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巫术
三个沙漏时间后。
安德鲁看完了笔记的前半本，关于巫师学徒、精神力、魔力、巫术等信息。
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消化知识。
所幸，或许是因为原主的记忆残留，又或者是对知识的惯性，让他对这部分知识学习和理解起来，难度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不少。
“以自身魔力为支点，撬动自然能量施展巫术，威力取决于自身精神力、魔力强度以及对元素能量的理解认知、巫术魔法阵的魔力节点布置.......”
而自身魔力强度，又取决于本身的精神力强弱。
“书上说，精神力是可以测试的，可以通过‘测试水晶球’获得具体数值。”
自言自语着，安德鲁打开抽屉，果然从抽屉的角落，找到了个可以一手抓握的透明水晶球。
将之轻轻握住。
费了一会时间，安德鲁才勉强摸索到了体内魔力的律动，并且成功地将那少得可怜的魔力，注入到了水晶球内。
很快的，他就获得了信息反馈。
【精神力：12】
【魔力：118~128】
【体质：5】
【体力：45~55】
【力量：4~6】
【活性：22~27】
这枚“测试水晶球”是一件炼金产物，价值不低，是安德鲁目前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也是他从埃姆斯巫师学院唯一带来的东西。
其实“魔纹载片”或者说“魔力铭文”，其实也是炼金术的分支之一。
“10点精神力才有资格成为一名巫师学徒，12点精神力真的低得不能再低了。”
浏览完了自身当下的数值后，安德鲁垮了垮嘴角。
真的弱。
因为10点精神力是最低标准，很多人在成为巫师学徒时，基础精神力就有可能达到12、15甚至是夸张的18、19。
之所以没有20的基础精神力，是因为当精神力达到20点时，即代表着成为了一名二级巫师学徒。
“所以说，有的人一成为巫师学徒，很快就能晋升成为二级巫师学徒，而我只是个勉强达到10点最低标准的渣渣......”
而魔力取决于精神力，大致乘10后在10的区间波动，最后一位越高则代表着距离精神力提升越近。
至于说体质......
“5点的体质大致和普通人没多大区别吧。”
体质之下的体力、力量、活性，基本上也完全取决于体质的强度。
安德鲁小心翼翼地将“测试水晶球”放回抽屉角落。
这是他最宝贵的“财产”。
“这就是魔力......”
使用“测试水晶球”时，安德鲁意识到，调用魔力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一些。
‘可能还是得益于原主。’
闭上眼睛。
他准备试试架构一个巫术，层次最低的巫术，火球术！
魔力，在他那略显生涩的调用下，于其意识中缓缓勾勒。
‘按照书上说的，火球术的魔法阵架构需要至少三个魔力节点。三角......是最稳定的结构。’
细弱的魔力就如同一缕头发丝，小心翼翼地勾勒中，一点点地形成了个图案。
期间，只要稍稍有所分心，魔力丝线的线条就有可能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扭曲、折叠，直至彻底失去稳定性而消散。
尝试架构魔法阵的过程，比安德鲁想象中的，倒是要困难得多。
半个沙漏时间后，安德鲁的眼睛终于隙开了道缝隙。
眼底深处闪过了抹绯色。
抬起手臂，轻声呢喃咒语。
火球术！
噗！！！
下一秒。
一团半个拳头大小的橘色火球，随着体内魔力的消耗，陡然浮现在了他的掌心。
氤氲的火光将安德鲁那有些兴奋的面庞照亮。
‘成了！’
‘这就是火球术？’
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青年而言，此刻眼前所呈现的一幕，还是让他颇为新奇和兴奋的。
但下一刻，安德鲁的表情猛地一变。
‘糟了！’
意识深处看似稳定的三角状魔法阵，在细微处似乎存在着缺陷。
砰！！！
还未等安德鲁将手中的火球甩出去，其就如同烟花一般猛地炸裂而开。
四散的火星，股股燥热，扑面而来。
但这火星与炙热拍打在脸上，却并未带来安德鲁想象中的火辣与疼痛。
眼中的惊骇逐渐褪去。
‘正常来说，魔法阵架构失败，巫术爆炸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那时候已经失去了对巫术的掌控。可这次火球术炸裂却没有.......’
