是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的飞蛾！”
“但即使是如此，鞍马一族从来没有放弃过奉献，可即使付出再多，也无法得到火影的承认……”
说到这里，鞍马英痛哭流涕起来，“我们明明，明明很努力了！”
“真是令人感到悲哀的故事。”大蛇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鞍马一族的确做了很多令人歌颂的牺牲，但你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鞍马英神情悲痛，一言不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痛，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忍道而奉献。”大蛇丸淡淡地说：“鞍马一族只不过是所有努力的人里，平凡的一个而已……”
“你胡说！”鞍马英大吼，“我们一族，是最伟大的！是最努力的！”
“弱小既是罪啊。”大蛇丸的话语一出，鞍马英的表情就呆住了。
是啊，弱小就是原罪。
鞍马一族的能力再强大，死亡和疯狂也是无法避免的弱点。
肉体纤弱的特性，让鞍马一族成为注定无法独立的家族，他们只能依附强者，苟且偷生。
更别说他们整个家族，觉醒能力的就这么几个。
鞍马英绝望的闭上眼，他知道，鞍马一族完了。
在和大蛇丸合作的那一刻起，鞍马一族就已经完了。
“大蛇丸大人……”鞍马英恢复平静，“阻止鞍马出云吧……即使木叶如此待我，但这里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那些人是无辜的。”
阻止鞍马出云的办法，就是杀死鞍马出云。
但没想到，大蛇丸却摇摇头，轻声说：“生命是很宝贵的，任何一段生命的结束，都必须发挥其最大的价值……”
鞍马英表示根本听不懂。
“你能代表鞍马家做出决定吗？”大蛇丸神情莫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进行新的合作吧……比如保住鞍马一族。”
“保住鞍马一族？”鞍马英双目双瞪，但他很警惕，紧接着又说：“代价是什么？”
“成为某个孩子的力量。”大蛇丸的声音。
鞍马英神情一震。
他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
原来鞍马一族，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在大蛇丸找上鞍马家的那一刻，鞍马一族注定迎来今天的局面。
大蛇丸早就摸透了他们的性格，也笃定鞍马家一定会派替死鬼……
甚至鞍马出云的疯狂化，也可能是大蛇丸提前推动的。
他们从很早开始，就成为大蛇丸的目标，这才是大蛇丸合作的真正目的，他们都是政治行为的牺牲品。
“他居然在玩弄所有人！”鞍马英看着大蛇丸阴冷的脸，心中呐喊。
……
宇智波族地。
整片世界被炎热的烈火笼罩，看不到建筑，看不到天，也看不到远方。
在视线的范围里，能看到的只有火焰和被高温扭曲的空气，仿佛这个世界被装入了名为火焰的大笼子里。
在这方火焰世界，能看到几个庞大的红色立方体屹立其中，周围的火焰无法靠近这些红色围墙。
成千上万的火舌触摸着红色围墙，似乎要将其吞噬，但红色围墙很坚挺，将上千度的火焰阻隔，在内部形成一片安全的空间。
“所有人别慌张！族长已经有了应对办法，安静等待即可，不久后危险就会结束！”
围墙内，有人在高声呐喊，从穿着上可以判断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明显是普通居民的群众也不闹腾，而是在忍者有序的安排下，在规划好的角落互相抱团，只不过人人都带着担忧的神色。
他们看着另一方向的远方，那个地方被宇智波的忍者们围拢了，族长等人就在那里。
每个人都抱着期待，认为只要族长在，任何危险都能度过。
“富岳，事情有些麻烦了。”天火长老的声音。
宇智波的高层被精英围拢在结界的角落，他们在发现危机后，紧急安排了多方组织释放宇智波炎阵，才勉强保护住了族内的普通人。
“能预计牺牲吗？”富岳说。
他脸色森冷，坐在地面上背靠着结界，仿佛背对着火焰的修罗者。
“无法预估，现在还无法联系上其他结界内的人。”天火脸色也很难看，“能施展宇智波炎阵的族人就这么几个，可以维持的时间太短，如果等到查克拉耗尽，后果不堪设想。”
“族人都是值得相信的伙伴。”富岳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压制音量，“不需要隐瞒宇智波炎阵的秘法，传播中忍以上的族人，我们需要同心协力，才能度过这次难关！”
“明白。”天火点头。
周围听到这句话的忍者，眼神中也纷纷显露坚定。
天火观察着周围，他看到周围忍者神情的变化后，明白富岳的目的达到了，才压低声音说。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天火压低声音，“这场火焰来的太突然，我们没有任何应对准备，所以如果逼不得已，富岳你……”
天火的话语顿住，因为被富岳威严的目光逼停了。
“愚蠢！那个力量…”富岳说，“一旦暴露出来，我们面对的就不只是火焰了，现在反而更附和我的预想！”
“啊？”天火有点想不明白了。
全族被火焰困住，族长居然说附和预想？
这着实让天火有点摸不着头脑。
“要清楚，我们受木叶忌惮的最大原因是什么。”富岳淡淡地说，“是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的力量……我们这次针对工程地的计划，除了夺回那片土地，更重要的就是试探三代目的政治倾向……”
“是打压宇智波……还是扶持宇智波……”
“然而现在是天赐的机会，本来我们即使试探得知结果，也只不过是被动的去应对，如今不是了……”
富岳接着说：“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待，即使死再多族人都关系，只要保住有生力量……”
富岳的表情略带森严，“我们要示弱，以此告诉三代目和其余忍族……”
“告诉他们……宇智波一族现在的力量已经很微弱了，失去了威胁，不需要再面对打压。”
“反而，为了木叶的力量，弱小的宇智波需要的是扶持！”
天火听的心头发冷，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富岳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但这种正确太冷酷了，没有丝毫感情。
“对了！那个叫白夜的小鬼也在族内，还有金木！”天火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虽然我们一致要对外树立白夜是大蛇丸的人，但他实际上是自来也的新弟子啊。”
“如果他死了……”
天火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白夜真的死了，那不管宇智波怎么去认定白夜的身份，作为火影嫡系的自来也都不会放过他们，三代目也不会因为宇智波“弱小”而扶持了。
“即使他死在这里，和宇智波有什么关系？”富岳看着他，淡淡的说，“我派出宇智波金木，以及警备队精锐去救援白夜，但没想到这个火焰过于危险，宇智波30名精英全体都牺牲，未能救出白夜。”
“既能如此……”天火感叹道，却是心头发寒。
倒打一耙，颠倒黑白可真有你啊，天火开始佩服宇智波富岳，他此刻认为这个家伙成为族长，是宇智波这么多年来最英明的决定了。
“所以，我们就这么等着？”
“等着。”富岳点点头。
“不能等了父亲！”突然有人大声喊。
富岳猛然转头，那个小小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一脸愤怒的看着他。
“鼬？”富岳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