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还特么瞎啊
亲爹跟个寡妇跑路了……窝火！
跟自己师傅还闹翻了……更特么窝火！
然后自己屈尊纡贵，想要进厂打螺丝，人家还特么不要……这可咋整？
再加上，某个绝户头子，还一直在旁边暗戳戳的拱火儿……于是，一个四处偷鸡摸狗、终日打架斗殴的“战神”，横空出世！
有一说七，以前的话，傻柱勉强当得起，聋老太太那句“心眼儿不坏”。但是遭逢大变之后，这个狗东西，成功的由“人厌狗嫌”，进化成了“神鬼辟易”！
此人脸厚心黑、心狠手辣、来去无踪、睚眦必报……中华历史上下五千年，反正就出了一个这种玩意儿！
附近十里八村的，虽然也都不是啥好东西，可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非要跟那么一个狗东西死磕啊？关键不死磕的话，又真就降服不了他……
咋整？
算了！不就一些吃的么，只当是破财消灾了……特么的，撑死你个苟日的！
傻柱没被撑死，却被撑得五大三粗、人高马大！
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个狗东西越发的横行无忌，终日鱼肉乡里、横征暴敛……而周围的街坊们，也越发的招惹不起他！
这特么简直就是一个恶行循环！
但是，这里所谓的招惹不起，只不过是在武力方面，没人能够压制傻柱罢了。
而泱泱大国，能够传承五千余年，凭借的从来不是武力……周围的那些街坊邻居，人家那个心眼儿，可都多着呢！
其实想想就知道了，就傻柱他们这个四合院，汇集了这么一群飞禽走兽，依然可以年年获评“文明四合院”……那附近的那些院子，又会住着一群怎样的生猛海鲜？
海鲜们的报复，来得顺理成章，却又温和如金风细雨，偏偏还让人防不胜防——傻柱的名声，果然臭大街了。
有一说七，那个狗东西，以前名声也不咋滴。可是，那时候也仅仅只是“欺师灭祖”啊。
现在的话，捉弄瞎子、骂哑巴、踢瘸子腿、吃月子奶、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反正不管他干没干过，只要是你能想得到的那些缺德事情，全被大家一股脑儿的，扔在了他的头上！
卧槽！什么特么情况儿？傻柱直接懵了！
然后，这狗东西，发现自己百口莫辩……
这尼玛可咋整？
要知道，无论在什么时代，无论是什么人，面对这种近乎千夫所指、众口铄金的情况，他都无计可施！
傻柱自然也毫无办法。
然后某个绝户头子，这个时候又站了出来，也又一次，暗戳戳的在旁边拱火儿——傻柱子，这京片子、卫嘴子、保城府的狗腿子……这都在本儿的！我跟你说，那些嘴碎的狗东西，就特么欠揍！
欠揍？这个老子熟哇！老子别的不会，打人那是一绝啊！
傻柱眼睛一亮，随后便捏着拳头“一力破万法”，从东直门一路打到西直门，又从永定门一路打到德胜门，逮谁打谁！
有时候路边儿，碰见个冲他叫唤的野狗，这家伙都能撵出二里地去……成果斐然！
“四合院战神”的名头，响彻整个京师，可止小儿夜啼！
但是，这有什么用啊？
傻柱就发现，自己那个名声，也确实不小，但是……它还是臭的啊，而且还特么比以前更臭了！
话说，易中海那老东西，不会是在坑老子吧？傻柱捏着拳头，就跑去堵易中海的门儿了！
易中海满脸无辜，“傻柱子，我是说过那些人欠揍……可我没让你真去揍他们呐，我只是在替你鸣不平啊！”
“那，那我现在咋整？”傻柱眼睛当时就红了！
偏偏，这个狗东西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就，怪不着人家易中海……
“这有啥大不了的？那些人确实欠揍啊……你现在最起码，把气给出了啊！”易中海满脸的云淡风轻。
傻柱茫然的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甘心，“可是，我的名声……也坏了啊。”
“傻柱子，你听没听过——日久见人心啊！你名声不好呢，只是暂时的，这日子长了，大家肯定会发现，你闪光的地方啊……到时候你这名声，也早晚会好起来的嘛！”易中海语重心长。
“那，要是以后，他们也发现不了呢？”傻柱撇了撇嘴。
“那就是他们有问题了！一大爷跟你说，那种人……咱就不应该跟他们打交道！你就拿一大爷我来说，那我，怎么现在就能看出来，你心眼儿不坏呢？对吧？”易中海满脸正气！
“也是哈……那，打扰您了，一大爷，我先回去了。”傻柱挠了挠头，满脸懵逼的走了。
然后，这个狗东西，就碰到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何雨水。
老实说，何雨水这段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
