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遍长安城

田蚡心中乱成一团，偷偷观察了刘彻一眼，却发现刘彻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心中不禁叹息。

现在他被困在朝堂之上，即使想要找王娡来帮忙，也无法脱身！

王娡作为皇后，再加上作为长公主的刘嫖，两人联手，或许能让窦太后有所顾忌。

但现在，谁能去通知她们？

除非刘彻派人去通知！

但田蚡知道，刘彻不是那种依赖女人成就大事的人！

这几天，除了王娡找过刘彻一次之外，刘彻都没有再找过王娡！

更没有找过长公主！

而且讨论大事时，刘彻都特意避开了王娡！

俗话说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

很明显，刘彻想要挺直腰杆，做一个真正的大丈夫！

田蚡心中焦急，却也无计可施。

田蚡轻轻推了推面，郅都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对田蚡微微摇头，示意他什么都没做，什么也别说。

“我真是糊涂了！找谁帮忙不好，偏偏找这个冷面郅都？”田蚡心中暗自苦恼。

随后，他的目光在百官身上扫过。

他这才发现，新上任的中尉栾布不在！而且，车骑将军周亚夫也不在！

就连刘彻的忠实支持者御史大夫晁错，同样不在！

一时间，田蚡心乱如麻！

他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去了哪里，刘彻做事，也从不与他商量。

作为舅舅，他感到非常憋屈！

幸好，他看到了魏其侯窦婴和右扶风袁盎都在。

“有这两个人在，希望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田蚡在心中安慰自己。

原本准备出列向刘彻请罪的丞相卫绾，看到太后缓缓走向未央宫前殿，内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回了迈出的脚步。

随即，殿外又传来一声高喊。

“皇太后驾到！”

遵循历代传统，若太后摄政，群臣应高声呼喊：太后万岁！此乃自吕后始，沿袭至今的礼制！

非但如此，天子亦须亲自出迎！

意即太后与天子地位相等！

此乃吕后专权、干预国政之便！

足见吕后之雄心！

她行武则天之为，却未及武则天之位——登基！

吕后之后，这些礼制亦被废止！

然而至薄太后、窦太后之时，这些礼制常被提及。

文帝、景帝虽有微词，但因“孝”字所束，只要不过分，他们便视而不见！

显然，窦太后此乃对刘彻施以重压！

众臣望向刘彻，却见其神态自若，毫无亲自迎接之意。

此际，众臣犹豫不决。

究竟，迎或不迎？

迎，则与刘彻为敌！

必将被清算！

能否活着离开未央宫，尚属未知！

不迎，则与窦太后为敌！

一旦刘彻失势，同样难逃清算！

此乃一场豪赌！

赌注，乃身家性命！

在侍女扶持下，拄杖而行的窦太后缓缓上前。

众臣心乱如麻，不知如何自处！

唯有刘彻，稳坐龙椅，对窦太后之至，不惊不慌。

“咚！”

“咚！”

杖击地面，声声敲击众臣心灵。

此刻窦太后已步入前殿，局势已至剑拔弩张之境。

众臣难测刘彻之意，只得将目光转向丞相卫绾。

却见卫绾低头，似在假寐！众臣心中一阵绝望。

朝堂之争，变幻莫测，前一刻尚为胜者，后一刻可能被清算！

卫绾身为丞相，亦站在刘彻一边！他不畏清算，自己又何惧之有？

心中如此思量，那些心乱如麻的文武百官，渐渐冷静下来。

在侍女协助下，窦太后坐于龙椅右侧。

汉朝，以右为尊！

窦太后此乃欲压刘彻一头！

田蚡在下观之，心惊胆战，窦太后一上来便开始宣示己位！侍女在窦太后耳畔低语，窦太后点头，表示明白。

她目不能视，故多事需侍女转告。

窦太后一上来便直接发难。

“太子！自古至今，龙椅，乃大汉天子独坐！你可明白？”窦太后之言，已极直白！

太子，不可坐龙椅！此违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