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这心还真是石头做的。”
顾栖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沈清和。
无奈中又好像带了点点不知所措。
她将门推开,带着几分认命:“沈老师,请进。”
沈清和拎着东西进来。
是食物的香气。
黑暗中,人的嗅觉或是其他的感官都变得无比敏锐,不单单是饭菜,还有沈清和身上传来的一丝丝的香水味。
它们就算是一寸寸的烟,缠绕住她所有的感官,随后那一丁点的檀香和松木混合的香味争先恐后的涌入到她的鼻中,将她所有的嗅觉占据得死死地,就连一向清明的脑中,也因为这股香,从而有了几分意乱情迷。
不过顾栖克制力好,就算是失神也只是短短一瞬的事。
等她将玄关处灯的开关打开,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好像那一瞬间的失神,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沈清和没有发现,他换了拖鞋后,便直接拎着他打包好的外卖去了餐厅。
他的鞋规规整整的放在她鞋的旁边,看起来像是老夫老妻一样。
顾栖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一瞬间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她甩开,跟着沈清和的身影过去。
“我听说,沈老师最近挺忙的。”
“还好。”沈清和将风衣脱下后,便搭在客厅中的沙发上,他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有扣,露出一截锁骨。
他这一身打扮,竟有种低调的风流蕴藏其中。
她知道沈清和模样好,气质佳,只是她好似从不曾认真地打量过这人。
矜贵淡漠,如月风流。
顾栖脱下自己外套的动作也有了几分停顿。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吕嘉谊说的。”
这个名字从沈清和口中出来有些奇怪。
察觉到顾栖打量的眼神,他笑了下,同她解释:“吕嘉谊和苏郁的关系不错,苏郁说你今天回家后大杀四方,整个苏家都被你从里到外的骂了一遍,不但如此还将苏家搅得鸡犬不宁。”
“还有?”
苏郁说得倒也不错,如今苏家可就是被她搅得鸡犬不宁吗?
“还有——”沈清和说道,“说今天出尽风头,就是走的时候有些可怜,别说饭,水都没喝一口,你二叔家被你气得快要犯病进了医院。”
说完,沈清和好奇地重新看她,“你这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也没。”顾栖以一种平静而轻松的语气对沈清和说道,“我不过是找到二叔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一时起了善心,将人给送了回去。”
沈清和想了很多,苏阮同苏天越他们闹翻的原因,却独独没想过会是因为这个。
他在听完后,稍许的沉默了下,顾栖才听见他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不是很讨厌私生子吗?”
“是呀!我的确很讨厌!可是苏慎和苏溪又不讨厌,你看他们同苏簌苏沉相处得多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生姐妹了!所以我一合计,既然他们可以同苏簌苏沉相处愉快,想来也不会排斥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妹。”
说完,顾栖仰头朝着沈清和软了眉眼轻轻一笑,似乎在强调,她真不是故意的。
顾栖很少会笑,更别说会笑得又甜又乖,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可怜巴巴的求着人的原谅。
苏家的事,沈清和并不会去管。
对他来说,他作为苏阮的丈夫,只需要无条件的站在苏阮身后就好。
“菜要凉了,先吃饭吧。”
“好。”
顾栖记不得自己这是和沈清和吃得第几顿饭。
到现在她其实都还记得自己当初和沈清和不欢而散是什么样子。
沈清和这人是真的知情识趣,吃完饭后,将残羹剩饭一搜,便起身告辞。
行为举止都完美到她无可挑剔。
等人走了,肖湾这才蹭过来:“离婚协议还需要吗?”
“当然。”
肖湾啧啧一叹:“顾栖,你这心还真是石头做的,你是打算封心锁爱吗?”
“胡言乱语。”
“那离婚协议的条件,你要不要更正一下?”肖湾继续试探。
顾栖垂着眼,将手腕边的袖子往上折了折:“你见过资本家良心发现的吗?”
“虽然暂时没见过,但谁又说得清以后?”肖湾轻轻一笑,“我还挺期待的,七七大小姐。”
*
这次抽签组合,顾栖有点点背,抽到了徐露允。
两人已经磨合了好几天,却依旧没半点默契。
也不说是没半点默契,而是顾栖的个人风格实在是太强,能力又出众,她站在那个台上,直接就将旁边所有人的风头都给夺了去。
徐露允的存在感,向来不强,这次和顾栖合作,更是完全被衬得像个透明人。
她不满,想要发火,可是直播间开着,她温柔知心的人设摆在那,她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导师过来抽查。
舞两人都是会跳的。
唱歌俩人也都没任何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惊艳。
可一旦两人开始动起来,贺云卿就发现徐露允整个人的光芒都被顾栖给遮住,只要她站在这,任何人的目光都不会偏向徐露允。
贺云卿有些头疼的看着两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他得豁着个老脸对顾栖说,你个人风格太强,你收敛让让徐露允?
“贺老师?”见着贺云卿久久没有说话,徐露允的这颗心是七上八下的。
贺云卿头疼地捏了捏鼻梁,对她们说道:“你先练着,苏阮你跟着我出来一下。”
【我老公找我老婆干嘛!】
【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大家说的!都这么多期了!你还拿着我们当外人吗!】
【懂得都懂,贺云卿教育苏阮去了!】
【不懂就问,为什么要教育?苏阮不是跳得挺好的吗?】
【是跳的挺好的,我觉得原唱都不如她,可就是跳得太好了!徐露允被衬托得像个背景板,说是伴舞都是给伴舞丢脸。】
【看见我老婆一下变得会这么优秀,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高兴!】
【前面的,别凡尔赛啊!】
而此时,有些冷清的走廊上。
“苏阮,你知道我为什么单独将你叫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