亲爹跑了……何雨水一个8岁的小丫头，虽然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儿，可开始的时候，她却也没那么难过。毕竟，她还没清醒的认识到，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然后，没几天，何雨水就开始挨饿了！
主要这个时候，傻柱身上也没钱，他自己都饥一顿饱一顿的，根本顾不上自己那个妹妹啊！
这狗东西四处偷鸡摸狗，确实也弄到不少东西，可大部分都进他自己肚子里了啊！他吃剩的，才会想起来给妹妹一口啊……
而且，傻柱终日在外面厮混，家里面，反正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甚至粮食，也老忘记买！这你让何雨水怎么办？
何雨水当然也只能，自己四处瞎寻摸！
赶上院子里谁家开饭了，这个小丫头就默默凑过去……赶上有心眼儿好的，开始的时候，也会分她一口。
可这个时候，大家都不富裕。
所以，大部分时候，何雨水都是挨顿骂，然后被撵走……这个小丫头，大部分时候，也只能靠喝水充饥！
想要找自己哥哥要口吃的吧，先不说找不找得着他，就算找着了，赶上傻柱心情不好，那何雨水不仅要不到东西，还得挨顿揍！
可对于何雨水来说，最艰难的还不是这些。
随着傻柱天天提着一双拳头，不分大小、不分男女、更不分老少的无差别攻击……那些他得罪过的家伙，就把目光放到了何雨水身上！
当然了，大家虽然都不是啥好玩意儿，但是多少还有些底线。
他们虽然忌恨傻柱，可是也不会亲自，去对付一个8岁的小丫头……但是，这个时候，谁家没几个孩子？
背地里撺掇自家孩子，去找何雨水的麻烦，这不过分吧？而且，还谁都没办法挑理！
于是，无辜受了牵连的何雨水，小小年纪，就不得不掌握了好多的生存技能——比如，挨揍的时候，身边儿有大人的话，那就一定要大声儿的哭！
比如，挨揍的时候，身边儿要是没大人的话，那就一定要赶紧的跑！
比如，挨揍的时候，实在跑不掉的话，那就插鼻子、抠眼睛、踢裆、踩脚指，或者身边有啥就拿啥，反正就是逮着对方领头儿的，直接就往死里打，打死拉倒！
比如，绝对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比如，也绝对不要去孩子多的地方！
比如，尽量不要让别人注意到自己！
比如，晚上尽量不要喝太多水……
比如，花生米和豆腐干一起吃，有火腿的味道……
比如，喝粥的时候滴几滴酱油，鸡蛋味儿！但是不能放多，要不然就成鸡屎味儿了……
比如，衣服不能泡的时间太长，不然容易……
比如……
还比如，挨揍了也不是不能告状，但千万千万，要挑自己哥哥心情好的时候！
于是，经过多次试验，终于掌握了“告状秘笈”的何雨水，成功的让傻柱再一次暴走……
特么的敢欺负老子妹妹！是不是觉得，老子那个“四合院战神”的名头不好使？
傻柱对自己的妹妹，其实，也没多上心。但问题是，妹妹被欺负，绝对意味着……有人不给自己面子！
“面子”这个东西，咋说呢，泱泱大国几千年历史，实际上好多人追求的，就是这个东西。
鲁树人那句话咋总结的来着？这“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嘛！
然后，再说一个稍微有些“地域黑”嫌疑的事实，那就是京师这个地方的人，尤其讲究“面子”——他们几乎把“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件事儿，给演绎到了极致！
京师爷们儿，哪怕这个人坏透腔儿了，可背地里是背地里，人家在面儿上，那也绝对过得去。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你在背地里把别人老婆给睡了，只要你没弄得人尽皆知，那么哪怕那个人知道了，他也大概率，会装作不知道……
可是，你要是当着大家的面儿，骂了谁一句……那没的说，这就是生死大仇，俩人只能活一个的那种！
傻柱这个狗东西，也这个德行。
你别看他现在名声这么臭，但是，他依然对自己的名声，极为看重。或者说，这狗东西绝对不允许，有谁瞧不起他！
于是，有人欺负何雨水，何雨水跑去告状，傻柱就去发疯打人！
被打的那些人心有不甘，就又去欺负何雨水，然后何雨水就又去告状，傻柱就直接开启“地图炮”，满屏乱放大招儿……
于是，新的一轮恶性循环，就又诞生了。而傻柱的名声，也彻底响彻京师，并开始向冀中地区蔓延！
如此循环往复……
直到傻柱18岁，据说是被易中海，给拉去轧钢厂做了厨子，这才渐渐有所好转。
呃~~主要傻柱那个狗东西，那时候没有时间，天天跟人到处开战了；而何雨水，那时候也成功的，学会“隐身”了，一般情况下，人家就在那儿站着，你都注意不到她……
