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资源困扰
“老张，你真不留在城里吗？”
汽车站，张陵拖着行李箱与陈文告别。
“不了。”
他摇摇头：“没什么必要，反正我家就在西川，到时候人齐了你喊我一声就行。”
对于道场同学提出的聚会建议，张陵自然不会拒绝，不过考虑到一部分人已经前往神域内的研究基地报到。
想要把同学凑齐，可能还要半个多月的时间。
明白自己好友心意已决，陈文不再挽留，他张开双臂狠狠给了张陵一个拥抱。
“老张，我相信你！”
“那些研究中心的人抛弃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相信你一定能把炼气法真正修成。”
张陵用力拍了拍陈文后背，松手后大笑出声：
“别等我去神域找你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研究中心尝试共鸣神话。”
“呸！我肯定比你快的多。”
张陵满脸严肃。
“男人太快了可不好。”
“滚犊子！”
二人一通斗嘴，车站也响起了广播。
陈文收敛了笑意，他很清楚，哪怕张陵再天才，但炼气法终究比不了神话现象。
就算是张陵能够凭借炼气法拥有超凡之力，从而踏足神域，也会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
“老张，保重。”
夏日的热浪送走离别凉意，踏着阳光，张陵转身登上归途的大巴。
隔着玻璃，陈文用力挥手，直到大巴车转向，他才立马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机场。”
张陵要回家，他也要先去神话研究中心报到，将属于自己的神话传承拿到手。
……
山路曲折。
坐在大巴车上，张陵仰头望着窗外树林。
城市的钢铁森林逐渐远去，空气也清爽了不少。
轰隆——
突然，晴天霹雳。
一股浓郁的水气毫无征兆地上涌，潮汐的气息刚刚进入鼻尖。
倾盆大雨已然落下。
哗啦——
玻璃瞬间模糊，车内车外的世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隔开，透过玻璃只有光怪陆离的画面。
张陵一下子就坐直了。
难道是神话现象？
他双目微阖，先天之炁缓缓流淌，瞬间进入入定状态。
随着精神脱离身体朝着四周蔓延，半晌后，他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通过突破养气境后产生的先天之炁，张陵没有觉察到任何异常。
“只是单纯的暴雨吗？”
如此庞大的降水量，让开了大巴车二十年的老司机也不由地松开油门，慢了下来。
听着乘客们讨论山中天气多变，张陵摇摇头不再关注这点儿，继续调动体内气韵流转。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个多小时后，瓦蓝的天穹挂着一轮大日，毫不留情地将炽热光辉洒向大地。
落雨的积水被阳光蒸发，山间流淌的不再是清风，而是蒸笼里的热气！
拖着行李箱。
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出现在道路尽头，房子后面还有一片用篱笆围起来的田地，张陵记得，以前他爸最喜欢在田里种菜，哪怕后面他们家搬去城里，也在阳台上整了几盆花草。
“妈，我到了。”
“嗯对，很干净，我把行李收拾一下就先不说了。”
挂掉电话，张陵四下望了望，哪怕已经没人继续住在这里，房子也被打扫的很干净，后面的田地内一根杂草也看不见。
张陵没有选择回城里住，山中小院很开阔，再加上环境适合他修行。
反正他爸妈现在也去北海那儿避暑去了，回哪边都是一个人。
不到一个小时，张陵就把房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下。
这座小院虽然除了每年暑期，他们都不会过来，但每个月家里都会让人来打扫一遍，收拾起来很快。
坐在新铺的床单上，张陵眉头微蹙，瞳孔突然缩成针眼大小。
视线将一只浑身黑白相间的蚊子死死锁定。
“山里就是这点儿麻烦。”
他家这栋小院临水，现在又是盛夏，哪怕有驱蚊药水，也免不了蚊子，蜈蚣，蜘蛛这种小虫子。
最关键的是，刚才在打扫卫生间时，张陵发现了几只隐翅虫！
张陵盘膝坐在床上，他可不想每天听着蚊子的嗡嗡声入眠，或者入定时被一只隐翅虫爬到身上。
心沉丹田，张陵操控着气韵在体内流淌，意识借助先天之炁的共鸣，探出体外。
自身灵光与天地交感，精神的触角终于勉强布满整个卧室。
嗡——
空中，已经迫不及待要开餐的蚊子，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
被阴影覆盖的犄角旮旯中，一只只虫子顺着墙缝，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几秒后，张陵松了口气，他睁开眼，强烈的灵光闪烁，双眼竟在太阳下反射出微微荧光。
随着气韵收敛，他又重新恢复原样，只是现在，整个卧室内再无任何虫蚁。
“可惜，就算借助全部气运，我最多只能触及卧室而已。”
张陵站起身，他可以肯定，其他养气境的修士绝对做不到自己这种程度。
毕竟都是动用气韵共鸣，其他人是以极少量的先天之炁统御后天之气。
而他的气韵，直接便是由先天之炁组成的。
蚊虫不再是问题。
刚回家不想开火，张陵点了份外卖，吃过之后来到屋外院中。
太阳已经下山，黄昏时节天空宛如被墨色渲染。
没有再继续调息炼气。
养气，养气，养的是一口先天之炁，所谓炼精化气。
精气便是体魄之根，本性灵光。
只有强大的体魄，气血充盈的肉身，才能炼就更多的精气。
对能以后天返先天，精气深厚程度直接关系先天之炁浓度的张陵而言，体魄修行更是重中之重。
没有其他方法取巧，体魄修行就是锤炼！
张陵这次能够突破养气境，靠的便是他道场四年，一点一滴的积累。
换上道场特质的负重衣，带有微弱束身效果的负重衣还能更好的帮助他感受，每一次挥拳肌肉的流向，筋膜的收缩。
一拳挥出，不仅仅是力量绝对的贯彻，张陵同时调动气韵。
一边让肌肉克服负重衣的阻碍，撕裂肌肉细胞的同时，代表本性灵光的先天之炁又加速肌肉的修补。
内外相继。
最大程度压榨这具身躯的所有潜力。
半小时的功夫。
张陵的呼吸勉强维持着节奏，可他的挥拳却已经无法保持稳定，在负重衣的阻碍下，动作的精度不可避免的下降。
一个小时。
张陵的动作越来越慢，他此刻只觉得腹中空空如也，强烈的饥饿感，似乎能吃下一头牛。
但他明白，这是力竭后身体产生的错觉。
遵循着玉虚残篇的记载，他手上的动作变化，双臂交替于胸前画圈。
体内气韵配合着力量流动，随着放缓的动作，逐步将力竭的身体平息。
直到不再出汗，心跳重新恢复平静，张陵这才深吸一口气。
迎空吐出一口如剑白气，好似腾蛇入云，数秒后才慢慢消散。
他摸着肚子，眉间浮现出一个川字。
“果然，道场的食物都是特供的，寻常食物提供的能量根本不够。”
哪怕掌握了玉虚残篇，但这个世界毕竟还是物质的。
张陵没法凭空获得能量。
气韵源于精气，而精气便源于食物，在达到古籍中记载的辟谷境，能食气餐霞之前。
他所有能量的来源都是食物。
普通的食物根本没办法支撑他修行的强度，这不是增加食量能够改变的。
人的消化速度有上限，张陵腹中的又不是硫酸。
如果没有更高能量密度的食物，他的修行进度就快不起来，哪怕明悟了当前关隘的窍门，也得等体内精气积攒到位。
“不行，我需要足够的资源。”张陵很清楚，从道场毕业，又无法获得神话研究中心的扶持。
这个问题，只能靠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