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守钟人
“当前所处剧本为：守钟人之死。
自1912年春季以来，纽约城东部的约克港口出现了人口失踪案件，居住在港口附件的渔民与水手之中流传着一个恐怖的传说——来自大洋深处的巨大怪物用魅惑的歌声勾引路过约克港的年轻水手。
在传说之下，距离约克港五海里的莱德克灯塔成为了黑夜之中唯一的信标，所有来往的船只都依靠着灯塔上燃起的亮光来躲避勾魂索命的怪物。
而在春季即将结束之日，黑暗中的灯塔却陷入了沉寂。
完成剧本将奖励：E级随机能力、灵视*1。
”
不知不觉间，透过小窗的那束阳光已经开始变暗，时间已经从中午来到傍晚，陆玖才如梦初醒一般察觉到这点，他从眼前的世界回到现实。
仄仍旧存在于他的视线以内，不过当不去注视它时就完全看不到屏幕，只有把注意力集中在它身上才能看见隐藏在它身下的‘界面’。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到底能不能看到‘仄’。陆玖无端的想着，直到现在他也还是怀疑眼前的所谓界面和不请自来的‘仄’是否就是他在直面神秘学仪式以后产生的某种臆想。
“如果有机会能从这里逃出去的话，多半得去看看精神科医生了。”陆玖决定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脑后。
“你醒了？”不知道是光线还是角度问题，安德鲁那张脸看上去比中午更加糟糕，要不是他的眼球还在转动，陆玖几乎要怀疑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已经被活活饿死。
“我刚刚睡过去了吗？”陆玖不明所以的问道。
“不好说，你刚刚像是那些疯人院里的痴呆病人一样，我还以为是仪式对你的灵魂造成永久性损害。”
陆玖不知可否的晃了晃脑袋，出于好奇心和实验心理作祟，他对着安德鲁发动了一次“侦察”。
所谓发动更像是一种链接，他在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注意力不由得转向位于视网膜中的仄，他能够很清楚感知到自己如同多出一双眼睛一般多出了某些特殊的感官，然后仄在他的视线里高速旋转了起来，最后一个五字代替了原本的眼睛。
“你骰出了5（普通成功）……你的该次侦察生效，检测到对方状态为‘濒死’，你的成功等级获得提升，鉴于你与对方的智力/教育差距，你获得了如下信息。
姓名：安德鲁.金.勃朗奇(35/65)
职业：私人侦探/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外勤调查员。
种族：新英格兰人。
力量：4（7）
敏捷：2（5）
体质：1（5）
意志：3（即将崩溃）
智力：2（6）
……
技能：未知。
魔法：未知。
说明：因为多饥饿与缺乏水源导致身体机能萎缩，他距离死亡与疯狂仅剩最后一步，无论你想对他做什么都建议尽快完成。”
魔法？陆玖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男人，他一直以为那是民间的传说故事，倒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不知道是因为安德鲁已经还剩下半条命的缘故还是侦察成功的缘故，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刚刚已经被人从里到外偷窥了一轮。他看着陆玖语气严肃的说道：“那个邪教徒总会在白天出门狩猎，晚上把猎物带回上面搭建好的祭台献祭，我已经观察他七天了，按照仪式所花费的时间来算的话，他应该就会在这个时间段回到这里开始献祭……”
似乎是为了应征安德鲁的假设，从房门背后传来重重的撞击声，紧接着是拖拽重物时的摩擦声。
“这和我从这里逃出去有什么关系吗？”陆玖咽了口口水问道。
“听着，异乡人，你如果想从这里活着出去的话，必须要终止那个邪教徒疯子的仪式……否则的话等到他今晚搬尸体进来的时候你也逃不掉的！如果他今晚没有把尸体搬进来的话，那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安德鲁虚弱无力的说道。
“你指的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从你身上就能看出来，他已经完全掌握仪式的动作以及祷词，只要拥有合适的祭品他就能完成那段咒文，这件该死的案子就会从D级上升到C级……别说我们了，整个港口都会遭殃。”说完一大段话的安德鲁眼神已经有些许涣散，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在不停的颤抖。
陆玖看着眼中生机开始消逝的安德鲁，长叹一口气后说道：“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你活着。”
说罢，他绕过堆积在一块的尸堆，推开门朝着黑暗中的甬道走去。
他并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人，在流浪的生涯中死亡与厄运总是与他作伴，这也让他开始相信那个跑团助手说不定并不只是他的臆想和幻觉。
甬道并不算很长，如果那个叫做安德鲁的白人没有说谎的话，那么自己确实是在一座海岛的之下，墙壁和头顶都时不时有积水滴落，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焚烧动物油脂的味道。
这说明他距离那间完成献祭仪式的房间已经不远了，尤其是他在绕过一个拐角以后，看到一扇透着橘黄色柔光的木门。
他趴伏在拐角处，聆听着那透过木门缝隙传到黑暗甬道的声音，首先是一阵安静，周围只有海水渗透泥土滴落在甬道上的噗噗声，紧接着他听到一阵慌乱快速有些语无伦次的说话声……那应该是最新的受害人，紧接着惨叫声便盖过了其他一切声音。
老人似乎没有阻止受害人的意思，也许是祭品临死之前的哀嚎也是这个古怪祭祀的一部分，又或者是老人已经完全麻木不在乎。
蹲伏在角落的陆玖完整的听到了祭品临终前最后的喧嚣，他没有任何动作，无动于衷的继续蹲在那里，任由祭品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最后被老人的声音盖过。
老人的声音如同拧上发条的时钟，字句之间如同分秒之间一般严谨，陆玖却完全听不清楚老人的念些什么，只能继续朝着那扇木门静悄悄的走去。
按照安德鲁所说，他必须要在老人进入引导祭祀的专注状态时打破他才能造成最大的效果，而按照他的理解，那就是昨天的他在临死前所看到的那一幕。
陆玖贴在木门之后，专注的聆听着老人念下的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