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头饰丢失
冬妍和高菲菲上前要扶起她,奈何她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怎么也不起来,还死死瞪着邝母:“既然您和爸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生我?”
“你以为我们想生你?我们想生个男孩,却第一个生了你!”邝母依旧颐指气使,居高临下地指着邝晴天。
高菲菲扯了扯邝母的衣袖:“您就少说一句吧,事情发展成这样,我姐也难过,还有外人,家丑不可外扬,别让外人看笑话。”
“家丑不可外扬?”邝晴天冷哼一声,从地上站起身,“我的脸面,早已被我爸妈丢尽,时至今日,我也不在乎脸面。你们生养了我,我也报答够了,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妈,处理完爸的身后事,你我就再无关系了。”
“好个死妮子,你爸刚死,你就敢这样对我。”邝母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姐,你别说气话!”高菲菲见邝晴天认真了,吓得浑身发抖,表姐一向柔和,竟然有这疾言厉色的一面。
“我知道,怎样我也得赡养你,你去告我,让法院判,否则,我是不会管你的。”邝晴天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易秋携冬妍也火速离开是非之地,只留下不知所措的邝母和高菲菲。
这一天下来,易秋郑冬妍也精疲力尽,他们开车载着邝晴天返回酒店,途中邝晴天歪倒在驾驶室后排,一言不发。
易秋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观察着邝晴天,安慰她说:“小邝,虽然我不知道你妈妈对你做了什么,但是你刚才的态度也不太好,你爸刚去世,你妈妈心里也难过,你要多理解。”
“易秋,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冬妍回头望了一眼濒临崩溃的邝晴天,“小邝,要不要替你向剧组请个假。”
“不要!”邝晴天坐直身子,抹去眼角的泪水,“别因为我,耽误拍摄进度。”
“可你爸爸的后事怎么办?”易秋问。
“易秋哥,你放心,只要钱到位,我妈就能办的体体面面。”邝晴天咬牙说,情绪又低落起来,“易秋哥,那十万块钱,只怕我暂时还不了你了。”
“没事,什么时候有了你在还我!”易秋笑笑,手不由自主地握着郑冬妍。
还有几个月,四年一度的亚运会就要开始,国乒公布了亚运会单打名单郑春宜和张西洲。
这个决定让沉浸在团体赛失利的张西洲,又燃起了高昂的斗志,每次训练完,他都要加练一个小时。
张西洲和郑春宜现在住在一个寝室,训练完洗完澡都会看一会儿比赛视频,查漏补缺。
“西洲,很晚了,睡吧。”郑春宜躺在床上,对张西洲说,“休息不好,影响明天训练。”
“没事,我再看一会儿。”张西洲为了不影响郑春宜休息,把视频设置成静音,亮度调低,“教练组给我这个机会,我拼了命也要守住半区。”
“西洲,你是怎么了?”郑春宜重新做起来,披了一件外套,“我发现你最近很焦虑,压力特别大,西洲,这样不好啊。”
“没事,你多想了。”张西洲关掉了平板电脑,躺下立刻闭上了眼睛。
夜里,张西洲又梦见了世乒赛失利的场景,所有球迷都在指责他,关键时刻掉链子,一单担不起大任。
他又被铺天盖地的舆论惊醒,突然做起来,喘着粗气。
他瞟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郑春宜,松了一口气,又重新躺回床上。
怎么回事,他也打了十几年球了,怎么会如此怕输?