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傻柱一上班，兜儿里就有钱了，也用不着出去偷鸡摸狗了，人家可以在厂子里面，光明正大的“拿”！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傻柱这应该也算是“改邪归正”，但凡有人给宣传一下，那就是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范。
然而，傻柱的名声，诡异的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多了个“挖那啥墙角儿”！
再加上这个狗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不跟别人动手儿，就手刺挠，这家伙没时间跟外人动手儿了，就开始盯上了院子里面这群人，尤其是许大茂同学！
前面提到过，傻柱和许大茂同学，见面就掐！
可是，好歹以前的时候，这俩家伙隔三差五的才打一架，现在么，两天一小架，三天一大架，不见红都不停手！
呃~~好吧，是许大茂同学不见红，傻柱不停手……
然后，还有某个绝户头子，负责帮着他擦皮鼓！这特么上哪儿说理去？
许大茂同学的父亲许富贵，那可是当时院子里面的二大爷。人家当然不能看着自家宝贝儿子，就这么被人欺负！
然后，便是许富贵大战易中海……外加聋老太太！
这个~~真就不是许富贵无能啊，这个一肚子坏水儿的家伙，绝对可以正面跟易中海掰手腕儿！然而，要是再算上聋老太太……
反正，你来我往、好一番生死搏杀之后，许富贵两口子，狼狈离开了四合院，把房子留给了自己儿子。
但是，易中海也不得不承诺，往后的日子里，他绝对不可以，刻意针对许大茂！
而这个时候，刘二愣子成功上位，成为了四合院里新的二大爷。
再然后，傻柱那个狗东西，就肆意妄为一直到如今……
但是，正如聋老太太所说，傻柱这么不是东西，却也是真的，没和陆三七他们一家，发生过什么矛盾！
这个，怎么说呢。
陆三七的父亲陆瘸子，他跟贾张氏都没闹过什么矛盾，可想而知是个什么性格！说他老实，可能都不确切，或许只能说他……懦弱？
而陆三七的前身，则完美的继承了，他爹的那个性格……
这种情况下，傻柱那个狗东西，吃饱了撑的，非要逮着陆三七往死里揍？
不可能啊！要知道，人家陆三七以前，可是经常偷偷儿的，给何雨水塞窝头儿的！
结果现在，聋老太太居然因此，要让陆三七对傻柱感恩戴德——这老棺材瓤子，不会是真的盐吃多了吧？
陆三七老老实实的躺在病床上，一声不吭！
聋老太太却沉不住气了，“小陆儿啊，你柱子哥对你不赖！你们俩这次的事情呢，真的就是个误会……你想想那个王守壮！对吧？你有脾气你冲他去啊！柱子那里，你高高手儿，放你柱子哥一马……老太太我，会记着的！”
什么玩意儿就“柱子哥”……还特么对我不赖？你这是不仅盐吃多了，还特么瞎啊！
陆三七眼珠儿转了转，满脸无辜的来了一嘴，“你说啥？我听不见啊……你大点声儿！”
一直低着脑袋的何雨水，身形突然一震，随后撒腿就往门外跑……
一大妈“扑哧儿”一声，随后赶紧低下了头。
王主任则先是一愣，随后这位女中豪杰，直接笑得人仰马翻！
聋老太太气炸了！
我去年买了个包！老太太我的技能被人偷了啊！该死的小瘸子你不讲武德啊……还有那个老易家的，你居然就在旁边看热闹儿！咱俩才是一拨儿的啊！
聋老太太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便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有那么一瞬间，这个老棺材瓤子，竟然有些万念俱灰……但是！
但是，正所谓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
聋老太太能活到如今的年纪，心理素质自然是极其强大，再加上她以前，老这么对付别人，自然很快，就从这种前所未所的挫败感中，挣脱了出来。
“小瘸子，你也不用跟老太太我装傻……老太太我这么对付别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撒尿和泥呢！”聋老太太声音有些嘶哑，目光却重新变得凶狠！
陆三七一咧嘴，同样口吐莲花，“呦呵，老棺材瓤子，这就急了？早干嘛去了！有什么话直说好了，非扯一堆用不着的……还‘傻柱是好人’，呵呵，那狗东西，知道‘好人’那俩字儿咋写么？”
“条件！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那大孙子！”聋老太太死死的盯着陆三七，好半天才缓缓开口，却是一个字儿，也不愿意多和那个牲口说！
