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四十六再去欧洲

下山后，贞贞带着强胜和县振兴办等有关部门交流了前段合作的成果，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大家坦诚地交换了意见，讨论了今后进一步合作的设想，取得了比预期还要好的效果。

梁音和梁红都在学校寄宿，许春丽在家没什么事，经常到贞贞婆婆那里坐坐，两亲家一聊就是半天。那天，刘伯母两老刚送承宗到幼儿园回来，许春丽就进了刘家：“亲家，承宗这孩子真聪明，你的福气好啊！”强胜妈说：“是啊，他识好多字呢，今后也是个读书的料。就一点，这么大了，总不肯一个人睡觉，还要跟贞贞睡，就离不得他娘，贞贞每次出差他才跟我睡。”刘伯母自从接来这个孙子，心满意足。就是惦记望望，新加坡分手时，她祖孙难分难舍，回国后，更是时刻挂念，她说：“亲家，晚上睡觉我常想起我的孙女儿望望，不知她过不过得惯。”许春丽安慰她：“亲家，小孩子适应能力强，平平一家人喜欢她，没事的，你放心。”强胜妈知道许春丽总是关心别人，宽别人的心，考虑自己少。加上贞贞看到妈妈跟婆婆有来往，交待过婆婆有机会劝劝妈妈。强胜妈又提起了老话：“春丽妹子，我们老邻居，又是亲家，我劝你还是找个伴吧，孩子们都有这个想法。听说柏松林现在大有进步，你就不考虑考虑？”许春丽不好意思：“都这么大岁数了，哪有那心事。”“你比我小六岁呢，一家人团圆，多好呀！”许春丽不是没考虑，只是不表态。

芳芳预产期前一个月，梁信把许春丽接到了县里，自己把山上工地的事安排好，回县城到立信公司办公。每天下班回到家里陪老婆，对芳芳说：“老婆，你大龄孕妇，我不放心，还是不上班了吧。”芳芳说：“老公，我没那么娇贵，你放心！再说，公路通了，那两家公司到了关键时刻，我能放手吗？先坚持一段再说。”梁信没法，白天开车接送芳芳，晚上办自己的事。

芳芳顺利生下一个女孩，两口子如愿以偿。满月酒那天，家里人都来了，贞贞全家出动。柏长生两老和柏松林也来了。梁家又热闹起来。许春丽是一家之主，既是婆婆，又是妈妈，忙上忙下，应接不暇。柏松林在这个家里和芳芳两口子生活过几年，也算是回了家，自然也有点主人的义务，帮梁信的忙，等于是帮许春丽。里里外外，进进出出，配合黙契。许春丽也不再在意。大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贞贞悄悄对婆婆说：“有戏！”

吃饭的时候，强胜妈有意对许春丽和柏松林说：“我们四个老邻居，坐在一起。”许春丽推脱说：“我的事还没忙完，你们先吃吧。”柏松林见机行事：“我来帮你。”许春丽说：“你陪客喝酒，我忙完就来。”

尽管许春丽忙完了没有来，柏松林也已满足了。他感到俩人几十年的冰冻开始在融化，单方的文字汇报跨进了当面交流，而且还有亲切感。贞贞和柏长生是旁观者清，贞贞望爷爷一笑：“爷爷，‘就来’这两个字意味深长啊！”这餐饭，大家吃得高兴，酒喝得痛快。

立信公司在总公司的帮助下，不但走出了困境，新接了两个工程项目，山上开发的工程项目梁信基本上交给了柏松林。柏松林吃完饭跟许春丽说了一声就和爸妈一起上磨石村去了。强胜妈和贞贞帮许春丽收拾碗筷，打扫卫生，强胜妈说：“春丽妹子，有个帮手就是好，省得一个人操心又操劳。”贞贞说：“妈，老爸变了吧，我看，您也得变，铁树还开花呢！”许春丽笑而不答。

二零一五年，柏长生的小洋楼成了磨石村的样板，腰包慢慢鼓起来的村民们，趁政府农房改造补贴春风，一家家旧貌换新颜，清一色的小洋楼成了磨石村的一道风景线。乡村公路路面硬化，电网改造升级，厕所革命等一系列乡村建设项目不断推进，柏松林的工程队伍，大显身手。老百姓热情高涨，乡村面貌焕然一新。磨石村经国家验收，整体振兴，成为全县的先进典型。

