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造显卡,怎么搞出人工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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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商品交换不需超人

阳光透过绿树洒在南浜里弄的小饭馆里,饭馆位于一条狭窄而幽静的巷子里,门口挂着一块古旧的木质招牌,上面的字样简洁朴素。

“师哥我这个编译的事情很急啊!”陈洋和他师哥一向关系莫逆,直来直去出格点也无所谓。

“没事你别太紧张,你导师毕竟也是大教授,哪怕在里面也是好吃好喝,再说,你不吃饭能马上研发显卡出来?恐怕也需要时间对吧。”商落鸿渊渟岳峙,颇有静气。

陈洋想想也是,再着急也不差一顿饭的功夫。

他随口问道:“师哥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除了号称能解决分配问题的数学技巧,刚才看你在写教案,教书快乐不?”

“这一届学生糟糕透了,我其实主要研究的还是我博士论文里面的内容……”

陈洋好奇不已:“师哥你的论文到底是什么内容啊?”

小饭馆内部布置简单而温馨,墙壁上挂着一些老式的黑白照片,狭小的空间里摆放着几张旧时桌椅,桌上几瓶油腻调料。

在饭馆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开放式厨房,玻璃窗后能看到两个老奶奶忙碌的身影,锅碗瓢盆摆放整齐,炉火旺盛,散发本真的烟火气息。

商落鸿和陈洋对坐着一张半旧桌子,桌面子上放着一碗杨枝甘露作甜点,新鲜的芒果、西米和椰汁混合,滑嫩爽口,甘甜而不腻。

商落鸿身体轻微前倾,温和地注视着陈洋,轻声说着:

“论文内容都是纯数学推导,估计你也不想听,不如给你说个故事。”

陈洋点点头,听故事他可以的。

“说有一个超人管理一群人,他把卫生纸按上自己的手印,让大家用这种按了手印的纸交易,大家用自己的劳动成果换这种纸,再用这种纸相互交易,超人不用劳动,超人只用把卫生纸按上自己的手印,就可以和大家交易,劳动成果和这张纸之间的价格差,就是铸币税。”

陈洋知道这是货币交换原理,他没有说话,看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木地板上,映出淡淡的金黄色,仿佛预示自己将成就一番伟业。

一盘口感酥脆的生煎包上了餐桌,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金黄色的外皮下面是满满的汁水和鲜美的猪肉馅料,每一口都能品尝到浓郁的肉汁和微微的姜香,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陈洋烫得斯哈斯哈的,一边和商落鸿说:“阿姨呢?以前阿姨做的生煎我能吃12个!”

商落鸿表情突然落寞了下来:“以后可再也吃不着啦,她过世了,其实也和我有关系,我导师明码标价,40万一个博士毕业名额,他个人只收5万,我妈妈把家里唯一的房子卖了,租房住得很远,然后去上班的路上遭遇了车祸……”

陈洋呆住了,没想到商师哥毕业的代价这么惨痛。

商落鸿仿佛要把悲伤的心情甩开,他摇摇头继续说:“过去的事无法挽回,人还是要看未来!现在我们把这个无所不能的超人抛开,单纯讲交换问题,会有几种可能?”

他掰着手指头数:

“第一个问题,权威性,没有超人来担保,谁来确保这种新的纸可以正常流通呢?”

“第二个问题,保值率,第一天你发了十万张纸,第二天你疯了,发了一亿张纸,哪个人能信任你呢?”

“师哥你告诉我那个渣滓博导是谁!我去替你好好修理他一顿!”陈洋腾地就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商落鸿伸出手点点凳子,轻言道,“让你坐下,打人你都没赶上,那个博导身体不行,没几年急性心梗,死在自家保险柜前,全学院都说他是丢了钱气死的,也算是遭了报应吧。”

陈洋心思已经不在这个上面,所以听得有点懵。

几年时间,几乎天翻地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感觉是商落鸿在发牢骚,后来听听变成了宏观经济学和货币理论的技术研讨,还有一点银行学,他彻底不知道商落鸿想表达什么。

香喷喷的小炒河虾上桌了,河虾鲜嫩多汁,炒制得微微带有焦香,搭配葱姜蒜和特制的酱汁,散发出诱人的海鲜香气,陈洋又不好意思动筷子,只好低头坐着。

还得商落鸿劝他:“你吃你的,我给你说我的,互不干扰,快吃!”

商落鸿继续说:“因此,为了确保权威性,我没有让任何一个人来担保,而是让数学本身担保,一个分布式的、去中心化的账本,记录所有的数字币交易,每个区块包含交易记录,并通过哈希函数将其链接在一起形成链状结构,永远不可篡改,账本无时无刻都是公开的,任何人都可以查阅,可以质疑,绝对公开透明。”

“认证完成后,交易记录永久存在于区块信任链中,被所有交易方承认,直到永远。”

“就像我昨天拿着当天报纸拍一张照片,今天举着这张照片再拍一张新照片,昨天的照片为我今天的照片提供信任,只要第一张照片是真实的,哪怕我拍一年,我所有照片也都是真实的,每一个区块都为后一个区块做信任背书。”

商落鸿最后总结:“区块链乃数学小道,信任本身才是无价之宝。”

陈洋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商落鸿,他终于、大概、搞明白,商落鸿在说什么事情了。

用手颤抖地指着他师哥:“好家伙,你居然想当超人!”

商落鸿眨眨眼睛,嘴角一丝异笑:“呵呵,你错了,按照我的论文推算,商品交换环节,可以没有超人。”

陈洋想了想,不解地问:“如果没有超人,谁来为货币赋值呢?你不是瞎印1后面几个0就有用的,津巴布韦币那样。”

放下勺子,商落鸿笑笑表扬他:“你思维很缜密嘛,这就是我论文讨论的方向,商品也就是劳动成果,劳动成果的价值,天然为劳动行为本身赋值,这些年按照这个原理,倒也发展出一些应用,我还加入了一个专门研讨相关内容的同好会,毕达哥拉斯同好会。”

陈洋有点震惊,他咽了口唾沫。

虽然知道师哥是有理想主义情怀的人,或者说三十多岁依旧中二不减当年,但是他没想到他师哥居然敢玩这么大。

商落鸿把陈洋的表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陈师弟,回国打算如何发展?”

一句话把陈洋问住了,如今全球GPU市场总额为100亿刀,桌面图形处理器厂家从GPU诞生的1997年到如今2018年,二十年间从180多家企业杀到如今只剩下10家左右,而头部的两家辉达图形和超威半导体占据了99.9%的市场,现在需要他凭空赚两个亿出来……

每一款图形芯片的研发背后是上亿的投资和数千人的研发工程师队伍。

陈洋发现,当今时代,硅科学发展已经进步到分工细碎得令人发指的地步,哪怕他有顶级芯片设计技术,单凭一个人在半导体科技树面前也等于毫无价值。

于是只能摇摇头,对商落鸿坦陈道:“很难,先得造出来程序,后面没有人员,没有钱,怕是举步维艰……但是!”他突然来了个转折。

“我必须得把芯片造出来!不然我愧对这么多年导师对我的栽培!”

商落鸿温和地直视陈洋的双眼,轻轻地征求他的意见:“我倒是有个想法,你看,要不你加入毕达哥拉斯同好会,由同好会出面帮助你解决人力物力的问题,你只负责芯片研发与设计这一部分,这样可以解决资金来源的问题。”

虽然说是雪中送炭,但是陈洋仍有几分踌躇:“师哥,我只是想造芯片,造显卡,对你那个搞纯数学研究的同好会兴趣不大,而且我的事情很急,估计没太多时间再研究纯数学……”