旋即他有点明白过来。
‘是因为这处地方时间暂停了的缘故？’
然后他又发现，尝试了一次火球术的施展，他体内的魔力却没有半点流逝。
魔力的总量，也被停滞了！
紧接着他惊喜地反应过来，那岂不是说.......无限魔力？！
要知道，对任何一名巫师学徒乃至巫师而言，魔力一直都是桎梏对巫术熟练度掌握的关键。
“只要时间凝滞，我可以不停地在这里尝试架构魔法阵、施展巫术，直至将其完全掌握，甚至是将‘火球术’的施展，变成身体的一种习惯？”
熟练度！
任何巫术的使用，不论是魔法阵的架构，自然元素的撬动还是魔力的运转，都讲究一个熟练。
刚学会的巫术，与熟练使用了一年的巫术，那不论是施法速度还是威力，都必然有着巨大的区别。
他又看向桌上静静放置的刻刀。
“等等，如果巫术可以不断尝试，那魔纹的镌刻也同样可以不断尝试，直至将‘火球术’魔纹镌刻熟练至一种本能？”
经过了解，安德鲁得知，原主只掌握了一个‘火球术’，而他所能镌刻的魔纹，自然也只有‘火球术’魔纹。
好停滞，好个时间停滞啊。
原本被强压着的无助、迷茫、恐惧等等情绪，都随着这一发现逐渐淡去，安德鲁看到了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还是先把‘火球术’这个巫术吃透，至少要做到能顺利地释放出来，再去考虑魔纹镌刻的问题。’
虽然激动，但他也明白，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深呼吸了两口气，将驳杂的思绪，亢奋的精神按捺下去，再次尝试‘火球术’的魔法阵架构，以及施展。
...
...
五个半沙漏时间后。
噗！！！
明晃晃的橘色火球，在安德鲁的掌心安静地跳跃着，缕缕火苗看似柔和，但其中仿佛蕴含着不小的力量。
“总算可以做到每一次释放都能成功。”
看着那半个拳头大小的火球，安德鲁眸光闪烁地低喃。
‘原主大概也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吧。’
他不得不承认，虽然原主的记忆缺失，但多少还是有点作用的。
火球术！
猛地将手中的火球投掷而出。
砰！！！
火光，如同璀璨的烟火在接触到墙壁的一瞬间，炸裂而开。
这才是‘火球术’的正常施法全过程。
但安德鲁却兴奋不起来。
‘已经过去整整九个沙漏时间，足足十八个小时，时间到底要停滞到什么时候？’
他开始有那么一点点慌了。
如果时间一直停滞下去，就算他熟练了“火球术”的施展，掌握了魔纹的镌刻，又有什么用？
最重要的是，在这九个沙漏时间中，他居然没有感觉到半点疲惫、饥饿、困乏。
‘如果永久停滞，那我岂不是等于要永远禁锢在这里？’
对于未知的担心，还是盖过了成功的喜悦。
望着那煤油灯上依旧凝滞的火苗，以及缓缓流淌的沙漏，安德鲁出了神。
他触碰过的东西，能继续使用，未曾触碰过的东西，就会一直停滞在那里。
‘总不能让我把所有东西都触摸一遍吧？那门外也出不去啊。’
过了好一会。
安德鲁才再次强迫自己静下心。
‘不管怎么说，先把魔纹镌刻掌握总是没错的。’
拍了拍面颊，坐到桌子前，凝了凝神开始继续阅读笔记的后半本。
其中记录的，正是“火球术”魔纹载片的制作方法。
单单是阅读完，就又耗费了三个沙漏的时间。
嗡——
这时候，刚刚放下笔记的安德鲁注意到......
煤灯上的火焰，恢复了跳动。
时间凝滞。
结束了！
刺啦——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向门口，“哗”地一声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已然是漆黑的街道、微弱的火光。
哪里还有先前灰雾的半分影子。
“结束了吗.......整整停止了十二个沙漏时间，二十四个小时！”
蓦的，他又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时间凝滞结束，但他只勉强“复习”了“火球术”的施展，对魔纹的镌刻，更是才刚看完笔记而已。
留给他的时间，依旧不多。
但至少，让他看到了成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