芳芳上班后，抓紧高山茶油和高山云雾茶叶的加工和销售，积极创品牌，作出口准备，工作很忙。许春丽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一天，芳芳給梁乐喂完奶，刚出门，柏松林进屋，看到只有许春丽一人，准备离开。许春丽说：“松林，有事吗？”柏松林停下脚步：“没什么事，好长时间没下山了，这次到公司办点事，想看看孩子。”“孩子刚吃奶，睡了。坐吧。”柏松林进房看了熟睡的小宝宝，坐在客厅。许春丽给柏松林倒了一杯茶：“听说你们很辛苦，是吧？”“是的。不过这几年习惯了，也不觉得苦。看到乡亲们日子越过越好，反倒觉得甜。真的，不骗你。磨石村彻底变了样，让人看一眼心里就感到舒服。素勤的农家乐生意不错，我和工友们常去喝点包谷烧，吃炖羊肉，和老爸聊聊天，疲劳就消除了，不觉得辛苦。你在家里好吧！”“好，有事做，日子好打发。我这个人闲不住，没事的时候就东想西想。你要不来，我就坐在宝宝身边等她醒来。”宝宝醒了，许春丽赶忙进房，抱起宝宝，柏松林跟了进去：“春丽，我—我再看一下我们的宝宝，我—我想—办完事，就赶回山上去，下次再来看宝宝，看你！”柏松林深情地看着许春丽……许春丽听他想说又说不出来的神态，完全理解了他没有说出来的话的意思，激动得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抱着宝宝送柏松林到门口，直到见不到他的背影。

柏松林和许春丽见面，本想再次表明想复婚的愿望，总感到对方不会原谅自己，想说又说不出口，一次难得的机会又溜走了。

许春丽和柏松林见面，谈话中，又一次感到柏松林令人满意的进步，也想到该是自己表态的时候了，可是，总感到还有件说不出口的牵挂。

强胜听到磨石村全面振兴的消息，对贞贞说：“老婆，你的理想终于实现了，鼓舞人心啊！”“老公，我也是磨石村的一份子，是磨石村全体村民的理想实现了。但是，要巩固成果，让村民们过上更加幸福美满的日子，我们的责任重啊！爷爷打电话叮嘱我：‘贞贞，磨石村现在是好了，你有功劳。要是你这个领头企业玩得不好，走回头路不是不可能的，你一定要记住爷爷这句话！’强胜，爷爷的话我想了一晚上，太有道理了。你说呢？”

“老爷子想得周到，这就是龙头引领作用，多米诺骨牌效应。”强胜很快理解了爷爷这句话的深意。

“所以，我们不能停步。就磨石村这个项目而言，养殖要引进新品种，销售要创新品牌，还要有新项目，不创新就有可能被淘汰。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承担了这个责任，就决不能卸下来！对还在开发的项目，包括我们最近和振兴办谈的几个新项目，就更应该有这样的考虑。”贞贞在爷爷的启发下，作了新的部署，征求强胜的意见。

“贞贞，你说得完全正确，不前进就会后退，后退不但没有出路，还会让我们前期的投资打水漂。我们还要放宽视野，以攻为守，步步为营。”

国内的事情，包括家庭和事业的进步都让贞贞感到很满意，只有国际国内双向发力才是步步为营的上策啊！强胜的话，让贞贞下了决心：“强胜，你跟志新和皮卡尔先生联系一下，他们不是还想和我们深度合作吗，我们再次去趟殴洲。”

强胜和志新约好，出国第一站仍然在德国柏林。几个人见面后，第一个议题，互相介绍望望和承宗的生活和学习情况。平平迫不及待：“大姐，我女儿望望，天质聪明，学习成绩班上第一，活泼可爱，回家帮奶奶扫地，浇花，还帮弟弟复习功课！”“那她还想大姨吗？”“想！经常问大姨和奶奶怎么还不来！”几年了，贞贞心里一直挂念望望。孩子懂事早，送过去时正好上学的年龄，分开时贞贞像割肉似的心痛，听了平平的简短几句话，心似刀绞：“平平，你年轻，再生一两个，把望望还给我，好吗？”贞贞痛声大哭。平平抱着姐姐：“姐，我也想承宗，他好吗？”姊妹俩泣不成声。强胜心里也不好过，忍了一会说：“承宗很好，惹人喜欢，幼儿班里识字最多，都称赞他。跟她妈关系最好，每天跟她妈睡。”两姊妹擦干眼泪，慢慢平静下来。志新说：“我们是一家人，孩子在哪里都一样，今后习惯了，可以让他们来回走动，最好不提那件事，以免引起孩子的思想波动。”贞贞和平平表态同意志新的意见后进入了第二个议题。

