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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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雨欲来

次日清晨,江钰从沉睡中缓缓醒来。

他一睁眼,就赶紧闭上眼。

洞房花烛,秦书彤之美,虽略输于江慕雪之美,但也非常人所能抵抗。

江钰睡在婚房内,枕边是秦书彤,二人同盖一床被褥,同枕共眠。

江钰暗道坏事,他的妻子是江慕雪,怎能和秦书彤同床,还好他还是清白的。

他一起床,一只温润如玉的纤纤玉手便拉住了他的胳膊。

“余不忍以我之污浊身脏妻之清白身?”说话的是秦书彤,她眼角泪光点点,呼吸比春风还要温柔,“夫君,你为何伤我如此之深?不肯与我同床,又何必娶我为妻?”

江钰无奈地说:“你不是都已经说了吗?余不忍以我之污浊身脏妻之清白身。”

说罢,他拨去秦书彤那柔若无骨的嫩手,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恍然惊觉,他回头看向秦书彤,问:“你……看了我写的文章?”

秦书彤忍住不哭,点点头,道:“嗯,夫君文采很好。”

江钰道:“有个屁的文采——你干嘛看我的文章?”

秦书彤道:“你不准我顾虑太多,我就看了。”

江钰道:“看了就看了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只留下秦书彤孤身一人暗自流泪。

“江慕雪住哪呢?我竟不知道。”江钰喃喃自语,显是忘了昨夜后来发生之事。

“你找我干嘛?”冷冷的一声似是幽冥界来索命的。

江钰转头一看,只见江慕雪美艳不可方物,一手拿着一柄剑。

他眉开眼笑,正想说什么,一道剑光就已扑到眼前。

江钰大惊,飞身后退。

“发生了何事?”他讶然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江慕雪咬牙切齿,丢给江钰一柄剑,“来,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拔剑!”

说完便又斩出几道银白色剑光,在空中划过。

江钰接到长剑,顿时如虎添翼,长剑出鞘,叮叮几下与江慕雪手中剑擦出火星,一招一式似滔滔江水滚滚而来,霎时间便占了上风。

当然,江钰一面提剑回击一面说:“娘子,你为何要杀我啊,我怜香惜玉,不想回剑啊!”

“哪个瞎了眼的是你娘子!”江慕雪破口大骂,“你怜香惜玉?很好啊!你怜的是女鬼,惜的是书彤!老娘今儿非得砍死你!”

“什么?”江钰道,“我哪里怜那女鬼了?”

江慕雪道:“你打女鬼时不以指代剑,打我时就以指代剑。”

“以指代剑是个什么玩意?”

江慕雪接着道:“你和秦书彤同床共枕,情意绵绵,当我没看到么?”

江钰不顾形象大声吼道:“你他妈看这个干什么?我跟我媳妇睡觉你他妈在一旁偷窥?”

江慕雪冷笑道:“要不是我看了,否则我还被你个人渣蒙在鼓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拆了三四十招过后,江慕雪不得不败下阵来。

江钰道:“你先冷静,我们有什么误会。”

“有个屁的误会!”江慕雪眼见剑上功夫无力回天,剑锋转而割向自己脖颈,打算自刎。

江钰大惊,一剑挥去轻松斩飞江慕雪手中剑,道:“什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秦书彤是我妻子啊!”

江慕雪道:“那……不,她不是你妻子,你妻子是我……哦不,呸……”

江钰道:“我娶的妻子是秦书彤,什么时候是你了?”

江慕雪道:“娶秦书彤的是姜钰,不是江钰。”

江钰道“什么?”

江慕雪道:“你是天外邪魔,你不是原来的那个江钰。”

江钰道:“我就是江钰,还有哪个江钰?”

江慕雪道:“你放屁,我都知道,昨晚我都把身子给你了……”

江钰怒道:“你他妈别血口喷人,你他妈什么时候把身子给我了?这话是能说的吗?”

江慕雪据理力争,道:“我身子哪没给你?昨晚你都解开我衣裳了,还把手伸进去了……”

江钰道:“那他妈是你要我拿药给你吃的。”

江慕雪道:“我要你拿你就拿吗?我看你分明就是喜欢我,才趁此良机要了我的身子……”

江钰道:“老子他妈什么时候喜欢你,什么时候要了你的身子?”

江慕雪道:“你他妈就是喜欢我,就是要了我的身子!反正我不干净了,你必须对我负责,今儿早上我吃饭还吐了,肯定是孕吐,看来我是怀上你的孩子了,你把名字想好吧,改天找个良辰吉日咱们结婚。”

江钰道:“你他妈一个黄花大闺女,完璧之身,怀了个屁的孩子啊?我碰都没碰你,你怀了谁啊?”

江慕雪道:“什么是黄花大闺女?什么是完璧之身?”

江钰四处瞅瞅,然后悄咪咪地跟江慕雪解释了什么是黄花大闺女,什么是完璧之身。

江慕雪听了之后,懂了,说:“哦——我知道了,那我不是黄花大闺女,不是完璧之身。”

江钰咬牙切齿,道:“你他妈哪不是黄花大闺女?哪不是完璧之身?”

江慕雪道:“我他妈哪是黄花大闺女?哪是完璧之身?”

江钰道:“你他妈就是,”

江慕雪呜咽道:“你凶我,你不爱我了。”

江钰喝道:“我他妈哪里凶你了,我他妈什么时候爱过你了?”

江慕雪呜咽道:“你他妈哪里没凶我?你他妈哪里没爱过我?”