作为一名运动员,比赛的时候越怕输,就越紧张,越不敢发挥,也就越容易输。
此时此刻,张西洲需要做的就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雍年传》剧组拍摄照旧,邝晴天的状态不仅没受任何影响,还越来越好,基本上都是一条过,大大缩短了拍摄进度。
今天这场戏是女主病重,托孤皇后,光化妆都化了两个小时,邝晴天为了贴合女主病弱的状态,晚上没有睡觉,两个黑眼圈非常明显。
“小邝,你为了角色,可真拼!”陶霏见了邝晴天,不得不感叹太敬业了。
“小邝,何必呢?”易秋蹙着眉,心里有点心疼,“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别那么拼。”
只这一句话,邝晴天瞬间泪目,但她不敢哭,一哭,化妆师的心血就白费了。
她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温和地凝视着易秋:“易秋哥,谢谢你,现在也只有你还关心我。”
易秋有些不知所措,寻常问候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导演看邝晴天今天极具破碎感,临时加了一场女主去世的戏份,这场戏拍完,在场外的郑冬妍都哭的梨花带雨。
拍摄都结束了,邝晴天似乎没能从戏中的情绪走出来,扑到易秋怀里大哭不止。
导演,助理都去劝了,仍是没有什么作用。
易秋被惊的身体僵硬,又不忍心推开她,便任由她抱着,无奈地看向郑冬妍。
郑冬妍走过来,安抚着邝晴天:“我知道,你想起了伤心事,可是你总要面对,勇敢一点,你的人生还很长,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岂料邝晴天松开易秋又抱住郑冬妍,悲天悯人地哭了起来,她要把心中的委屈宣泄出去。
二十多分钟后,邝晴天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他们刚准备卸妆回酒店休息,道具组的组长急匆匆赶来,说那个古董旗头丢了。
宋明闻讯赶来,她的心情很急,因为那个古董旗头是艾叔的宝贝,如果让艾叔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偏偏这个时候监控坏了,就是这么不凑巧,如果监控没坏,可以很清晰地拍到是谁偷的。
现在只能报警,但一报警,艾叔就会知道,还会影响整个剧组的声誉。
剧组的主创齐聚在宋明的办公室,气氛显得尤为沉重。
“明姐,还是报警吧!”易秋递给宋明一杯水,“事已至此,也没办法。”
“肯定是剧组的人干的。”导演直截了当地说,“先查一遍内部人员,再报警,也算给这个贼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导演说得对。”宋明点点头,“明天我再给他一天时间,只要把古董旗头放回道具组,我就既往不咎。”
陶霏若有所思地看着邝晴天,邝晴天也察觉到陶霏在注视着她,那眼光就像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一样。
“你看我做什么?难道你怀疑我偷的?”邝晴天问。
此话一出,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陶霏和邝晴天,陶霏抄着手:“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显而易见,全剧组就你缺钱,而且你多近水楼台。”
“那是我的旗头,我监守自盗不是最容易被发现吗?”邝晴天苦笑一声,有气无力地说,“我是有多傻,能干出那种事儿?”
“陶霏,你有证据吗?”易秋白了陶霏一眼,陶霏摇摇头,他接着说,“既然没证据,就不要随意指证别人,古董旗头价值千万,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了。”陶霏尴尬地理了理头发。
邝晴天满脸委屈地看向大家:“我邝晴天虽然没钱,但我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一分钱我都不会拿。”
说罢,邝晴天便离开了是非之地,大家面面相觑,都在猜测到底是谁拿走了古董旗头。
最终还是报了警,艾叔也赶了来派出所,宋明握住艾叔的手,委屈地说:“对不起您,把您最宝贝的物件给弄丢了。”
“没事,警察会找回来的。”艾叔安慰道,“我们要相信人民警察,孩子,那也就是个身外之物,不用往心里去。”
“艾叔,我……”
这个时候艾叔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神情惊愕地看向宋明。
“艾叔,发生了什么事?”宋明忧心忡忡地问。
艾叔挂断电话,拉着宋明去警察那,撤销了报警。
艾叔拿着古董旗头,与宋明一同走出警察局,见宋明一脸愧疚,淡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既然找回来了,你就别往心里去了,我想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艾叔,对不起。”宋明低下了头,“我也不知道黄蜥狞为什么能做出这种事,明知道是要坐牢的。”
“孩子,听艾叔一句,离婚吧!”
宋明愣了一下,望着远去的艾叔,心中戚戚。
片刻之后,黄蜥狞也从警察局里走了出来,依旧耀武扬威地走到宋明面前,双手插兜:“快到吃饭时间了,请我吃个饭吧。”
二人上了车,宋明手握方向盘,迟迟不发动。
“你干嘛呢,走呗,我饿了。”黄蜥狞催促地说。
“够了,黄蜥狞!”宋明彻底爆发,愤怒地敲打着方向盘,“艾叔的古董旗头价值上千万,你知道上千万的盗窃罪要判几年吗?最高无期徒刑,要不是艾叔手下留情撤销了报案,你就得把牢底坐穿。”
“你少吓唬我!”黄蜥狞依旧不以为意,“再说他那个旗头真的值那么多钱?我咋就不信呢?”
“黄蜥狞,到现在你都不知悔改吗?”宋明的语气充满了无奈,“看来艾叔不该手下留情,就该让你在牢里好好反思。”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坐牢,对你有什么好处?”黄蜥狞愤怒地打开车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