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再不斩随雪而逝
从白口中听到“羡慕”两个字后，鸣人眼里顿时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一握爪子激动道：“现在还来得及！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回木叶？”
鸣人身旁的佐助眼角抽搐地盯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而躲在树杈上偷听的仙道更是差点脚滑摔下来……
都这时候了，这小子竟然还想着往回拐人？！
不干传销真是屈才了！
鸣人还在积极游说道：“我们木叶村很好的，你不用担心因为血继限界而被排挤，你看佐助的写轮眼，也是血继限界啊！”
说着鸣人便一把搂过佐助，就要翻开他的眼皮向白证明。佐助正处在虚弱期，更不是披着尾兽衣的鸣人的对手，跟小鸡崽似的被随意拿捏，气得佐助失态地破口大骂。
看着打闹在一起的鸣人佐助，白面具下的眼神更加失落了。
同伴……
多么陌生而遥远的词汇……
白扭头看向镜牢外的大雾，浓雾中时不时响起碰撞的金铁声。
再不斩先生已经被逼出了看家本领，却依然没能斩下对方的头颅时，白就知道这趟凶多吉少了。
那个看上去懒散的白发忍者，显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白也只能尽量拖住人柱力，不让鸣人去支援卡卡西。
嗯……
他之所以表现出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羡慕和向往的确是真的，但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完成再不斩的命令——
拖住人柱力。
鸣人这傻小子还在孜孜不倦地劝说：
“……真的，你跟我们回木叶吧，我把仙道大哥介绍给你。我和你说！仙道大哥做饭可好吃了！真的！佐助这家伙嘴死硬死硬的，也不敢说仙道大哥厨艺不好，对吧萨斯给？”
此时佐助的小白脸，已经黑得跟炭似的。
“要不是刚被扎了一身针，身体实在提不起劲，信不信我喷火烧你小子！”
为了拉拢一个失足少年，当即就把同伴给出卖了？
能不能给傲娇留点面子！
以后得提防着点这家伙了……
特么的！
杀熟！
另一边，重新坐稳当的仙道是越听越不对劲……
刚还说这小子不干传销可惜了，结果听着听着就从他嘴里听到了自己名字——合着他仙道竟是那个传销头子？
但重新又一合计，仙道表情变得有些阴沉……
谁家传销拉人，会把传销头子搬出来？
只有青楼招嫖，才会打出头牌揽客吧……
……
想揍鸣人的人数增加了！
白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摘下脸上带着的面具，露出不输女子的精致面容。只是那双黯淡的眼神，给这张完美的脸蛋蒙上一层死灰和阴霾。
“谢谢你，鸣人。很高兴在最后认识了你，也知道了忍界还是有美好存在的……”
正说着，浓雾中的金铁声突然消失了，而雾气也从大桥正中开始缓缓消散，露出了卡卡西……和被一群忍犬咬住的再不斩先生。
白眼神顿时一凝，扭头看向鸣人继续道：
“如果有下辈子，真希望能和你做朋友，体会和同伴并肩作战的感觉，品尝好吃的美食……不过距离那样的日子，应该快了吧……”
鸣人表情一紧，从白的话语中他隐约感觉到不妙：
“你要做什么？！”
“再不斩先生需要我，我还有最后的用处。”说完，白从冰镜中猛地跃出，一个瞬身极速冲向大桥中央。
冰镜中的白全部消失了，鸣人顿感不妙。浑身猛地爆发出猛烈的查克拉冲波，失去了白维持的魔镜冰晶犹如玻璃般脆弱，毫无抵抗地支离破碎迸溅开来。
就在这霜华漫天的碎雨中，鸣人眼睁睁看着白冲到了再不斩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住了卡卡西的雷切。
而此时，被鸣人震碎的无数冰晶坠落在桥面上，碎成不成型的粉末，留下了满地晶莹。
待浓雾散去，阳光照进，它存在过的痕迹便会彻底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桥面上，卡卡西帮他阖上了眼睛。
哪怕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是如此残酷无情，他也依旧想要再多看一眼……
再不斩和卡卡西的战斗还未结束。
借着白帮自己挡下了致命一击，再不斩也挣脱了狗子的束缚，重新抡起大刀向卡卡西砍去。
但……
尽管鬼人竭力装出一副“只是失去趁手工具”的惋惜，可他凌乱的步伐和无章的挥砍却将他内心暴露无遗。
已经失去了战意的再不斩不可能是卡卡西的对手。几番接触后，便被卡卡西用苦无废掉了两条胳膊，斩首大刀也从手中脱落，滑到了桥边。
而忽然出现的一批不速之客，彻底为“卡再”之战划上了句号。
雇佣再不斩的老板、在波之国一手遮天的卡多登场，先是一通语言嘲讽，给再不斩一通精神打击，接着抬脚用皮鞋碾着白的脸颊，成功满足了触发“必死”的条件。
之后再不斩用嘴叼着苦无，在人群中杀了个有死无生。杀出重围来到卡多面前，给活生生的卡多改了个花刀，帮助他体面地完成“刎颈、切腹、坠河”三重杀必死，最终背负着一后背的刀枪剑戟，重重地栽倒在地。
卡多带来的小弟被赶来的波之国村民们打散，卡卡西也遵嘱将再不斩抱到了白的身边。
直到最后的最后，这个嘴硬心铁的男人，才卸下了穿在身体上一辈子的冷血，只想好好再看白一眼。
阴沉了许久的天空，终于飘下了无声的哀悼。为这两个被命运摆布的可怜人，也为这个残酷冷血的忍界。
将白和再不斩的遗体埋葬妥当后，第七班踏上了回乡之路。
尽管这次任务圆满完成，但四个人都揣满了心事，一个个郁郁寡欢。
卡卡西失去了一个可敬的对手，也对“同伴”一词有了更丰富的理解。
鸣人是内心充满了遗憾，为没能挽回的白，和口是心非的再不斩。
佐助同样感到遗憾。要是自己没受这么重的伤，指定得揍鸣人一顿！
等回村后得找个借口补上！
小樱沉默了一路。她就跟个陪酒女似的，在达兹纳身边一直待到战斗结束……
感觉她存在的意义，就只是让第七班能够凑够三名下忍……
第一次真正面临生死危机的任务，必然会让三小只成长很多，甚至会是他们今后整个忍者生涯的转折点。
就像卡卡西最后对再不斩说的：“鸣人他们的第一个对手是你，实在是太好了。”
在第七班走远之后，两道人影出现在了新堆砌的坟头前。
仙道默默地站在后面，给白留出告别的时间。
白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和再不斩的坟头，像是石化了一样，站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