“放过傻柱？可以啊，就像您说的那样，傻柱跟我……毕竟没啥太大的恩怨！”陆三七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但问题是，您的诚意呢？我总不能白白被他揍进医院吧？别问我什么条件，我只想看您有没有诚意……这段时间，您这呼朋唤友的，可把我吓得一溜跟头！”
聋老太太转身就走！
临出房门的时候，聋老太太豁然转身，“诚意是吧？好，我给你！老易家的，我们走！”
“老太太，我们家老易还……”一大妈有些迟疑。
“闭嘴！跟我走！”聋老太太一声断喝，随后气呼呼的迈步向前……
一大妈又回身看了陆三七一眼，却见那牲口，此时脸上的笑容异常灿烂！
嘴巴几次开合，一大妈最后还是长叹一声，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此默然离去。
此时的何雨水，正被聋老太太指着鼻子狂骂——这个小丫头，刚刚跑出来偷笑的行为，显然极大地，刺激到了某个老棺材瓤子！
也不知骂了多久，聋老太太才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一大妈也赶紧低眉顺眼的，来到了她身后。
聋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一大妈一眼，却是继续把矛头对准了何雨水，“你，马上回那个病房，告诉那个小瘸子，就说你们俩的婚事，老太太我做主同意了……他不是要诚意么，这个诚意够不够？”
何雨水本来低着脑袋，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在那里心中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此时一听这话，马上茫然抬头，“啥？什么婚事？谁和谁啊？”
“你！还有那个该死的小瘸子！你们俩的婚事！”聋老太太咬牙切齿！
“老太太，你，你要拿我换……人家也看不上我啊！”何雨水大惊！
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长大，然后逃离四合院这个鬼地方……哪成想，现在自己，就被人给惦记上了？
“他凭什么看不上？况且，他看不看得上你，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把诚意给出来了……该他了！”聋老太太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太特么欺负人了！何雨水气得直哆嗦，“可是……”
“没有可是！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哥哥被衙门关着！”聋老太太声音异常坚定！
“那要是他……他就是，看不上我呢？”何雨水还想挣扎一下。
“那正好！你就问问他，他到底需要什么！”聋老太太深吸一口气。
何雨水还想说些什么，眼泪儿却再也忍不住，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聋老太太神色冰冷，良久才又缓缓开口，“哭什么哭！就算你不同意这门婚事，就算那个该死的小瘸子，他真的看上了你……你才多大？先应下来，到时候，我们又不是不能反悔！”
你特么说的这是人话？姑奶奶的名声不要啦？
何雨水愤愤的看了聋老太太一眼，知道根本没有自己反抗的余地，只能抹了一把眼泪儿，可怜巴巴的转身，走向陆三七的病房……
聋老太太没管何雨水，而是直接转身看向了一大妈，“老易家的，你是不是对老太太我有意见，觉得……觉得我要放弃中海？”
一大妈沉默不语！可她的沉默，似乎就是默认……
聋老太太再次深吸一口气，随后低声喝道，“中海是我干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管他？”
“那您……”一大妈满脸惊喜的抬起头。
“还不是都怪那个该死的小瘸子！你又不是没看出来，他对中海的成见非常大！我只要一提中海他就……”聋老太太摇了摇头，“事情总得一件一件的办，我只能先拿柱子试探一下他……只要他肯放过柱子，那自然也能放过中海！”
一大妈目光中，再次充满希望！
“你说那个小瘸子……咱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怎么就这么，这么……”聋老太太突然觉得，自己的词汇有些匮乏！
“是啊……”一大妈随声附和。
聋老太太却是不满的看着一大妈一眼，恨恨的说道，“中海可是把他得罪的不轻！算了，先扶我回中海那屋儿，我有些事儿，还得跟他商量商量……”
“想要让那个小瘸子放过中海，怕是……怕是只能把王守壮那一家，给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