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刘彻与卫青

然而，面对窦太后之难，刘彻神态自若，意味深长道。

“朕不坐，何人有资格坐？太后莫忘，吕后之死未远。”

“你！”

窦太后猛地以杖击地，宣泄心中之怒。

她当然能分辨出，刘彻这是在对她发出警告！不要效仿吕后，以免最终落得个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我倒要问问你！中尉窦兴，为何今日未出现在朝会上？”

对于这样的询问，刘彻显得颇为轻蔑，他漫不经心地瞥了郅都一眼。

郅都立刻会意，向前迈出一步，回答道：“禀告太后，就在前夜，中尉窦兴已被臣下处决于东宫之外！难道太后您忘记了吗？”

这番话一出，朝臣们脸色大变！

郅都，这是在自寻死路吗？

说话如此直白无礼！

简直是在窦太后的伤口上撒盐！

“你这郅都！竟敢在本宫面前杀害朝中重臣，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量！”

“回禀太后！臣奉陛下之命，负责调查朝中官员的不法行为！那中尉窦兴罪行累累！将其处决，是为了朝廷除去一大祸害！此乃，幸事！”

“郅都！那是本宫的亲侄子！！！”

郅都毫不畏惧，坚定地回应道：“回禀太后，若人人犯罪后都声称自己是太后的亲侄子！”

“那我大汉的法律又有何用？我大汉的威严何在？朝廷的威严何在？”

面对郅都的质问，窦太后一时无言以对。

这样的场面，在汉景帝时期是从未有过的！

要知道，汉景帝对她可是毕恭毕敬的！

连她的恩师晁错，也是说关进天牢就关进天牢的！

而如今到了刘彻，整个朝堂就已经逐渐脱离了她的控制！

这种感觉，让窦太后感到非常不悦！

窦太后的脸色微微一沉，冷冷地说道：“很好！郅都，本宫记住你了！”

“呼！”

深呼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窦太后再次发问：“中尉何在！”

“臣在！”郅都站出来回应道。

“郅都！你不要太过分！”窦太后怒道。

郅都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回答道：“回禀太后，昨夜陛下临时任命臣兼任中尉一职！”

“如今，臣不仅是廷尉，也是中尉！”

说话间，郅都话锋一转，反问道：“不知太后有何问题要问？”

“我窦氏族人窦羽何在？”

“窦羽？”郅都稍作思考，便立刻明白了。

“窦羽擅自闯入中尉署，假传圣旨，已被前中尉栾将军，处决于正堂！头颅悬挂于中尉署门外！”

“若太后想要查看，臣立刻命人将窦羽的头颅取来！”

猖狂！

何等的猖狂！

郅都简直是无法无天！

众官看向郅都，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郅都竟然敢这样和窦太后说话？

这要是在景帝时期，早就被拖下去满门抄斩了。

即便是现在，能够像郅都这样直接顶撞窦太后的，也是寥寥无几！

不！

准确地说，几乎没有！

这已经不是勇气的问题了！

关键是要足够鲁莽！

郅都被称为国家之爪牙，绝非虚名！

在场的人都知道，郅都能这么有恃无恐，不即使奉了刘彻这位的旨吗？

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啊！

他们在对郅都充满敬畏的同时，内心也不禁对郅都抱有一丝同情。

一旦刘彻失势，郅都无疑将成为第一个被追究的对象，到那时连累家族都是小事！

观察窦太后，她的脸色如同深潭之水般阴沉，显然她的心情极为不佳。

梁王即将进宫，窦太后因此有了底气，她打算借此机会压制刘彻的势头。

然而，一个郅都的出现，几乎让她气得吐血。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和本宫说话！郅都，你可知罪！”

“回禀太后，臣不知有何罪过。”

“你以下犯上，罪该万死！你还敢说你无罪？”

“回禀太后，臣只是遵照陛下的旨意行事。陛下命臣向东，臣绝不向西；陛下命臣惩治奸邪，臣绝不冤枉忠良。至于以下犯上……”

说到这里，郅都稍作停顿，随即语气一转，严肃地说道。

“臣只是在为太后解惑。”

“即便有罪，也应由陛下定夺。”

郅都在说话的同时，向刘彻深深一拜，说道：“请陛下定臣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

窦太后也将目光转向刘彻，问道：“你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