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十七用心，用情对话
在回国的飞机上，贞贞倒在强胜怀里：“老公，搂着我睡一会儿，太累了。”强胜把她抱在自己身上，“睡吧。”贞贞安安静静打了一会盹儿，来精神了，翻身坐在强胜腿上：“老公，这次出行有收获吧。”“那当然，老婆亲自出马，马到成功！”“老公，你晕头了吧！离成功还早着呢。不过，你这个顾问，选择新加坡和德国作我们对外的两个桥头堡是太英明了，把新加坡搞定，东南亚就好搞定了。把德国搞定，欧盟就好搞定了，再向外发展就方便了。”“老婆，我以为你只知道上山呢，还有点战略眼光嘛！”“老公，没有战略眼光，不早就被你炒了！你那次去广州是怎么回来的！这叫放得开，收得拢！”“老婆，看你得意的，晕头了吧！”“老公，真还不能晕头。我们又放开了，这个网越放越宽，风险大吗？”强胜把她搂在怀里，轻声细语：“我亲爱的董事长，本顾问大致考虑了一下，只要跨国集团公司的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你同样可以放得开，收得拢！”“我亲爱的的总顾问，夫妻所见略同啊，回去给奖！”
回到家里，贞贞抱着承宗，亲了又亲：“儿子，想妈妈了吗？”“好想，你这次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和奶奶天天到门口等。”
“乖儿子，今晚和妈妈睡，爸爸给你讲故事，妈妈给你唱催眠曲，好不好！”贞贞回到家里，再累也感到舒服，快乐。
第二天，贞贞和梁立向县城进发，一路上，梁立向她汇报这一段方方面面的情况：“贞贞，最近梁信那里情况很好，看报表，看现场，让人耳目一新，芳芳都夸他是个男子汉。不信，我们到几个现场去看看。”
“哥，辛苦你了。你帮我又当家，又理财，黙黙地做工作，我心里非常清楚，我真不知怎么感谢你。立信公司的好转，你功不可没呀。我有时想，没有你和强胜的帮助，总公司会是什么样！”
“贞贞，快莫这么说，我们一家人，尽力帮你是我的本份。我让你在家里休息两天再出来，你一天也没呆就出门。你这么累，我当然要帮你多分担一点啦！”梁立多年来对公司忠心耿耿，对贞贞一片真诚。
“哥，我和强胜这次出国，收获满满，办了几件事，下一步任务更重。”贞贞发现梁立似乎动了感情，转入正题，把出国办的几件事一一讲给梁立听之后，“哥，成立跨国公司是一篇大文章，形势对我们十分有利，但同时也逼着我们加强自身的建设，我们要抓紧时间把自己该做的事情作好，才有主动权，才不至贻误时机。你说我在家里呆得住吗！”
“跨国公司是企业的最高台阶，走上这么高的台阶不容易，我完全理解。听你的安排，先到哪里？”梁立受到了鼓舞，不讲任何价钱。
“把芳芳、张军和于长春带上，先上山。”贞贞心里早有安排。
在芳芳家吃午饭，和梁信谈了一些工程和房地产的事，与梁立汇报的情况基本相同。梁信说：“贞贞姐，我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芳芳取笑：“又一村是怎么来的，怎么不说了！”“是董事长的领导，一家人的提携，老婆的支持，还有本人的努力吧。”芳芳不满意：“妈，老爸帮他顶了半边天，他把老爸忘了，您同意吗？”许春丽只是笑。
到杜家村，看到一望无际的油茶树林，茶子挂满树，又是丰收年。于长春和杜小娟介绍种植合作社杜主任，贞贞问茶子的产量，可加工出多少茶油，以前的市场行情等情况，特别问了扩大种植面积的问题。杜主任一一回答。听说茶油卖到了国外，杜主任劲头十足：“我们只管种，赚了钱大家分，向磨石村学习，告别贫穷。”芳芳笑着说：“只要大家努力种，我们负责加工销售，你们负责数钱！”说得乡亲们哈哈大笑。
在盘石村，听说大名鼎鼎的柏老板来了，老百姓围着小车转。贞贞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我们看看茶园。”张军接着说：“”你们的云雾茶，国内国外都有名。老外喜欢喝云雾茶，你们有财发，发不发？”老百姓像是受过训练的：“发!发！发！”村主任说：“柏老板，乡亲们等着发财盖新房呢！”贞贞说“我们共同努力，大有希望！”