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擦拭眼角晶莹的眼珠,道:“你自己好好反省吧!什么时候认错,我什么时候原谅你,毕竟这日子还要过,我把我们的孩子养大也不容易……”

江钰忽的崩溃失声大哭,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似是在痛斥命运的不公。

江慕雪却在一旁一面擦着泪珠,一面浪漫地想象:“嗯,孩子如果是个男孩就叫江小钰,如果是个女孩就叫江小雪——我真是个起名字的小天才。”

江钰痛哭不止,捂住双耳拼命不让杂音入耳。

江慕雪瞧他居然给自己下跪了,而且还哭得如此痛苦。

于是她俯下身来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轻轻抚摸江钰的脑袋,出声安慰道:“钰钰,你知道错了就好,人家会原谅你的。好啦,不哭了。”

江钰顿时不哭,拨开她的手,起身就跑。

江慕雪见他跑了,赶忙就追。

两人一追一逃。

江慕雪轻功却胜过江钰。

于是几息后江慕雪便单手拎着江钰的后颈,扬起白皙的小下巴得意洋洋地说:“夫君怎么跑不动了?”

江钰大叹道:“你先前可不是这样的,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是那么文静优雅,可现如今……”

江慕雪小脸一红,弱弱道:“女子成家后性情是会大变的……”

忽的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而正色严肃地对江钰说:“再过几日,爹的长子就要从东瀛归来了,你可一定要当心。”

江钰脸上神情也是变得凝重,“长子?伯伯还有一位长子?”

江慕雪点点头,“他叫江进才,武功绝对胜过你。”

江钰道:“你先把我放下。”

江慕雪道:“不行,待会儿你又跑。”

江钰道:“我跑不过你,你怕什么?”

江慕雪道:“可是你有剑在手,我就打不过你了。”

江钰道:“我怎么会打你呢?”

江慕雪顿时眼泪汪汪,“你还没打我……”

江钰顿时头都大了,赶忙插嘴打断她,“说正事,那江进才什么来头?”

江慕雪顿时“正襟危坐”,道:“他武功胜你百倍。”

江钰道:“你总得说详细点吧?”

江慕雪嘟起嘴,“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最受爹重视,老早就远渡重洋去那东瀛学武,现今就快要回姑苏了。”

江钰道:“中原方为天下中心,少林、武当、昆仑、峨眉、华山、崆峒、蜀山等武林圣地不胜枚举,何以竟去那东瀛蛮荒未开化之地?”

江慕雪道:“我也不知为何,总之你和江羡若想要杀了我爹,就首先要把他身边的高手都杀了。”

江钰诧异道:“你说什么?”

江慕雪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道:“不然呢?我们宅邸上的高手都围着我爹呢,你不杀光他身边的高手,根本没机会杀他的!”

江钰道:“这……你在告诉我要怎么杀你爹?弑父可是……大不孝。”

江慕雪道:“杀他算什么,老娘早就想杀了他了。你对我多好,我爹要有你对我的一半好我也就不会想杀了他了。”

江钰道:“我哪对你好了?真是莫名其妙。”

江慕雪自顾自地说:“你身上的一切秘密,我都已知道了,所以呀,这世上只有我才是你的心腹呀!”

江钰道:“你是我的心腹大患。”

江慕雪道:“那你可以杀了我的,我又不反抗,昨晚给你那么好个机会你也没对我动手。”

江钰道:“你可以把我放下了吗?一直提着我你不累的吗?”

江慕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道:“不累,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许去。”

江钰道:“那个江进才武功有江羡大哥高吗?我看没有吧!”

“我不知道,”江慕雪的眼睛转了转,笑着对江钰说:“夫君,要不你教我剑法,我教你掌法,这样我的剑上功夫就大为精进,以后也可以帮你,而你的手脚功夫也不至于太差。”

江钰道:“好啊,江羡大哥传我的一百零八路南天神剑,你若想学我当倾囊相授。”

江慕雪道:“不,我不要你那什么神剑,我要学你的那一招。”

江钰道:“哪一招?”

江慕雪道:“就是那一招啊!好强的那招。”

江钰道:“我每招都强。”

江慕雪掴了他一掌,嗔道:“你若不教我飞在天上的那一招,我也不教你‘游身八卦掌’了。”

江钰委屈巴巴地道:“真不是我不想教你,只是那招乃是天下无双的剑法,名叫‘天外飞仙’,极其难学,你一时半会儿学不会的,倒不如学江羡大哥传我的那套剑法。”

江慕雪手一松,江钰落在原地。

江慕雪抽剑出鞘,单手持剑,衣袂飘飘,道:“江进才就快要来了,你若不教我那招,我只怕是很难帮你们了。”

江钰亦是拔剑,叹了口气,随即轻轻舞起,身影拔地而起……

晴空万里,朵朵白云。

蔚蓝的海面上,偶尔泛起片片白浪。

海鸥从空中飞来,落在一艘福船的桅杆上。

身高七尺的江进才立于这艘福船的船首,他长发如瀑,相貌堂堂,身着宽袍大袖,足登五寸高的木屐,腰间斜插着一柄八尺长的东洋刀。

阳光金灿灿,洒在他自信的面庞上。

昔年他受父亲江环厚望,远渡重洋,于扶桑习武使刀。

时光匆匆如流水。

十余载的勤学苦练,他好斗好杀,善轻功暗器,使刀于扶桑战场上砍伤斩杀无数人。

忍术修炼极为艰难痛苦,江进才负伤累累,付出了无数汗水与鲜血,方才成就如今。

熟悉的中原大地倒映在他的眼眸中,他坚信,今日回到天朝,定会将江湖搅他个风起云涌。

他要凭借他的武功,踏平什么少林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