强胜说：“我们这次是乘着“一带一路”东风而来，几年来，我们借这股东风在国内国外市场上取得了可喜的成果，现在，响应这个倡议的国家和地区越来越多，前景十分可观，给我们带来了非常好的机遇，我们想再借这股东风，扩大区域，扩大业务，在原来业务的基础上，这次带来了高山茶油和高山云雾茶系列农林产品，今后还会增加品种。进出口地域想扩大到非洲和美洲，显然，更包括中东欧。现在，我国国力大大加强，国际地位大大提升，这是我们的坚强后盾。我们搞好国际市场的开发，对我们所参加的国内振兴开发项目有直接意义。所以，我们要加大力度。这就是我们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

贞贞补充：“强胜说的是我们来之前商量过的意见。我们国际国内两手抓，还需要有更多的合作伙伴，志新和皮卡尔的朋友多，可以向我们引荐。这次的时间可以安排长一点，满意了再回去。志新，做好准备了吗？”

“和平平在一起，什么都准备好了，听董事长安排。”志新在感情上，业务上都离不开平平，从解除对强胜的误会后，两口子的关系有了些改善，但是，他对平平总有一些不放心，只要平平在自己身边，他也就安心了。

“那不行，今晚，我要和大姐在一起，你和强胜哥去格斗吧！大姐，放他们一天假！好不好！”平平抱着大姐撒娇，也流露出对志新的怨气。

贞贞摸着平平的运动头，“你这个小女孩，什么时候才长大！强胜，你和志新好好研究研究我们的具体计划。放我和平平一天假！”

强胜向志新介绍了国内扶贫进展，特别讲了贞贞不懈努力建成的三个产业链，开始见了成效，发展前景可观，是我们发展国内外市场的重要产业基地。志新介绍了出口和进口的情况和下一步的安排，特别强调出口商品的质量和数量保证问题。俩人都受到对方的鼓舞。具体讨论下一步行动的计划安排后，也谈到了各自家庭的一些锁事。

贞贞和平平从各自小孩谈到各自的婆婆，从梁立两口子谈到梁信两口子。特别是梁信如何转变，芳芳从要离婚到生二胎的有趣细节，平平听来都新鲜。最让平平鼓舞的是爸爸的进步和妈妈的转变。贞贞拿出“希望小学”少先队员给爸妈献花的照片，平平惊喜不已，风趣地说：“这是结婚照就好了。姐，到了这个程度，你就来个拉拢配呀！”“这是记者拍的，妈不松口哪行呀！不过，你不要太急，妈的态度在慢慢转变，时间一到，不拉也会拢来。”“妈的那个旧思想，要等到猴年马月啊？”“我和芳芳都用了不少劲，要不你再加点力！”“行，我马上给妈打电话。”“你这个小女孩，看看，算算时差，什么时间了？再说打电话能解决问题吗？要把握时机！”“时机到了，你给我打电话，我们三姊妹联合行动，就一句话：‘您不和爸爸复婚，我们不回家！’看她怕不怕！”“平平，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最好还是不强迫她。”平平和大姐在一起，什么烦心事都抛开了，融入到了娘家父母姐妹的亲情中。

贞贞也一样，想起了望望：“平平，望望还好吧，还给我好吗？”

“志新不是说好了吗！再说，我婆婆带她带亲了，也不会同意的。你我都是当妈的，忍着点，好吗？”姐妹俩又是一夜无眠。

按照强胜和志新的计划，贞贞一行四人和皮卡尔夫妇会面后同行，在欧洲旅行十天，高山系列产品打了几个广告，有志新和皮卡尔的引见，又交结了一些新朋友，谈了几个购销协议。几个人还商量了向非洲和美洲发展的具体计划。皮卡尔看好了中国的巨大市场，被“一带一路”和贞贞这个可靠可信的合作伙伴吸引住了，提出加盟贞贞总公司的口头申请。考虑到还有几家国外企业也有成立跨国企业集团的意向，贞贞和强胜商量后，在几个人分手的最后一次酒会上作明确表态：“皮卡尔先生，我们几家企业多年的合作，很成功，效益显著，十分愉快。这一次我们又建立了新的起点，希望在我们共同努力下，取得更大成效。成立跨国企业集团的倡议可以考虑，待条件成熟后进行整合。最重要的条件是我们各自的产品和投资在国际上初步形成网络。这期间，各自向本国政府相关部门提出申请，酝酿集团公司章程，你看行不行！”

皮卡尔说：“行！章程就由贞贞公司负责。”贞贞正中下怀：“那就辛苦刘强胜先生了。你随时与志新和皮卡尔先生及其他相关国外企业沟通，尽快拿出初稿，来，为了我们未来的跨国企业集团干杯！”一声声碰杯声，吹起了向新征程进军的角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