晚上，爷爷招待晚饭，在柏素勤的农家乐开餐。贞贞对柏树林说：“伯父，脱了贫，味道怎么样？”
“不愁吃，不愁穿，有酒喝，有手机玩，味道真好，就是忙。”柏树林像打快板，惹人发笑。
柏素勤说：“特别是热天，城里人，一家一家找到这里来避暑，一住就是半个月，我们村里几家乡村旅馆暴满。打的打牌，唱的唱戏，他们好玩，我们的生意好做，有钱赚，当然得忙。”柏素勤开的村里第一家农家乐餐馆，客源越来越多，两口子还请了两个服务员。
“难怪你辞职回乡，原来是回来当老板。”素勤离职回乡是芳芳给他办的手续，当时劝都劝不住，“嫂子，我还以为是你在拖后腿呢！”
贞贞笑着说：“不能怪她，素勤哥小时候就不愿跟我玩。”
爷爷不服：“贞贞，你还记老账，不像个大老板。还要不要爷爷背你上山？”
“要！我想看看您引进的新品种马头羊！”
柏松林从工地匆匆赶来：“贞贞，接到你的电话，有点事走不开，来迟了。你今天不走吧？”
“爸，我和芳芳好长时间没见到您了，就是想看看您，看您忙的，还没吃吧，快坐！”贞贞心疼爸爸，这么大年纪，还一个人在外面忙，边说边擦泪。芳芳让坐位，给爸爸拿来碗筷。
两个孙女儿这么有孝心，柏长生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你们今晚就在这里睡一晚吧。”
“哥，”贞贞征求梁立的意见，“你看呢？”
“住一晚，看看乡村旅馆和山上夜景也是好的。”梁立知道贞贞想留下住一晚，加了一条理由。
乡村旅馆和城里宾馆不一样，设施不豪华，但齐全。最大的特点是卫生、安静、舒适，有在家里的感觉。
贞贞和芳芳给老爸安排了一间房，两姊妹洗漱完，来到老爸的房间。贞贞问：“爸，您住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我没有固定的地方，施工在哪里，我就住工地附近的老百姓家里，大部分时间是和大家一起住临时搭建的工棚，这么些年都这样。”柏松林说得很轻松。芳芳问：“那吃呢？”“工程队有炊事员，生活一般，有时也打个牙祭，喝一餐酒，过过瘾。”
贞贞问：“爸，您不想家？”贞贞和芳芳来的目的之一是凑合爸妈的事。
“现在，到处都是我的家，想也没有用。不过，习惯了，还好。”柏松林想和许春丽复婚的念头很久了，作过一些努力，自认为可能性不大，慢慢地就淡薄下来。
“爸，您年纪大了，没个伴哪行，我们不放心！”芳芳说。
“我身体还好，你们不用担心。我一辈子没有给你们多少关怀，现在让你们为我操心，我好难过！我……”柏松林对家人不起，在他给许春丽的汇报中有过深刻的认识，这一点是他最不能原谅自己，最没有信心的根源，所以，他说不下去了，他的灵魂在忏悔中发抖。
看到老爸伤心得说不出话来，姊妹俩理解了他的痛苦，原谅了他的过去。黙黙陪他流泪。父女的心融合到了一起。
贞贞打破沉寂：“爸，过去的事别提了，您不是已经重新开始了吗？”
“我想用自己的努力表明我重新开始的诚意，但我知道还远远不够，我自己都还没有原谅自己，怎么可以得到别人的原谅！”
“爸，你了解我妈吗？”芳芳问。
“你妈是我见到的最好的女人，是我最对不起的人。她为我生养了你们三个好女儿，我却没有给她一天好日子。我越想越没脸见她，我甚至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给她添麻烦。”柏松林向女儿坦露了胸怀，感到轻松了许多。
“爸，你想我妈吗？”贞贞问。
柏松林不做声。
“爸，你知道我妈在改变对您的看法吗？”芳芳问
“知道一点。”柏松林如实回答。
“那您不想让她再改变一点吗？”贞贞问。
“想有什么用，我怕影响她。”
“那您就不怕影响我们，姐姐为这个家操尽了心，平平在国外也不得安心，我们都想全家早日团圆！”芳芳说得站起了身，“爸，为了我们，您鼓足勇气吧！”
看到贞贞热望的眼光，柏松林痛楚地说：“贞贞，我对你们不起，我知道，你们都关心我，关心这个家，我好想回家……”
静静的山，静静的林，月亮已经下班朝辉穿过窗帘，父女三人还在用心、用情对话....
柏长生来到旅馆：“贞贞，该上山了。”
贞贞在爷爷背上打鼾。听到羊群的叫声，爷爷拍拍贞贞的腿：“董事长，你看，这就是我们最近引进的新良种马头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