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灵米的真相
“兴，兴承兄……”
李诏瞪着眼睛，还未从震惊状态中恢复过来，说话有些结巴，“我没听清你的话，你刚刚说什么？”
“三叔，您赶快降降火吧，您看您刚才都气糊涂了。”
楚宏赶忙给端过来一杯凉水，把杯子凑到楚兴承嘴边，“您降降温，降降温，可别气坏了脑子，不然老祖宗要拿我试问啊。”
他心里重重叹息一声。
刚才看三叔面色不改的样子，还以为没生气呢，感情这是被气得麻木了，所以才面无表情。就连胡话都说上了。
“我降什么温我降温？给我边上去！”
楚兴承没好气地瞪了楚宏一眼，刚才倒没怎么生气，反而被对方这句话弄出火气了。
他抢过杯子，重重砸在茶桌上，溅出一片水渍，“我教训你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我作为说出这句话的人，难道你认为我做不到？”
“是是是，我错了。”楚宏自知理亏，连连点头，讪讪退到一边。
这时，李诏从另一边凑了上来，脸上隐含着期待，目光灼灼地问道：“兴承兄，你刚刚没说错吧？你刚才是不是说你有解决办法了？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李诏语速很快，一连串的问题。
“我楚兴承，从不说骗人之语。”
楚兴承瞧了他一眼，也没卖关子，当即给他们解释：
“陶氏酒楼用灵米饭大降价这种策略和咱们竞争，咱们一点点把他的策略拆解开，这样就好做针对性反击。我把陶氏的策略给你们解释一遍，你们就能明白个差不离了。”
楚兴承清了清嗓子，让他们靠过来一些。
“首先，灵米饭大降价且不限量供应，这件事，他们为什么之前不做？”
“我知道，是被逼急了。”
楚宏抢答。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真正原因是，他们之前做不到。”
楚兴承娓娓道来，“咱们楚氏之所以能成为通牙县三家族之首，是因为咱们家族的整体实力、家族底蕴、拥有的资源，都要超过其他两家族。”
“咱们楚氏比陶氏的资源多，可灵米还是有些不够用，也因此没有外卖灵米。那凭什么陶氏在同样的情况下，就舍得卖灵米呢？”
李诏这次也抢答：
“可能是天降横财，发现了大片灵田，或者，抢劫了别人的灵米。”
他在苍华山庄，炼出来的丹药经常被别的弟子抢走，所以思考问题时，也下意识往这方面想。
楚兴承听得眉头一跳，继续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陶氏没有这种能力。如今只有一种最大的可能，陶氏酒楼所售卖的灵米，极大可能是从别的家族买来，并且是临时决定针对青云楼后，在这两天刚买的。”
“如果他们早就买了灵米，此时绝不会为了针对青云楼拿出来，白白便宜了散修。”
“这是肉包子打狗，非常非常不值得。”
楚兴承十分肯定，但秉承着严谨的原则，他还是说道：“尽管如此，可也不能完全排除陶氏真的脑子抽风了，把自家好灵米拿出来亏本送人的可能性。”
李诏和楚宏互相看了看，他们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出了一丝茫然。
是的，他们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楚兴承的思路了。
楚兴承敲了敲桌面，让他俩视线看到自己这里：
“回过头来说，既然陶氏舍得降价卖灵米给散修，那就意味着，降完价后，他们还有的赚！可问题来了，但凡是灵米，不涨价就不错了，降价那是稀罕事。”
“这种情况下，只有灵米的品质不好，才能超低价收购。”
楚兴承双手拍在一起，定了下结论：“也只有这种灵米，才能满足陶氏酒楼，灵米降价后还有的赚的要求。”
李诏和楚宏两人，已经完全懵了，当场麻木。
他们甚至没有发觉楚兴承已经讲完了。
楚兴承端起茶杯，悠闲地吹了吹，抿着茶水，静静等待他俩从神游的状态中回神。
过了一小会儿，楚宏恍然惊醒，急忙上前问道：
“三叔，您的意思是说，陶氏酒楼以次充好，降价卖出的灵米，实则是品质不行的灵米？他们这群没良心的，岂不是比咱们骗人骗的更狠吗？”
楚兴承脸色一黑，责问道：
“咱们何时骗人了？那些卖出去的妖兽肉，难不成是你拿老鼠肉冒充的？”
楚宏连忙摆手否认，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干这事啊。
这时，李诏也终于回过神来。
他皱着眉头，问出了一个之前忽略的问题：“兴承兄，你说他们的灵米是这两天买的，可宁州山路崎岖，这灵米的运输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你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
楚兴承有些欣喜，也有些欣慰，拍了拍李诏肩膀，解释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陶氏的灵米，就是从通牙县买的，走几步路的功夫，当然不用管运输速度。”
“三叔，您是说……”
楚宏仿佛想到了什么，面色顿时变了变。他想到一种最坏的结果。
楚兴承点头，帮他证实了想法：
“没错，陶氏的劣质灵米，就是从田氏买的。田氏是扎根通牙县最早的修仙家族，比咱们楚氏早了一百多年。拥有的灵田数量，也是三家族之中最多的。”
“一百多年的灵米积累下来，灵米总会有陈旧、腐朽的时候。”
旁边的李诏若有所思。
“兴承兄，既然田氏拥有的灵田最多，为何你还说楚氏的底蕴和资源，排在田氏前面呢？”
李诏很疑惑。
楚兴承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很简单，因为他们打不过我楚氏，最好的灵田和资源，被我楚氏给占了。”
“啊？”李诏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想到，会是如此简单粗暴，却又朴实无华的回答。
这时，只听旁边有重重的叹气声。
楚宏发出声音后，担忧地问道：“三叔，您就一点不担心吗？虽然咱们知道了灵米的真相，可这也意味着，陶氏和田氏勾搭到一起，就要对付咱们楚氏了。”
“而且，他们两家联手施压青云楼，咱们这么几个人，怕是折腾不出水花来。”
“您想的对付陶氏酒楼的计划，多半够呛能管用。”
说着，楚宏再次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闻言楚兴承反倒笑了起来，“我的计划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把田氏，也同样算进计划中呢？”
“难道您……这也算到了？”楚宏头猛地后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